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很小，她的眼界也很小，只有顧念深一個人。
回頭想想她那整個青春，真的是這樣，她的心思全給了顧念深，沒有任何心思去想著該怎么去和別人相處。
席夏聽出來林意淺的話是在諷刺她，“你不用諷刺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你的清高是你的方式，我的圓滑是我的方式。”
這話說的，林意淺認為沒毛病。
她也的確從來沒有覺得她人際關系好有什么不好，她從內心里，還是有點羨慕的。
但僅僅只是羨慕而已。
她沒在說話，也不想在說什么了，抬腳走到桌子旁，拿起席夏放下的卡，準備還給她。
門外忽然又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
林意淺應了一聲，“進來。”
門打開，看到來人，林意淺有一剎那晃神。
林天萬穿著深灰色的襯衣，還打著領帶，黑色的西褲，頭發也好像是剛理過的，意氣奮發，這是林意淺記憶中的樣子。
從前的他，每天都是這樣衣冠楚楚，只要她晚上回家，第二天早上媽媽肯定會親手幫他打領帶。
然后兩個人一起上班。
他年輕的時候是很風度翩翩的，和媽媽在一個研究所里，媽媽說她當初看上他的沒有別的，就是因為長得帥。
因為一個帥，就牢牢的套住了她的心。
媽媽說喜歡他穿正裝的樣子，享受幫他打領帶扣扣子的過程，真的很幸福。
雖然他現在有點發福了，但收拾一下，還是……
林意淺看著林天萬，心里很酸，替媽媽酸。
現在他依舊襯衣筆挺，可領帶再也不是媽媽打的了，襯衣的扣子也再也不是媽媽扣的了。
她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就要慫了，她趕緊別開目光，迅速的冷下臉。
沒有跟林天萬打招呼，她拿著卡走到席夏面前，強行把卡塞到她的手里，“席小姐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沒有落魄到需要席小姐捐款的程度，席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席夏低頭看看手里的卡，沒再勉強。
她把卡收進包里，然后看向站在門口懵懵看著他們的林天萬，微笑著打招呼，“林叔叔。”
“你是……”
林天萬是見過席夏的，但不記得了。
有點眼熟的樣子。
席夏并沒有他沒認出來而尷尬，很大方的笑著自我介紹，“我是席夏，和念深還有小意從小到大的同學。”
林天萬聞言，笑起來，“哦哦，我有點印象了。”
他邁開腳步走到席夏面前，“有好多年沒見了，還是你們上學的時候見到過幾次。”
席夏點頭，“是的呢。”
他們兩聊了起來，林意淺冷聲打斷，“很抱歉二位，我現在很忙，沒什么事一起……走吧。”
她瞥一眼席夏和林天萬，做了好大的隱忍，才把一個‘滾’字給控制住了。
當著席夏這個外人的面被趕。
林天萬面子掛不住，也拉下臉，看著林意淺道：“我看到新聞了，你怎么能同意全部退貨呢，你這樣不是承認了你做了那些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