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芳坐在炕上邊哭邊捶胸頓足，還把這些年受得哭全部叨咕了一遍。
魏振輝幾個男人看了，都差點被她哭出眼淚來。
趙龍母親也太苦了！
魏振輝見單玉芳哭起來沒完，這也不行，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萬一再哭出毛病。
“大娘，您也別哭了，我們這就接您去省城，到時候您有什么，有什么苦當面和趙首長說！”
聞言，單玉芳這才抬頭，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哽咽地問：“真能再見到他？”
“大姐，我們來就是老趙的意思，您把家里安頓好，收拾東西就和我們走！”女人臉上的眼淚不是假的，看來心里也還有老趙，謝長坤總算放心了。
他還擔心過了這么多年，趙龍的母親會怨恨趙波，不和他們去。
單玉芳擦了擦眼淚，“你們等我一下。”說完就進了里屋。
謝長坤也沒想到竟然這么順利，剛剛還緊繃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兩姐妹的身形差不多，單玉芳用包裹皮隨便拿了兩件單玉芬的衣服，把身上的臟衣服也換了，又把頭發重新梳好，這才出來。
這一收拾，真年輕了好幾歲。
出門的時候單玉芳還用圍巾包住了臉，只露出眼睛。她本來就跟單玉芬長得八分像，現在又穿了她的衣裳，就是村里人看見也認不出來。
幾個人出來的時候，快到飯點，路上竟一個人也沒碰上。
趙龍和羅芳下了火車，在縣城里又給母親買了蔬菜和水果，從縣城到小馬村還要坐一個小時的公共汽車，然后還要走3里地才到小馬村。
這么一折騰，等倆人到小馬村的時候都下午一點多了。
趙龍和羅芳兩人手里拎得滿滿登登，路上碰見好幾個村里人。
“趙龍回來了，上午還看見幾個當兵的找你媽呢？你快回家看看吧！”
“是啊，是不是你們領導來了？”
趙龍聞言，兩人加快腳步，到家門口的時候，單玉芬剛好從豬圈出來。
看見站在門口的趙龍，扔了鐵鍬就跑了過來！
“小龍，你過年剛回來，咋又回來了？”單玉芬本想抱住兒子，用圍裙擦了幾把手，還是覺得臟，就沒伸過來。
趙龍一把摟住了單玉芬，“媽，您年紀也不小了，以后別養豬了，多操心？”
“我就是閑不住。”單玉芬說完推開趙龍，“你還沒介紹，這位姑娘是……”
趙龍的木頭臉終于變了顏色，把羅芳往單玉芬跟前一推，“她叫羅芳，我媳婦！”
羅芳：……！！！
羅芳差點一個趔斜沒站穩，本來第一次見趙龍的母親她就有點緊張，被他這句媳婦，整得羅芳立刻就鬧了個大紅臉。
轉頭狠狠地瞪了趙龍一眼，“誰是你媳婦？”
“不是都和我睡了！”趙龍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媳婦，給我點面子，第一次來，別讓我媽知道我怕你！”
羅芳：……
她就那么可怕，“我哪里讓你這么害怕？”
“一定要說？”
“你到底說不說？”
“床上！”
羅芳：……
特么的，有些人不收拾真得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