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答應我,讓我不要喊?”喻楚挑了挑眉。
見對方點頭,她才慢悠悠解開繩索,拿掉毛巾,帶著打手離開。
兩人一同悄悄來到另一個走廊,遠遠看到陶琳清的身影,喻楚回頭,對打手示意:“喏,就是她。”
打手猶豫了下,“不敲悶棍,她叫起來怎么辦?”
喻楚手一揮,“沒事,隨意。”
只要能擺脫她,打手覺得打誰都好。他悄悄摸了出去,走到陶琳清身后,先朝她踹了一腳,把人尖叫著咚地踹倒之后,便扯著頭發打她耳光。
喻楚暗暗佩服。
這打手一看就經驗老道,對付女人就扯頭發打耳光,看起來異常解氣。
她滿意地躲在暗處,聽著陶琳清尖叫的聲音,以及左右開弓打耳光的清脆聲響,瞇著眸子滿意地微笑。
打了一陣,聽見有人來的腳步,才連忙撤了回來。
“過來這邊。”喻楚很欣賞他的打人水平,決定親自把他送出去。
她帶著打手繞過一個走廊,推開一扇門,“走過這個就是后院,那里沒人,你可以離開了。”
想了想,她又一把抓住打手的衣領,湊近了威脅:“今天的事,保密。”
“是是是。”打手連忙保證。
喻楚滿意,正準備松開他,頭皮卻驀然一瞬間發麻,仿佛有極冰冷的視線移了過來,靜靜盯著她,極強的威壓下,連心臟的跳動都驟然慌亂。
她呼吸一頓,下意識地轉過眸。
不遠處,一個靜靜站立的人。
他仿佛剛剛站在那里,又仿佛已經站了很久,一對漂亮漆黑的眼睛,平靜而淡然地看著她。
喻楚還保持抓著人衣領的姿勢,此時下意識地松開。
被她松開衣領,打手也才回過神來,窒息的感覺涌上,他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嚇得……都忘了呼吸。
他腿軟地跌坐在地,喻楚低眸掃了他一眼,皺眉,朝小門揚了揚下巴:
“趕緊走吧。”
打手這才一個哆嗦,仿佛反應過來一般,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喻楚回過頭,看著不遠處的人。
他一直靜靜站著,一對漆黑眸子仿佛靜止,看到打手離開,也沒什么反應,依舊以淡然的眸光,看著她。
喻楚眨眼,試探道:
“云初堯?”
對方并不答話,原本就狹長漂亮的眼睛,此時卻有仿佛慵懶平淡的氣質,整個人靜靜站著,卻讓人近乎大氣都不敢出,膝蓋微微發軟。
喻楚忍不住后退一步。
……主神。
她只記得被他撿回去,記得每個獨自度過的時刻,記得大雨中的電話亭,記得那個冬天凍了一夜,早上看到的那個人,依舊絕美而冷淡的容顏。
只記得這些。
所以,沒有激動,沒有期待,沒有任何正面情緒。只是——怕。
她微微緊了緊手指。
她是怕他怕習慣了的,以前,無時無刻不在害怕,怕他會丟下她。
畢竟是她唯一的依靠,哪怕他不怎么在意,但是總歸讓人心安。
加上他從來都是冷淡疏離的,即使沒發過火,也讓人下意識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