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大王……那是兇獸啊。”吞象怕怕的。
他就是一只小小的普通獸類,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委屈到哭泣。
“我還神獸呢。”比兇我就沒輸過!
初箏一甩尾羽,往山脈那邊去。
兇獸的地盤不會有別的獸,就算有也是兇獸的小弟。
初箏發現山脈里有不少打斗痕跡,但是都沒見到人影。
就在她掠過一座極高的山峰時,看見山峰上有獸在追逐。
初箏沒有看見涂厭,倒是看見一頭形狀似豹,額頭上有一角,拖著好幾條尾巴的獸,從上面撲下來,和那些獸撕咬。
這是貍猙?
不過瞬間,那些獸紛紛墜入懸崖。
貍猙在山崖上跳躍幾下,突然抬頭往初箏這邊看過去。
他看一眼,抓著山崖飛馳,初箏繞過去,貍猙已經不見蹤跡。
轟隆——
一聲悶雷突兀的響起。
天空烏云瞬間集結,光線暗淡下來,初箏心底有點不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還沒落下,雷電已經朝著她劈下來。
我……日!
雷劫都不走程序,說劈就劈的嗎?!
小姐姐,建議你不要躲呢。王者號提醒初箏。
我不躲那不就涼了嗎?
小姐姐,這雷劫不把你劈化形是不會放棄的。王者號道。
除了這個呢?
劈死。王者號極其欠扁的語氣:小姐姐,你只剩下最后一次倒帶機會哦。小姐姐只要撐過去,這對你是有好處的,這些雷劫會給你帶來強大的力量。
能撐過雷劫就是大造化,天地認證過的。
不能撐過雷劫,只能證明自己太弱。
初箏咬牙切齒,往天上看去,不再躲避雷劫。
手臂粗的雷電劈下,落在初箏身上。
緋色羽毛瞬間變得焦黑。
初箏感覺翅膀像是灌了鉛,往下墜落,她用盡全力才穩住身體。
再一道雷劈下來。
那種身體里的四經八脈都被劈斷的感覺,真的很操蛋。
山崖上。
男子負手而立,身姿如玉,背脊挺拔如松。
他身后踱步走來一頭巨獸,步伐矯健,身體曲線流暢完美,毛發光澤,豹身一角,正是貍猙。
貍猙順著男子的方向去看天空:“涂厭,那只鳳凰你認識?”
“……嗯。”男子輕聲應。
“待她雷劫完了,我去把她抓來,鳳凰精血應該可以壓住你體內咒。”雷劫之后會有短暫的虛弱期,那個時候最好下手!
男子皺眉,脫口而出:“不需要。”
“為何?”貍猙不解:“你找到解咒辦法了?”
“沒有。”
螣蛇族被滅,圣器失蹤。
“你還能撐多久,這鳳凰來得正是時候。”貍猙聲音里帶著點陰狠。
“不準動她。”涂厭轉頭看著貍猙,用的警告語氣。
貍猙尾巴一甩,旁邊的山石崩塌,也動了怒:“一只鳳凰而已,你跟我動什么氣!還是說……你看上她了?”
涂厭皺眉,沒答。
“涂厭她是神獸。”貍猙語氣帶著幾分古怪。
涂厭目光緊盯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雷電,此時已經看不見那道身影。
她是神獸……
是啊。
神獸。
就注定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
“她好像撐不住了。”
昏沉沉的天空,有一團光影往下墜落,天穹之上,比之前更粗的雷電,追擊而下。
貍猙話音剛落下,面前的人已經不見了。
貍猙瞳孔微微一瞪:“涂厭你不要命了!”
涂厭飛掠過去,在雷電落在拿到光影上之前,沖進去抱住那團影子。
然而當他對上光影里,神情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悠閑的初箏,微微一愣。
初箏沒料到涂厭會突然沖過來,頭頂的雷電逼近,初箏立即抓著他翻個身,雷電落在她背上。
砰——
兩人砸在地上。
涂厭聽見雷電的滋滋聲,身上的重量有些變化。
少女纖細的身軀被他擁在懷里,不著片縷。
烏云逐漸散去,陽光落下。
少女漂亮的五官像是鍍上了光暈,美得不可方物,一雙鳳眸清澈如山間泉水,讓人很想觸摸一下。
“涂厭。”她叫他,白皙的手指落在他臉上。
下一秒,她柔軟的唇覆蓋上來。
涂厭耳邊嗡嗡的,聽不見別的聲音。
“涂厭!”
貍猙的聲音漸近,涂厭迅速起身,喉頭忽的一熱,血腥味涌上來,他立即將那口血咽回去,迅速脫下外套將懷里的少女裹起來。
貍猙奔到眼前,少年蜷縮在涂厭懷里,不該看的地方全部被遮擋住。
“你沒事吧。”貍猙掃過初箏,最后定格在涂厭臉上。
涂厭莫名有些不自然的離開視線:“沒事,先離開這里。”
貍猙看一眼遠處,點下頭:“跟我來。”
涂厭抱著初箏跟上貍猙,初箏直接摟住他脖子:“你剛才干什么沖過來?”她差點都嚇死了。
那么粗的雷電劈下來,他還能活嘛!
少女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層,此時緊緊的貼著他,說話的時候,氣息直往他這邊來,涂厭備受折磨。
“別說話。”涂厭沉著臉。
初箏看一眼前面的貍猙,沒有再出聲。
貍猙帶著他們進了一處峽谷,一路往下,進入一處地下溶洞。
“這里安全。”貍猙道:“我先出去看看。”
涂厭點下頭。
貍猙別有深意的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溶洞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們。
“你知道我找你很麻煩嗎?”初箏出聲。
涂厭皺眉,心底有莫名的情緒涌動,可他面上還是陰沉沉的不耐煩:“找我做什么。小鳳凰,我警告過你,不要攙和我的事。”
“你警告你的,關我什么事。”初箏問得認真。
涂厭:“……”
我警告的對象是你。
涂厭手指忽的覺得有些熱,他緩慢的將手挪出來。
手指上沾了血。
涂厭將初箏摟住,往她背后看去。
初箏背上血肉模糊。
涂厭腦中嗡了下,一片空白。
最后那一下……
“為什么不說??”涂厭看初箏。
“說什么?”
“你受傷了,你沒感覺嗎?”
“哦,不疼啊。”初箏不在乎,好像受傷的不是她:“嚴重嗎?”
涂厭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要是不沖過來,我也……”初箏噤聲,去看涂厭,淡淡的道:“小傷,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