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察覺到了，納悶地停下，想把他從肩頭抱開，“真是……明明疼吧，你干嘛連這個也要和他一樣？”
然而，小惡魔卻緊緊抱著她的肩，拒絕被她看到自己的臉，小手環緊的女孩脖頸，“管那么多，你摸。”
喻楚：“……”
她又不是變態硬要折磨他，看他疼難道還繼續？翅膀沒長好逞什么強。
她無奈拍了拍小惡魔的背，“好了你不要任性了，乖一點嘛。”
惡魔抱著她抿唇道：“乖？我可學不會。”他退開一些，狹長眼眸中，妖異的光若隱若現，隱約有些委屈。
喻楚默然半晌，只好道：“我摸塞繆爾也只有一下，你們已經一樣了。”
惡魔眨了眨卷翹睫毛，歪著腦袋打量她幾秒，才微微挑眉：“真的？”
女孩趕緊點點頭。
天啊，這大爺真的太難伺候了。
伊哲爾瞥了她一眼，終于收起漂亮的蝠翼，重新舒服窩進她懷里，再次警告：“我和他什么都要一樣，這一點你好好記住了，不許騙我。”
“不騙你不騙你。”喻楚立刻道。
懷里的小孩安靜了幾分鐘，就再次抬起身子，蝠翼垂在身后，他指著自己白嫩嫩的小臉道：“還要親我。”
喻楚好笑，低頭在他頰上親了親。
伊哲爾漂亮狹長的眼瞳看向她，依舊冷哼了一聲，但稚嫩殷紅的唇瓣卻勾了起來，隱約有些歡喜的情緒。
“以后我醒來前，你要抱我。”他懶洋洋地拍了拍華麗蝠翼，聲音稚嫩卻又撩人，“我醒之后，說想我。”
喻楚：“……你怎么這么麻煩？”
蒼天啊，她開始懷念安靜乖巧的小天使了。這只惡魔也太熊了。
伊哲爾微怔，側過臉去，安靜地盯著她，“你嫌我麻煩？”
喻楚沉默，思索著這句話是不是太傷人，于是正準備搖頭，可懷里的小惡魔卻勾起唇角，露出邪肆的笑。
雪白小尖牙軟萌可愛，他的語氣卻是威脅的惡劣：“你對我要好點，不然我會拋棄你，找其他主人的。”
喻楚不禁一愣。
——雖然她時刻把自己當老母親，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立刻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回嘴：“我有塞繆爾，你以為很需要你么？你要走，現在就走吧。”
說著就把人推出懷抱。
惡魔唇角邪惡的笑一下頓住，他鴉羽般漆黑卷翹的睫毛，輕微顫了顫，殷紅稠麗的唇瓣抿起，盯著她。
“你以為我不敢走？”他冷冷道，狹長的眼眸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走。”女孩幼稚地挑眉。
小惡魔后退一步，盯著她半晌后，卻果然冷冷地轉身，展開蝠翼。
“帶上你的蛋殼。”女孩提醒。
惡魔小小的背影僵硬了下，站在原地很久，最后惡狠狠地搶過蛋殼。
他居然真的離開了。
喻楚皺了下眉，但是想了想，森林中也沒什么能傷害到他，于是索性先冷戰著，畢竟這孩子，真的太熊了。
火堆噼里啪啦地響著。
森林恢復了寂靜。
遠處，黑暗中的一棵樹下。
蛋殼被丟在一邊，小小的惡魔站在樹下，望著火堆溫暖的方向，最后微微垂下睫毛，表情冷冷的。
但是這點冷淡，最后一點一點地化成了委屈，他在蛋殼旁蹲下身子，小手摸了摸暗紅色的蛋殼，低聲道：“都怪你，不像那個家伙那么白，一點也不討人喜歡……你比夏天還要討厭。”
蛋殼自然不會回答。
小惡魔眼睫輕輕顫動了下，蝠翼安靜地把小身子環了起來，他白嫩小手撥了撥蛋殼，眼睛微微有些發紅了。
“她不喜歡惡魔。”
他自言自語道，環住自己的膝蓋，有些茫然，“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