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靡靡。
寧九缺心中只覺得安寧。
他知道，有什么東西，從今夜歡愉過后，已經在悄然無形間變得不一樣。
而他，并不抵觸這種改變。
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從前不曾嘗過情事滋味，才對她所有不同么。
——不。
寧九缺可以很肯定，不是的。
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不同的。
至于為何不同，寧九缺一時間也找不出來答案。
不過，暫且先就這樣吧。
她很好。
哪怕發現了他隱藏多年的秘密，相當于一把隨時隨地懸在他頭頂之上的利劍。
除去最初一閃而過的極快念頭，他也從不曾想過……
殺了她，滅口。
寧九缺低眸。
懷里的女人眉眼精致鮮艷，眼尾勾著一抹胭脂色，素白的小臉透著嫣紅，紅唇晶亮充血嬌艷欲滴，曾經在身下柔軟成水的嬌嫩青澀的身子，松松垮垮地穿上白色褻衣，半遮半露卻更顯嫵媚風情。
寧九缺喉結滾了滾。
此時，一只纖手抬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什么看，睡覺，不許東張西望，否則……”
她語氣慵懶卻涼涼的威脅道：“捏爆你哦。”
寧九缺低笑：“你舍得？”
“哼。”她纖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你盡管試試。”
讓寧九缺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撲過來，握住他衣袍之下，說：“嗯，很不錯。”
某個性格陰晴不定又小氣記仇的九千歲，舌尖抵了抵牙齒，突然之間就不太想讓她睡了……
風華醒過來時，已然是第二天上午，寧九缺自然已經不見身影。
床榻干爽整潔，室內空氣新鮮，一點看不出來昨夜滾過床單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一身瑩白肌膚上的吻痕咬痕掐痕，還有腿間的酸軟，風華都要以為月圓之夜寧九缺不曾來過呢。
她突然想起。
昨晚，一開始還隱忍抑制著點兒，后來完全是……怎么盡興怎么來。
動靜挺大。
風華揉了揉額頭，賞芳苑的人該不會都聽到了吧？
萬一要是真的，那雍王府的暗衛必然會稟報龍絕，要不要趁機提出和離來一發？
對了，碧斛和明珠呢？
這個時辰早該伺候主子起床的貼身侍女，卻一個也不見蹤影。
風華起身，披上衣裳，自己隨手挽了個發，遮掩住脖頸上的吻痕，走出寢室。
碧斛和明珠神色匆匆，前來請罪：“郡主恕罪，奴婢等人今日睡過頭了，剛剛才起，未能伺候主子……”
風華立刻了然。
一定是假太監做的手腳。
相信昨晚不止是碧斛和明珠兩個貼身侍女毫無察覺，賞芳苑所有的奴仆暗衛都沒有察覺。
既然如此，風華就放心了。
她道：“無礙，去廚房拿些精致的吃食來。”
昨晚體力消耗太大，她早就餓了。
碧斛明珠見自家郡主不怪罪，自然是大喜過望，聽見她的吩咐，立刻應是，轉身去了廚房。
與此同時，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雍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