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也獨自進了客房,隨意拿了浴袍進浴室洗澡。傷口不能碰水,他蹙眉看了幾秒,白皙手指碰了碰紗布,警官冷淡的眸色微微柔軟起來。他拿起毛巾放水,漫不經心地擦了擦身。
洗澡出來后,他走到床前躺下,懶懶閉上眼睛。
深夜,喻楚正睡得香,卻聽到門前有人輕輕敲門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疑惑地走過去開門。
門前的人影頎長,幽深眼眸冷淡盯著她,在開門的下一秒,他支撐不住向前踉蹌,直直地倒在她身上,臉頰埋進女孩的肩里,“……難受。”
聲音暗啞。
喻楚肩頭觸碰到他的前額,滾燙的溫度讓她一驚,“你發燒了?”
是傷口感染么?燒得這么燙。
她連忙伸手抱住對方的腰,青年半靠在她身上,幾乎一半的重量壓下來,喻楚小心扶著他:“先過來躺下。”
警官好像燒得有些暈乎,睜開漂亮眼眸,瞥了她一眼,就再次默然閉上,迷迷糊糊地被扶到床邊躺下。
“哎?你記得藥在哪里嗎?”喻楚出門找了醫藥箱,沒發現退燒藥。
床上的人微微睜開眼睛。
因為發燒,他幽冷眸中有些瀲滟水光,似乎是反應了好一陣,才暈暈乎乎地抿唇:“主臥……”
在這個房間么?
怪不得半夜跑過來找她。
喻楚翻了翻柜子,卻翻出來數把漆黑冷酷的手槍……另一個柜子里居然還有大型的狙擊槍。她目光轉了一圈,最終才一個小盒子里看到了藥片。
還有幾顆軟萌的草莓糖。
她忍不住笑了下,把糖和藥一起拿過來,倒了杯水,把東西遞過去。
言慕睜開眸子看了幾秒,低頭就著她的手喝了口水。喻楚小心把藥喂進他薄唇間,隨后讓他喝水吞藥。
言大少爺喝了藥,精致的眉便皺了起來。因為生病,他看起來沒有往常那么氣質冷冽,反而有些遲鈍的萌感。
喻楚看著他漆黑柔軟的碎發,在眉眼處投下淡淡陰影,襯得眸子更加幽暗深邃,白皙頰上卻有生病的緋紅。
她瞄了眼警官的碎發,很想上手揉一揉。他現在的情況遲鈍又迷糊,大概也會乖乖被摸頭吧……
喻楚順手剝了顆糖,把糖紙遞到對方唇邊,哄道:“苦的話吃顆糖。”
言慕低頭啟唇,輕輕的呼吸溫暖,咬掉糖之后,他就瞇了瞇眸。顯然,糖果的甜度讓人愉悅了不少。
喻楚便趁機把爪子搭上警官碎發,輕輕揉了揉,“嗯……乖。”
言慕沒反駁,依舊懶洋洋地躺著,瞇著眸子,舌尖抵了抵糖果。
他漆黑的碎發被喻楚揉亂,略微凌亂地襯著眉眼,但眼神依舊淡淡的,加上生病時特有的遲鈍感,整個人顯得溫和而無害,還有點慵懶的隨性。
喻楚問他:“甜么?”
如果他說甜,她決定也像之前一樣撩,祝他有個好夢……
然而言警官淡淡看了她兩秒。
他抬起身,伸手扣住女孩衣領,眼睫微動,輕而易舉把她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