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不想再和這個變態說話了。
千澤爾也不生氣,繼續慢慢幫她涂藥,殷紅薄唇輕輕吹了吹她脖頸上雪白的藥膏,氣息淡香,微弱而溫暖。
喻楚微微瑟縮了下,對方就像被逗樂了一般,彎起藍眸笑了笑。
他現在的模樣太正常,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容貌漂亮,帶一點可愛。
喻楚看著他白皙到病態的容顏,低聲問:“你還有下一個目標嗎?”
千澤爾慢條斯理地看了她一眼,收起藥膏,白皙臉頰上浮出一絲興味的神色,如同獵人捕獵前的興奮神色,然而他卻對她搖了搖頭,“沒有。”
喻楚不太信。
但他明顯不想讓她知道。
——要怎樣才能讓他發自內心不愿意殺人呢?這個目標實在有點難度。
涂好藥后,千澤爾細心地幫她把薄被蓋好,才若有所思道:“樓下還有些東西沒收好……我去把它們丟掉。”
喻楚看他一眼,“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試著接受那些東西。”
對方眸中微微閃過猩紅的興味,最終搖了搖頭,溫軟地彎起眼眸:
“你討厭那個,不用接受。”
他并不屑于用強迫的手段,逼迫女孩接受自己。雖然不能讓她成為同類有些遺憾,但能讓她待在身邊就好了。
在紅燈區,他聽了她說討厭……
現在甚至不敢追問,她還討不討厭自己。可他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強迫她接受……那些明明很有趣的東西。
算了。等她對他死心塌地。等他確定她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之后……
少年從床邊起身,邁著長腿走出房間,下了樓后,一邊漫不經心地收拾骨架和標本,一邊略微愉悅地勾起唇。
手指觸碰到骨架上點綴的寶石,千澤爾忽然停住動作,想起了一個隱患。
他的狀態不穩定,如果在她面前失控表現出來……她一定會更討厭他吧。
說不定永遠都是懼怕他的樣子了。
指尖輕輕停頓在骨架上,少年瞇了瞇眸子,藍色的瞳眸里,碎光微微有些瀲滟起來,帶著一絲血腥的狠厲。
他回到房間后,女孩有些高興地仰起頭,向他道:“千澤爾,我們一起去約會吧。你知道什么是約會嗎?”
千澤爾微微怔了下。
他在腦海中慢慢琢磨這個詞,原本有些陰沉的情緒,忽然有些愉快起來,舔了舔纖薄的唇角,他饒有興致道:
“是戀人的約會嗎?我知道。”
他以前殺過一對戀人。只不過對女生是簡單的一刀解決,因為不喜歡觸碰,因此也懶得對女性虐殺。
戀人是這個世上最虛偽的關系。
明明沒什么關系的男女,卻因為說不清楚的“愛情”而走在一起……
可他殺人的時候,那對戀人不是因為恐懼,拋棄了彼此分開逃命么?
虛偽至極。
千澤爾不懂,以前也不屑懂。
不過現在聽到約會這個詞,他的心情極其詭異地愉快起來,甚至升起了一絲興味,有些好奇想要體驗的感覺。
少年微微歪了歪腦袋,眸光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