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弦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松開斂著的衣袖,靜靜看著她。
喻楚心里也郁悶。瑪德這個位面簡直了,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人看起來還是平平靜靜,一點沒反應。
他好像真對她沒意思。而且他TM都跟別人議婚了。她前幾天故意不理他,自己也不好受,可是這人就云淡風輕的沒什么反應,好像根本不在意。
行吧,誰再心疼你誰是傻子。
喻楚郁悶地一鼓腮幫子,收了折扇起身,“我去把他叫回來。你剛剛對他那么兇干什么?一定嚇到人家了。”
她把扇子往桌上一扔,抬步就朝門口走,經過少年雪色衣角時,衣袖擦過,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拉住了她。
容弦深色的眼眸看了過來。
喻楚被一雙這樣漂亮鋒利,卻又古井無波的眸子盯著,一時竟忍不住,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都說丞相深不可測,冷血無情。
京華容家尊貴無雙的嫡長子,年紀輕輕的少年丞相,清冷如霜。
他微微彎起眼睛,慢慢問:“陛下想看適齡人,為何,不看微臣?”
喻楚驚愕地睜大眼睛。
他輕輕松開拉住她手腕的手,卻平靜地朝她走了一步。
喻楚后退,他也沒有再上前。
“看你……”喻楚張了張嘴,靜了兩秒,摸不準他的意思。
她看向門外,沉默一會兒,“看你做什么?我可嫖不起堂堂丞相。”
容弦微怔,隨即便垂眸,聲音低了下去,“……你把我當花倌看待?”
喻楚一怔,看著對面人深不可測的墨色眼瞳,想起他尊貴無雙的身份,心里微動,便笑吟吟問:
“那,丞相樂意做我的花倌么?”
容弦靜靜看她兩秒,隨即移開一對墨色眸子,睫毛輕輕垂下。
他后退兩步,才靜靜停住。
依舊是光風霽月的尊貴丞相。
“微臣還不至于……如此掉價。今日打擾陛下雅興,微臣有罪。”
他輕輕抬眸,“陛下繼續。微臣就此告退,希望陛下今日盡興。”
他退后幾步,神情平靜地離開。
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
喻楚微微嘆口氣。
和這人說剛剛那話,幾乎等于在折辱他。容弦不僅身份尊貴無雙,性格也是清冷淡然,從不動情的。
怎么可能忍受被人那樣說呢。
她也沒了玩樂的興致,叫那小倌來后,隨意給了些錢,就拿著折扇出門,打算去別的地方逛逛。
馬車重新從花樓前上路,車內的少年丞相微微閉上眸子。
京華容家,官封丞相,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視為花樓花倌。
朝堂上尊貴無雙,權傾朝野的少年丞相。這種看待本身是一種折辱。
他靜靜翻過一頁書,視線停在書頁的文字上,微微抿起薄唇。
車夫小心問:“大人……陛下一個人在這地方,真的沒問題么?”
容弦閉了閉眸子,再睜開,少年深墨眸子里波瀾不驚,嘆氣道:
“……我沖動了。”
不管怎么樣,總該把人帶回來。她不僅是皇帝,還是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