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煙動手的時候，已經意識清醒了。
可那手已經在用力。
以至于她趕忙收回了力道。
可還是捏疼了他。
她攥了攥自己的手。
低垂了一下眼睛。
遮住眼中難得翻動的情緒。
“你沒事吧？”
她問。
時殊下一秒便靠在了蘇煙的身上。
他臉色蒼白病弱 “有事。”
時殊聲音虛弱。
蘇煙身體維持著那樣的一個姿勢，撐著他。
沒有動。
時殊緩緩出聲 “小乖，我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也睡在了一起，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蘇煙聽著他突然轉開另外一個話題，愣了一瞬。
然后在聽明白他在說什么的時候，沉默。
她也不知道。
原本，應該只是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可陌生人哪有做這些的？
而且，蘇煙自己很清楚，她沒有辦法不管時殊。
不管是因為什么樣的理由。
她想不明白，也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
她看著桌子上的藥出聲 “你發燒好了嗎？測一下體溫。”
這是第一次，蘇煙沒有正面回答時殊的話，而是想要試圖岔開話題。
時殊抱著她。
悶悶出聲 “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親親抱抱。只想要跟我媳婦做的。”
他這是要讓她做他媳婦的意思？？
她提示 “我是男人。”
時殊笑出聲來，好聽的笑意在蘇煙的耳邊彌漫。
呼吸的熱氣吹的她耳朵癢癢的。
他出聲 “小乖，摸摸你的頭發。”
蘇煙身體一僵。
她的視線已經落到了床上的鴨舌帽上。
時殊出聲 “小乖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蘇煙面無表情的面容上，慢慢的變得嚴肅，擰起了眉頭。
很久之后 “我們只見過四次面。”
“恩”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恩”
“你連我的真容是什么樣子都沒見過。”
“恩”
時殊每應一下，語調都很沉悶。
蘇煙又道 “我想不出自己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時殊聽到這話，一下子抬起了頭。
看著蘇煙，語調悶悶 “你是想看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跟別的女人親親抱抱？”
蘇煙聽著他的話，一愣。
然后，在寂靜幾秒之后，紅嫩的唇，抿起。
她找不出要跟時殊在一起的理由。
可是，很明顯。
更不愿意他跟別的女人親親抱抱。
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這樣。
當時殊說出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她心里升騰起好一陣的排斥。
蘇煙看著他。
她終于，開始考慮提出的那句話。
跟他在一起？
她自是沒有損失的。
只是，她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會傷了他。
她的力氣是天生的，她一路成長，都不知道無意傷過多少人。
在福利院，院長也是下令讓所有的小朋友離她遠一點，不要傷到。
帶她去檢查，看看她到底有沒有病。
再長大，上學的時候，也只有在運動會舉啞鈴，跟搬重物的時候，她才能融的進去班里。
之后，便能夠清晰的聽到三三兩兩的人在背后那好奇的討論聲。
她從小到大，一個人習慣了。
這樣，就不會有人傷到她，她也不會傷到別人。
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弄傷別人，已經很小心了。
可還是把他弄的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