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他還想掙扎。
喻楚也不說話,就微微噙著笑意,坐在床邊一臉淡定地回視。
兩人對視半晌。
景淮抿唇,慢慢低下眼睫,把自己雪白的中衣拉起來,耳尖緋紅如血。
小孩子就是愛亂害羞。
喻楚笑瞇瞇地摸摸他的頭,隨后才把藥膏涂上去,指尖滑過青紫的痕跡,少年沒忍住小小嘶了一聲。
稚嫩的嗓音,輕輕的一聲卻顯得異常曖昧,喻楚倒沒多想什么,只抬眸瞥了他一眼,但景淮卻立刻閉上唇瓣,因為羞惱,薄唇都顯得嫣紅幾分。
他拉著自己的衣服,小臉僵著,等女孩涂好了藥,便立刻放下衣擺。
喻楚也沒在意他的動作,調戲了小少年后心滿意足,便把手里的藥遞給了他,戲謔道:“以后就自己涂吧。”
“……”小景淮咬了咬牙。
既然可以自己涂,為什么一開始硬要強迫?這位皇姐分明是在逗他。
他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是警惕心仍然提到了最高,猶豫了下,搖搖頭道:“不用……今天的事謝謝皇姐,以后我會自己小心的。”
喻楚微一挑眉。
對方稚嫩柔軟的嗓音叫著皇姐,一種可愛奶萌的感覺撲面而來,雖然在說拒絕的話,卻讓人奇異地并不生氣。
她微笑著瞥了小孩一眼,便把東西收了回去,“好吧,那我走了。”
小景淮愣了一下。
她這聲道別說得猝不及防,他反應過來后,點頭:“好……我送皇姐?”
“不用,你好好養傷。”喻楚揮了揮手,便神情自若地走出房間。
整個房間寂靜下來。
景淮坐在床邊,雪色衣衫還有些松散,他自己沉默地扣好盤扣,奶萌懵懂的眸中,卻閃過冷冰冰的情緒。
身上的傷已經不太痛了。
藥膏的作用很好。
小孩抿起唇瓣,心里微微迷茫,小手系扣子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跳下床邁步走到桌邊,肚子早就很餓了,碟子里只有兩個冷冰冰的饅頭,但景淮并不介意,小手拿起一個,就往稚嫩唇邊送。
他咬了一口,冷冷的感覺在唇間散開,小孩卻忽然想起了,剛剛皇姐涂藥的時候,指尖溫柔又溫暖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小奶團子漂亮澄澈的眸子中,漸漸晦暗冰冷起來。他不相信這座皇宮中,有人會不計回報對他好,所以,不能被片刻的溫暖迷惑了。
小奶團子垂著睫毛,認真地啃著饅頭,忽略自己心里一閃而過的失落。
皇姐。
也不會一直是他的皇姐。
連皇帝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何況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幾天,喻楚并沒再去看小可愛。
她也不能在一開始,表現得太熱情了……冷宮的孩子像警惕的小動物,如果太反常地對他好,小孩子一定會胡思亂想的,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
反正她這個位面沒什么任務,這只小奶團子,要好好養著才是。
門外有人敲門。
喻楚放下手里的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