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手都握著墨錠了,叫四爺這么一趕,當下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好吧,她空有一腔好心,可四爺不領情呀。
況且四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音只得放下手中的墨錠。
朝四爺甜美而溫柔地道:“既然爺忙,那我就不打攪了,但爺再怎么操勞,也要勞逸結合,一定要記得按時用膳和歇息哦”
她記得歷史上的四爺,就是個勞模來的。
遇上公事就一股腦兒扎進去,沒日沒夜的忙著。
現在既然讓她成為了四爺的福晉,她一定要好好吹吹枕邊風,叫四爺保重身體。
而四爺聽了若音的話,寫字的右手頓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聲,就繼續埋頭寫字了。
對于四爺這種工作狂,若音囑咐好后,自然就離開了。
四爺這么一忙,果真就忙到了天黑。
一旁的蘇培盛抬頭望了望外邊,天早就暗下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案前,道:“四爺,天不早了,您該用午膳了。”
以前四爺忙的時候,最煩旁人打岔了。
就算是正常的一日三餐都不行。
每次不是用凌厲似箭的眼神掃他。
就是逮著順手的東西扔他,讓他閉嘴。
所以他才這般小心翼翼的。
果然,四爺長眉蹙了蹙,不耐煩地抬起了頭。
神秘的冷眸更是有了怒意。
但下一瞬,四爺想起了女人離開前的叮嚀,便道:“讓人擺膳吧。”
“哎,奴才這就去。”蘇培盛應了后,如釋重負的出去了。
剛才好險,眼瞧著四爺就要發飆了,也不知道爺想到了什么,居然能轉怒為喜 若音和娘家人書信溝通好了,覺羅氏三天后就到府上看她來了。
正院的堂間,一家子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
但她們見了若音,都是先行的跪禮,請安。
若音忙上前,扶著覺羅氏起來:“額娘和哥哥嫂嫂莫要折煞我,快些起來吧。”
這次來的,有若音的親娘覺羅氏,大哥星輝,大嫂馬佳氏,大侄子富文,四哥五格。
大哥大嫂三十有余,大侄子跟若音年紀相仿。
這個要歸功于覺羅氏,因為若音是個老來女,所以這輩分差的就大了。
“呸呸呸,這些都是規矩,哪能是折煞呢。”覺羅氏神情嚴肅地道。
接著便拉著若音的手,舍不得放開。
眼神則打量著若音,最后停留在若音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欣喜地道:“你如今雖過了頭三月,凡事也別馬虎,一定要當心著。”
“額娘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若音拉著覺羅氏入座,下人便醒目的給客人們倒茶。
在原主記憶中,這些嫡親的家人,向來都把若音當成手心里的寶。
大哥大嫂待她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不然怎么說長兄如父呢。
富文跟五格從小帶她玩,要是她鬧事了,還幫她頂錯,或者瞞著。
所以說,若音對于這些家人,也是打心底里喜歡的。
在她們身上,她能感受到最真摯的親情。
這是她穿越到這兒后,從沒體會過的。
緊接著,覺羅氏取了個香囊給若音,慈愛地道:“這是額娘前些日子在清善寺給你求的,里面有平安符,定能保你平平安安的產下皇嗣。”
“謝謝額娘,我身子不方便,想去寺廟求符都難,如今有了額娘替我求來的平安符,心里更是能安心不少。”若音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香囊。
說完她還朝覺羅氏笑著眨巴著眼睛。
看得覺羅氏驚了一下,她的女兒,小時候是調皮。
可長大后,學了規矩,已經鮮少這般俏皮了。
不過,哪個做母親的不喜歡孩子活潑些。
在當母親的心中,孩子再怎么長大成人,始終還是個孩子。
覺羅氏不由得笑道:“你瞧瞧你,自己也是要做額娘的人了,怎么越活越俏皮了。”
“額娘,我看妹子這樣挺好,本就是十幾歲的年紀,就該青春靚麗些。”馬佳氏笑著打趣。
她到底是看著若音長大的,跟覺羅氏比起來,她這個大嫂,想法沒有老一輩那么墨守成規。
而這次一進門,她就看出來了。
面前的小姑子貌似活得比以前開心了,難怪信上說抑郁癥也好了。
覺羅氏聽了兒媳的話后,微微一怔,沉思片刻后,道:“罷了,你們都是年輕人,我的思想跟不上你們,我只要你們都開開心心的,健健康康的就好。”
她覺得,只要若音健康就好,那些老成的規矩,不要也罷。
聞言,若音瞥了一眼覺羅氏,欣慰一笑。
這時,覺羅氏忽的想起什么,從身邊丫鬟手里取過一疊紙袋,笑道:“對了,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吃蜜汁蜂巢糕了嗎,這次我特意叫人做了些,還是大山里采的百花蜜做的,吃了對身子好。”
“另外,這是額娘的一點心意,我總擔心你在府里手頭緊,你拿著打點府里吧。”覺羅氏說著還從袖袋取了一疊一千兩的銀票,加起來有兩萬兩銀票。
若音雖不知道覺羅氏手上的銀票總共是多少,但她看著那一疊厚厚的銀票,最上面那張寫著一千兩。
她便隨意一瞥,也曉得起碼是上萬兩。
這覺羅氏也太溺愛她這個當女兒的了,給嫁出去的女兒貼錢,未免有些拎不清了。
但其它的方面,覺羅氏又做得挺好,不像是個拎不清的人。
“額娘,你這是做什么,我如今嫁給了四爺,就是四爺的人,四爺會養著我的,要是還要娘家接濟,叫別人曉得了,還不定怎么說呢。”若音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了。
傳出去,別人會認為四爺待他不好啊,或者四爺銀錢不夠,四福晉還要娘家人接濟。
這不明顯的傷了四爺屬于男人的自尊心么?
而且,以前原主就總愛收娘家的東西,惹得四爺不高興。
偏原主還不醒悟,覺得這是為了四爺著想,為了四爺好。
這要是換成普通人家,可能媳婦娘家人有錢,對媳婦好,這是好事。
可四爺是皇子,哪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