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想明白,四爺就打開了琺瑯首飾盒。
里面有一對精工雙魚步搖,一對銀蝶翅滾珠攢珍珠步搖,一色宮妝千葉攢金桃花首飾,還有一套雙層蝴蝶金簪。
就連耳墜和項鏈,手鐲都有,算是一套齊全了。
說不喜歡,那是假的,何況四爺選的這些,樣樣精致大方,適合她的福晉身份。
她點點頭,歡喜地道:“爺選的都是好看的,且那銀蝶翅滾珠攢珍珠步搖最是好看,我很喜歡。”
“喜歡爺就給你戴上。”四爺取出銀蝶翅滾珠攢珍珠步搖,就要給她戴上。
若音不好意思地道:“爺,待會吧,這會頭發亂著呢。”
“別動,聽話。”四爺命令道。
于是,若音就由著四爺給她戴上了。
若音訕訕地摸了摸頭上的步搖,笑問:“四爺,好看嗎?”
“好看,就像是出水芙蓉。”四爺溫和道。
若音對上四爺難得溫和的眸子,面上一羞,但還是問出了心里話:“爺,你今兒個為什么送我這些?”
“爺送你首飾,需要理由嗎?”四爺說著,勾起若音的下頜,又問:“你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若音被四爺的話問得懵懵的,天吶,看來今天真的是什么大日子?
一時間,她的腦袋飛速運轉著。
結婚紀念日?
貌似這個朝代,不重視這個日子吧?
四爺生辰?
那也不對呀,哪有自己過生辰,給別人送禮物的?
難道是她的生辰?
結果她思考到這兒,才發現自己連今天是幾月幾號都不知道。
自打來這兒后,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
加上她現在不需要避子了,根本就不記日子的。
若音朝四爺扯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撒嬌道:“我的好四爺,我實在想不起來了,不如你告訴我嘛,好不好。”
只聽四爺淡淡回道:“爺倒不知道,你還是個小迷糊,連自個兒的生辰都能忘?”
“我知道自己生辰是哪天,只是我最近心里想著爺,誰讓爺總是叫人惦記得連自個兒的生辰都忘了。”若音小聲呢喃。
她總算是明白這段時間,身邊的奴才為何反常了。
估計是見她生辰要到了,可四爺還沒什么表示。
想提醒若音吧,卻又擔心戳到了她的痛處。
所以她們就沒提起,只得憋著。
直到四爺今天召見她時,柳嬤嬤幾個才露出會心的笑容。
若音的馬屁拍得自然又恰當好處,像是含羞帶怯地說出了心里話。
四爺的視線在女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后,薄唇輕啟,正色道:“最近北方旱災鬧得厲害,尤其是齊齊哈爾,莊稼十種九不收,朝中各部提倡節儉,爺身為貝勒,也要以身作則,你的生辰便不能大辦了,只能夜里辦個家宴,替你慶祝一下。”
“我是爺的人,自然都聽爺的。”若音甜甜的討好。
況且她也不想大辦,她還懶得應付一堆子的皇親貴族呢。
四爺見她這般懂事,不像以前那般喜歡講究排場,倒是覺得欣慰。
他抬腳上岸,又拉了若音一把,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有爺陪著我,爺又待我很好,我很滿足。”若音懂事地回。
四爺被她沒臉沒皮的話惹得忍俊不禁,可要是說她沒臉沒皮,平時臉皮又薄得跟紙一樣。
見他心情甚好,若音低垂著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又打起了壞主意。
她在心里想好說辭后,甜笑道:“爺,夏天好熱,雖然莊子上涼快些,可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的,實在是沒精力抄書,所以,我能不能別抄女誡了,一半也不想抄。”
誰讓抄書實在是太過無聊,況且她有現成抄好的,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四爺何等英明,大概是早就猜到若音會提起這事,他俯身在若音耳邊深沉道:“看你表現。”
”......“若音。
正在這時,蘇培盛上前說話了:“四爺,福晉,云夢齋的家宴備好了,請移步云夢齋。”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抬腳往云夢齋走,若音也在后頭跟上。
到了那兒時,李氏和宋氏早就等在那兒了。
李氏穿得很顯眼,遠遠的都能瞧見一抹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