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結巴,想問一句“有什么不妥嗎”,可又莫名不敢。他在腦子里再三想了想,也沒想出哪里不對。
好在路德維希大公很快移開了視線,沒什么其他表示,沒說這樣安排不好,也沒說這樣安排很好。
首席騎士沉默幾秒,便恭敬地行禮,退出房間。
關上門的瞬間,他舒了口氣,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想:大公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喻楚在牢里度過了半個月。
很安寧的半個月。
雖然經常聽到關押男人的戰俘營那邊傳來慘叫,每天夜里,也總能聽到女牢房那邊不可描述的喘息與哭泣……
但她本人過得卻不錯,有人送吃送喝,睡得也挺好,除了環境差了點,其他的,真沒什么好抱怨的。
她想。
不知道羅朗和尹莎過得怎么樣。
羅朗沒什么消息,但尹莎,喻楚自己也能想象,她過得一定很慘。
被留在了戰俘營,并且是以真正的俘虜的身份,就算那些男人愿意依舊不碰她,薩特莎也不會放過她的。
真實的情況,差不多就是如此。
尹莎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地上。
這半個月,絕對是她這輩子最難忘的一段時光。
拜她東方特殊的外表所賜,盡管她的長相算不得國色天香,但純粹圖個新鮮,在她被砍下手指的當天晚上,薩特莎就一臉興奮地折辱了她。
除了無法進行那一步,其他的步驟,薩特莎全都做了個遍,完全不顧身下人的感受,遇到反抗時,還會大笑著揪起她的頭發。
尹莎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然而更可怕的還在后面。
新鮮了幾天后,薩特莎失了興趣,不再碰她的同時,也收回了對她的庇護。于是,迎接尹莎的,就是來自男人們的,更加令人無法承受的折辱。
她心里的恨意,在這種對待中與日俱增,最終完全爆發。
——都是艾楚。
一切都是因為艾楚。
從皇宮逃出,一路東躲西藏風餐露宿,直到在這里遭受非人的待遇。
有哪一件,不是因為她嗎?
少女被重新關進戰俘營的消息,這里的女人們,從每天晚上準時到來的“老鼠”口中,略有耳聞。
牢房是共通的,如果這些“老鼠”們愿意,完全可以走到那邊去看到她。不過,他們沒有那些單獨牢房的鑰匙,也只能站在外面看一看而已。
“艾楚被關回來”——這是這些日子里,唯一讓尹莎感到安慰的消息。
如果在自己承受這些折磨的同時,艾楚卻能安然無恙地留在那個完美的人身邊,尹莎覺得,自己會瘋的。
——被噴薄而出的嫉妒、不甘、憤恨,折磨得發瘋。
但艾楚被扔回來了。
足以說明,對方并不在乎她。
尹莎喘了口氣,看向懶懶躺在稻草堆上睡覺的金發女人,艱難地道:“薩特莎……大人,我有一個辦法。”
對方毫無反應。
“能讓您……玩到隔壁牢房的人。”
女人的眼皮動了動,懶懶地睜開眼睛,暗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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