滕清澤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小團子和洛姨姨沒有教他！
他該怎么回答呀？
他猶豫了幾秒，如實回答道：“不是的，是……是媽媽告訴我的。”
“你媽媽？她……怎么可能……”賀謹思不敢置信，立即睜開了眼睛。
滕清澤聽出他不信，急切地解釋：“真的！那天……那天在飛機上，媽媽哭了，哭得好傷心啊……我……我就猜到了，問媽媽……媽媽也承認了……”
“你說什么？！你媽媽她……她哭了？！”
賀謹思心中一驚。
在聽到滕清澤肯定的回答之后，更是如鯁在喉，心里說不出的憋悶。
滕思晴竟然……竟然哭了。
在機場的時候，她面對著他，明明是滿臉絕情冷酷，用毫無轉圜余地的口氣，說著兩人已經沒有可能，讓他不要再打擾她和兒子的生活。
賀謹思以為，滕思晴這么說，就代表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畢竟，兩人的那段感情，發生在五六年前。
時過境遷，滕思晴又有了未婚夫，他的告白，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打擾，一種多余。
可誰知……
她上了飛機之后，竟然哭了。
她竟然哭了。
賀謹思知道，因為早年家境貧寒，加上剛出道時接連遭到網暴，所以，滕思晴外表看起來柔弱，其實內心十分強大，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會咬牙堅持，很少會落淚。
更別說，會像滕清澤剛才形容的那樣，直接崩潰大哭了。九桃 哪怕是在兩人當年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見過滕思晴這樣……
光是聽滕清澤說起，他的心就忍不住揪成了一團，隱隱抽痛起來。
甚至，他的內心深處，還隱隱涌上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測。
難道，滕思晴依然對他舊情難忘，就像他一樣，一直停留在過去的那段感情里，始終走不出來。
所以，才會在跟他分別的時候哭出來……
然而，這個念頭只在賀謹思心頭一閃而過，剛冒出點火花，就被他自己狠狠掐滅了。
他到底在想點什么？！
那天滕思晴已經那么堅決地拒絕了他，為了能夠從他身邊逃開，甚至不惜違背一直遵守的職業道德，付出巨額違約金退出劇組，連夜坐飛機離開……
但凡對他還有一絲感情，她又何必如此決絕？
賀謹思閉了閉眼，忽然聽到電話里傳出一道怯生生的呼喚：“爸……賀叔叔？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賀謹思陡然回神，下意識地反駁：“我沒生氣，我怎么可能對你生……等等，你剛才叫我什么？”
“啊？！”滕清澤一愣。
賀謹思皺眉道：“不是都已經知道我是你爸爸了嗎？怎么又叫我賀叔叔了？”
這可是他親兒子！
鬼才想做他叔叔！
滕清澤噎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一直不說話，我以為……以為你不喜歡我亂叫……”
以前，他跟著舅舅去哈林頓家族，就聽到有人私下里議論，說舅舅這是要做便宜爸爸了。
還說他親生爸爸肯定不愿意認他，才讓他媽媽未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