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彎腰蹲下，給了小家伙一個緊緊的擁抱。
沒有想到，真正能讓她感到安慰的，竟然是小魚。
這樣抱著他，她心里竟然有點踏實。
“回來了。”
宋常林挪動了腳步，走到顧念佳身邊，好不容易的開口。
顧念佳的心又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她緊緊的抿著嘴角，拍拍小魚的背，然后起身。
剛才顧念佳說累了一會兒再玩，小家伙就很懂事的去找張景遇了。
顧念佳直起腰，跟宋常雯對視著。
宋常雯也看著她，那眼神好像有千言萬語，臉色也是顧念佳從沒見到過的憔悴。
顧念佳吸了吸鼻子，仰頭屏主呼吸，然后才張開口，“對不起。”
這三個字，她在心里排練了一路。
可開口的瞬間，她還是控制不住紅了眼眶，濕了眼睛。
她咬著唇仰頭，又對著天花板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沒有用手去抹眼淚。
宋常雯張著嘴，很艱難的表露出了對顧念佳的心疼，“佳佳……”
她想說什么，顧念佳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音，“我這么多年一直有點怨恨您，怨恨您把我生下來卻一點母愛都不給我，甚至消極的想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要生我。”
說完她抿著嘴角，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
眼淚卻不爭氣的往外流。
宋常雯聽了顧念佳這話，心里’咯噔’一聲，有些怔愣的望著顧念佳，“現在不怨恨了嗎？”
顧念佳自嘲的笑著道：“是您該怨恨我才對。”
眼淚實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擦，雙手抹了一把臉，視線明亮了許多。
“佳佳……”
宋常雯想要說什么，顧念佳擺擺斷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能把我放在家里養著，能讓我用親生女兒的身份長大，讓我成長的路上少了很多排擠和嘲笑，真的很不容易了。”
事實的確是這樣。
可她的心里卻很氣，明知道不該生氣，錯的是她那個當了小三的生母，錯的是她這個不該出生的私生女。
她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疼。
“佳佳。”
宋常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在顧念佳面前放下了所有的芥蒂，一把抱住顧念佳。
顧念佳眼眶一熱，眼淚又止不住。
他閉著眼睛，任由淚水從臉頰滑下。
她夢寐以求的擁抱，等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以私生女的身份被她擁抱。
顧念佳仰頭抽了一口氣，雙手用力的推開宋常雯，轉身拖著張景遇幫她拖回來的箱子，飛快的往門外跑。
邊跑邊擦眼淚。
宋常雯和宋常林都追上去，宋常林抓著顧念佳的胳膊，把她拉住了，“佳佳。”
顧念佳轉頭淚流滿面的看著宋常林，“我想回A市，反正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學了。”
她倔強的推開了宋常林的手。
宋常林皺眉，輕聲的責備，“別鬧，現在過年呢。”
他話音剛落，后面傳來張景遇的聲音，“我陪他一起。”
張景遇走到顧念佳的身邊，給了宋常林和宋常雯一個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