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他嗓音平穩，蒼白的臉上，神情無波無瀾。
漫然而淡漠的一聲道歉。
女孩趕緊擺手：“不，你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認真地補充：“你當時的行為我都理解，真的，全部都理解的。”
她說得很認真，所以少年彎眸，微微笑了笑，像是在溫軟配合。
可他心里有點茫然。
有點疼。
白皙指尖想抬起來支撐額頭，想低下頭把臉埋進手心，但是沒什么力氣抬起來，紫瞳里也始終是淡然的。
有他參與的歲月。
對她來說，原來是場災難啊。
少年眸色平淡而干凈，唇角溫軟的弧度始終存在，但沒什么溫度。
喻楚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笑意沒有到達眸中，只是一個客套般的弧度，但是以主神的容顏和氣場，小酒窩依然軟萌迷人，隱約勾魂。
第一次這樣開誠布公地談起自己小時候的事，她反而覺得十分輕松，瞇起眼眸笑了笑，繼續解釋：“我不想回去因為……其實那個位面好像沒什么特別的，我都想不起來怎么生活的了，回去也沒有想重溫的東西。”
少年眼睫微顫了下，垂眸望著自己的指尖，淡聲問：“沒什么特別的？”
喻楚仔細想了想。
有什么特別的？
想了半晌也沒有結果。除了那是她出生的位面，其他的好像確實沒什么。她謹慎地搖搖頭：“是沒有……”
主神平淡看著她。
喻楚微怔，感覺那漂亮的眼睛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東西在破碎，冰冷又懵懂，漠然中隱約帶著委屈。竟然有點像是小孩被大人丟下。好像有他很重視的東西，被其他人貶低得不值一提。
但這種脆弱的委屈如同錯覺，主神側過臉，神情波瀾不驚。
他的手扣緊了輪椅扶手，微咬了一下漂亮唇瓣，淡道：“我困了。”
他好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喻楚點點頭，推著輪椅走向臥室，中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寶寶。”
聽到這個稱呼，沉默的少年抬眸，茫然的眸色略微恢復柔和，乖乖嗯了一聲，才清冷望著她。
喻楚猶豫道：“說起那個位面……其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的。”
“什么事？”主神輕微歪了下頭，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那個……”喻楚覺得這事遲早是得說的，索性攤開了，“路竟哥……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綁了那個系統，但他和我們也沒什么仇，可以送他回去嗎？”
話音落下好幾秒，主神只是靜靜盯著她看，精致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半晌。
他指尖敲了敲扶手，“你想起那個位面……就想和我說這個？”
他的嗓音沒什么異樣情緒。
喻楚輕抿了下唇。
她說的是對的，路竟和他們沒什么牽扯，反而還幫助過她。
她對丟掉自己的主神都心懷感激，對沒丟過自己的當然感謝。
她點頭：“他那時對我挺好的，要不是后來……”
她忽然停住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