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這般性感。
  如此動聽的聲音。
  整個人正朝男人發著委婉的邀請。
  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忍不住。
  偏偏四爺不是尋常男人。
  只聽“咔嚓”一聲,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小桃吃疼的“啊”了一聲。
  原本還羞答答的人兒,就那么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齊妃娘娘說了,只要她穿上這樣的衣裳,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的......
  小桃不可置信地自我懷疑著。
  可事實就是這樣,皇上確實沒有寵幸她的意思。
  還折斷了她的右手!
  她低頭看著無力垂下的右手,豆大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一張俏臉通紅,全身發麻,真想找一個老鼠洞鉆進去,恨不得馬上離開。
  偏偏穿上的男人下了床,還朝外喊了聲“蘇培盛!”
  小桃捂著吃疼的右手,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只一眼,嚇得她又垂下了頭。
  這一刻,四爺面上雖然透著微醺。
  可那雙慵懶的眸子,在遇到要害的事情時,早就化成了一道洞穿所有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涼薄的唇更是不耐煩的抿著。
  不多時,蘇培盛一進來,就瞧見四爺板著一張臉。
  他偷偷看了眼屋里的行情。
  就見一個少女,穿著清涼的薄紗,跪在地上,還哭得梨花帶雨的。
  這讓他一個太監大總管,實在是看不明白。
  按理說,這是齊妃娘娘的長春宮,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個人來。
  還打扮成這副妖精樣子。
  但不管怎么說,夜里在皇上面前穿成這樣,無非就是想爬床。
  秉著非禮勿視,蘇培盛沒敢多看,就收回了眼神。
  他走到四爺面前打千道:“皇上,您請吩咐。”
  四爺起身,從容地往身上穿著衣服。
  一雙冷眸直視著前方,薄唇輕啟:“將她給朕拖出去,杖斃。”
  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從那張涼薄的唇里吐出。
  仿佛他說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命令。
  這一次,他可是沒管齊妃,就果斷地做了主。
  “嗻。”蘇培盛起身,朝一旁的奴才甩了甩拂塵,就有人把小桃拖出去了。
  本來還愣在地上的小桃,可憐巴巴地求饒道:“皇上不要啊,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是,論她怎么大喊大叫,還是被堵住了嘴,拖出去杖斃。
  蘇培盛撇了撇嘴,不屑地搖了搖頭。
  在這紫禁城里做奴才,本就是容易掉腦袋的差事。
  你說想勾引誰不好,偏偏來勾引皇上。
  這不是在挑戰皇權嘛。
  若是皇上今兒不懲罰這個奴才,誰知道明兒又有多少爬床的騷蹄子。
  同時,也算是打齊妃的臉了。
  往后誰要是還想跟齊妃娘娘整這么一出,就會掂量著來。
  畢竟,那可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就在小桃被拖出去的時候,齊妃也沐浴完畢,施施然趕來。
  當她看到小桃被捂著嘴,從堂間帶了出去時,便隨意問了下。
  誰知道得到的結果,竟是皇上下令把小桃拖出去杖斃!
  嚇得她整個人也變得緊張起來。
  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里間那扇門。
  光是靠近,還沒抬腳邁進,一張臉就嚇得青一陣白一陣的。
  心臟更是“噗通”亂想,好似隨時都會從喉嚨里跳出來。
  齊妃在門口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后,她才帶著歉意的笑進了屋。
  并且,她直接跪在四爺面前,道:“皇上,都怪臣妾不好,沒管教好奴才,才讓那賤婢有機可乘。”
  現如今,小桃是保不住了。
  她只希望以三寸不爛之舌,將自己和小桃之間的關系摘清。
  四爺從容地扣著扣子。
  “錯。”深邃的眸子睨了齊妃一眼,冷冷地道:“你不是沒管教好奴才,而是太會管教了。上次朕就同你說過,這個宮女心思不純,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出現在朕面前。這一次,她在長春宮穿得如此清涼,想來也是你管教的好吧?”
  如果說第一次,他沒放在心上,更是沒有多想。
  可這第二次,不多想都不行了。
  一個宮女,穿成那樣,沒有齊妃的幫襯,不可能混進里間的。
  齊妃搖搖頭,自然是不肯承認。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只是去耳房沐浴,不曾想一出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雖說是臣妾底下的奴才,但臣妾真的不知道她這般不要臉,做出這等羞恥之事。”
  末了,她還無辜地抬起頭,聲情并茂地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四爺穿好衣服,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站在原地,由著蘇培盛幾個,幫他抖了抖錦袍。
  此刻,明明有一屋子的奴才,屋里卻安靜的可怕。
  隱隱約約中,有一股子寒氣,從這個男人身上蔓延開來。
  讓人在這金秋時節,感受不寒而栗。
  好像那些寒氣終會變成無數冰凌,刺中在場人的心臟。
  良久后,那張俊朗的臉上,牽起一抹冷笑。
  “上一次,你借口四阿哥要你哄著睡,把宮女留在朕的房里。這一次,你假借沐浴離開,讓宮女穿得那般清涼,來掀床幔。朕竟是不知道,善妒的齊妃,何時變得這般賢惠大方了。”
  冷冽的聲音,在房里響起,猶如千年寒冰。
  在堂間的時候,他看到小桃時,就有所警惕。
  若不是看在大格格生辰,他便沒有拆穿,免得掃了氣氛。
  而且,他原以為上次已經把話說的夠明白,齊妃不會再如何了。
  誰知道齊妃一次比一次大膽!
  齊妃跪行在四爺面前,哭聲道:“皇上,臣妾想說自個身子不爭氣,生下四阿哥后,再沒能懷上,便想著身邊有個可人的,也好幫著臣妾伺候您,為您延綿皇嗣啊。”
  既然皇上認定是她做的,她不能再否認了。
  倒不如承認了此事,讓他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四爺看都沒看齊妃一眼,只冷冷道:“朕可以容忍一個女人愚蠢、狠毒、刁鉆、蠻橫、潑辣......但,絕不允許不忠。”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
  言語中有一種凜然的寒氣和絕對權威的倨傲。
  “沒有啊,皇上,臣妾愛您的心,一直都是忠心的啊......”齊妃抱著四爺的腿,帶著哭音解釋。
  四爺沒說話,只是長眉不耐煩地蹙起。
  見狀,蘇培盛朝奴才們使了個眼色,就把齊妃給拉開了。
  心說齊妃娘娘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忠,是指一個人做到竭誠盡責,就是忠的表現。
  不管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從一而終也是忠。
  但是這個齊妃娘娘,即便是心里愛著皇上,卻合謀宮女爬床。
  雖不是感情上的不忠。
  可也是算計到皇上頭上來,屬于另一種不忠。
  待奴才把齊妃拉開后,四爺一句話都沒再說,就帶著奴才離開了長春宮。
  出了長春宮,踩著小德子的背,上了龍攆。
  蘇培盛小聲問道:“皇上,去哪?”
  沉默了一會后,四爺淡淡道:“永壽宮。”
  “得嘞。”
  蘇培盛應了后,尖著嗓子唱報:“擺駕永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