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那些手段,四爺早就了然于心。
  要不是三阿哥死在前院,到底是前院照顧不周,她又確實是得了心病。
  現如今都過了一個年,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男人雙手撐在錦被上,低頭看著身下的女人,目光灼灼。
  若音平躺著,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
  那雙神秘深邃的墨瞳,仿佛再說:求爺,爺就留下來。
  于是,她的手從男人結實的胸膛,慢慢往上挪動,直到攀住他的脖子。
  她似水如歌地道:“爺,李氏怎的回回這個時候叫人來報,她要是身子真的不舒服,又郁郁寡歡的,可別影響了大格格,畢竟......大格格正是青春活潑的年紀,心思又敏感,最容易受到影響了......”
  她說話時,眼神嫵媚而動人,透著淡淡微醺的迷離。
  還有股恃寵而驕的嬌蠻樣子。
  那雙美眸清澈而勾人,仿佛在說:今晚說什么,我都不會讓爺離開的。
  “嗯......”四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外頭冷聲道:“蘇培盛,告訴你李主子,倘若她身子實在不適,就叫大格格到正院住下,省得影響大格格心性。”
  外頭,蘇培盛“嗻”了一聲,就滾蛋了。
  他就知道李側福晉今兒截胡不成。
  人四爺都把莊子送給福晉,只為博美人一笑。
  不討點本錢回來,又豈會罷休!
  里間,曖昧的氣氛又漸漸上升。
  四爺被女人的小爪子弄的一陣躁動。
  可又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他猛然俯身,在女人耳旁沙啞蠱惑:“想要?”
  說完,還懲罰似得咬上女人的耳垂。
  “嗯......”還沒開始,身子就開始不聽使喚,但她還是口是心非,“才沒有呢......”
  “確定?”男人的鼻尖,貼著女人的脖子,輕輕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那張涼薄的唇,慢慢往下,再往下......
  四爺鮮少這般不正經的邪魅樣。
  他故意引誘女人想要的色樣子,痞壞得讓人窒息。
  配上那張盛世俊顏,好似有使不完的小壞勁兒,令女人癡迷。
  緊接著,他就像是瘋狂的藝術家,把女人雪白的肌膚,當成一張純潔的白紙,在她身上肆意作畫。
  留下一道道鮮紅五指色彩,還有殷紅的吻痕。
  直到女人實在是受不住,小爪子死死抱住他時。
  他便再也忍不住,直接要了她。
  明明是想逗她,到頭來,反倒是他抵不住她的誘惑。
  罷了,白天里就羞得不成樣子,他也不指望她厚著臉皮求他。
  不一會兒,屋里就傳來女人嬌滴滴的求饒聲。
  “嗚嗚......爺,我身子嬌弱,你有些大力了......”
  “才這么點力就哭兮兮,沒用。”
  這一夜,被翻紅浪,粉黛弛落,發亂釵脫。
  許久沒伺候男人的小女人,身子格外的敏感,都不曉得去了多少回。
  那種愉悅的感受,一遍遍地刷過她每一寸嬌肌,每回都能持續好幾秒......
  到最后,她整個身子都透著微紅的光亮,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若音伺候四爺更衣洗漱上朝,就又躺下了。
  可偏院的李氏,則氣得整張臉都是顫抖的。
  “什么,四爺居然把那處果園賞給了福晉!”
  想當年,她最得寵的時候,院里的賞賜就沒停過。
  幾乎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那時的她,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聽說四爺有處莊子,想著能不能要來,一年能多不少私房錢。
  誰知道,她討要了好幾次,四爺愣是沒給。
  她還以為,是不是自個的要求太過分了,還是那處果園當真太過貴重。
  現如今,四爺居然壕氣的給了福晉!
  “果園那都是小事,主要是福晉把主意,打到了大格格身上。”春梅小聲道。
  李氏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樂意地弧度,“呵,我以為福晉當真有那么好心,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主子,您指的什么,怎么又和福晉扯上關系了?”春竹問。
李氏斜斜靠在椅子上,右手往扶手上一撐  蹙眉道:“蠢貨,自然是大格格一事。”
  哼,福晉好厲害的手段。
  還知道打蛇要打七寸。
  明知道她連失兩個阿哥,已經沒什么好在乎的了。
  可她居然還想把大格格弄到正院去。
  她現在,只有大格格這么一個孩子了。
  雖說是個女兒,可她到底還是在乎的。
  “主子,您消消氣,前院的奴才不是說了么,您要是身心不舒坦,才把大格格送到正院的。只要您對外聲稱病好了,不就沒事了。”春梅寬慰道。
  李氏自嘲一笑,道:“福晉拿這個威脅我呢,她在告訴我,她手里有我的小辮子,不然她隨時可以把大格格弄到正院去。”
  “主子,只要大格格還在咱這兒,截胡那等事情,不做也罷。畢竟,截一次還好,截的多了,爺總歸是會反感的。”春竹好心提醒。
  可這番話,大概傷到了李氏最柔弱的地方。
  她一腳踹在春竹的額頭,不悅地道:“用得著你在這提醒,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四爺厭棄我。”
  “主子息怒。”春竹不敢去揉額頭,只得叩首附和著。
  “我又不是離不了男人。”李氏的眼里,閃過一抹忿恨的目光,“還不就是想趁著年輕,再加把勁,懷上一胎皇嗣,最好是個阿哥。”
  “主子,您身子向來好,不比后院那些病秧子,定能再為爺懷上皇嗣的。”春梅一直比春竹會說話。
  許是春梅的話,起了作用。
  李氏倒是沒有齜牙咧嘴了,只是面上一臉的悲痛。
  “我比福晉先進的府,憑什么我是格格,生了孩子還才提上側福晉,她一進府就是正妻,我還要處處低她一等,就因為她家室好,又是滿族,而我家室平平,是個漢族嗎!”
  此話一出,奴才們都不敢插嘴。
  就連春梅,都知道這話附和不了。
  甭管怎么回,那都得挨罵。
  “生下弘昐沒多久,他就被帶去了前院,我擔心旁人教壞他,不跟我親,才教壞了他。當我發現自個害了他時,已經為時已晚。所以弘昀生下后,我一點都沒管,可他......還是沒了!”李氏捂著心口,滿臉的悲痛欲絕。
  幾行淚水從眼角墜落,沖走了她面上的胭脂粉,留下兩行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