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為原主嘆了口氣,喻楚忽然想起最后的結局,那個俊秀的少年站在大皇女身邊,在原主不敢置信地質問他時,他的微笑沁出冷意:
“對不起……但我覺得惡心。”
惡心。
原主大概從不知道,原來只要這么簡單的詞,短短兩個字,就能在一個人心上戳出無數傷口,鮮血淋漓。
“你從未喜歡過我嗎?”
“從未。”
也只需要這么簡單的對話,一問一答,就足以刺透最柔軟的內心。
她吸了口氣,瞇起眸子看向大皇女,微笑:“孤就坐這里,坐得遠遠的,可不敢打擾皇姐和彌心郎君。”
現在扳不倒大皇女,但能給她添堵也是很好的。這兩個人一邊算計她,一邊還我行我素,這可不行啊。
果然,聽了她的話,眾人都是一怔,大家都下意識地覺得,三皇女是在陰陽怪氣地吃醋。大皇女無奈道:
“皇妹多大了,怎么還這么小孩心性?皇姐知你心儀彌心郎君,才喚他來坐下的,你……哎,你快過來罷。”
一番話盡顯大家之氣,把三皇女說得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喻楚勾唇笑了笑。
好啊,當孩子最好了,我任性我驕傲,不讓著我,就是你小家子氣。
她懶懶地支著下巴,“孤就是不想過去,皇姐不必勸了,喝酒喝酒。”
席間頓時有些尷尬。
大皇女和葉彌心坐在一起,因為沒有理由,便顯得不倫不類起來。
面子上過不去,大皇女的聲音便怒了一些,沉聲道:“皇妹!”
“在呢。”喻楚掏掏耳朵,“大姐中氣十足,看來你房里的夫郎……”
她眨了眨眼,“伺候不夠呀!”
這葷話一說,席間的男子們有些就臉紅地低了頭,葉彌心眼里更閃過一絲厭惡,對粗鄙的三皇女極為反感。
喻楚只笑不語。
現在還不是崩人設的時候。
大皇女根基穩,要想扳倒她,首先要盡量讓她放松警惕。好在原主在她皇姐眼里就是草包,只要喻楚不露馬腳,大皇女就不會認為她是威脅。
對方放松了,機會就多了。
……況且,不得不說,做個游手好閑隨心所欲的紈绔,真的很爽啊。
就在大皇女想要發怒的時候,有侍從匆匆過來,低聲對她說了句什么,她的表情一頓,似乎聽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神色又平復下來,微笑:
“罷了,今天小聚,大家盡興最重要,皇妹便隨自己心意坐吧。孤特意安排了琴師撫琴,今天不醉不歸。”
見大皇女一臉笑意,喻楚就覺得不太好——果然,等琴聲響起時,她的臉色便差點繃不住,想翻個白眼。
辭鏡!
那人坐在遠處的涼亭中,屏風遮住身形,只有琴聲遠遠傳來。這里的人倒是都沒發現他的身份,只是沉浸在絕妙的琴音中,露出陶醉的表情。
喻楚瞬間就明白,大皇女特意搞這聚會,是向自己宣告主權來了。
真要被氣笑了……
一曲終了,她勾了勾唇:“喔,真好聽,不知是哪位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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