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風局!
  凌光醒來,滿腦子都有姐姐的這句話。
  一睜開眼,他嚇了一跳。
  秦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在眼皮子底下。
  “嚇死個人了。”
  凌光連忙抱住被子,結果發現手感不對,一看,自己竟然抱著一件葉凌月的外套。
  秦川盯著那件外套,眼中神情復雜。
  他是聽到凌光半夜在那做夢發笑,覺得有些不對頭,才來查看。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沒有戀姐情節,我就是有點想我姐了。”
  凌光被秦川看得很不自在。
  解釋之后,他又有些郁悶。
  他為什么要解釋。
  “你聯絡上凌月了?”
  秦川默默收回了目光。
  凌光剛睡醒,臉上微紅,他穿著件小豬喬治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一截脖子。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
  凌光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怎么知道?”
  他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看向秦川。
  這小子,難道有透視眼不成。
  “你笑醒的。”
  秦川替凌光攏了攏被子,山區夜寒。
  凌光這個人,還真是單純,心里想什么都寫在臉上了,想猜不到都難。
  他也不多問,凌光凌月這對姐弟之間,和別人有些不同。
  這種感覺,在秦川第一眼看到凌月和凌光時,就察覺到了。
  不過他不在乎,他喜歡的是凌光這個人。
  “該集合了,訓練恢復了。”
  秦川是來叫凌光的,集合的鈴聲早就響過了。
  凌光一看,宿舍里另外兩人果然沒影了。
  “你不早說,又得被戰王八拎著訓。”
  凌光嘟囔著。
  不過凌光這一次說錯了,因為戰痕根本不在。
  他到了操場后,發現今天負責訓練的,是另外一個教官。
  大龍山基地本就有好幾個教官,戰痕和夕霧是主要負責人,日常也有其他教官負責。
  只是今天,不僅是戰痕和夕霧,就連帝莘和巫扈也不見了蹤影。
  前兩天訓練時,兩人至少也是在旁監督著的。
  新教官看上去也有些心不在焉。
  “大伙都知道,昨天基地發生了一些事,幾位教官暫時不能參加訓練。先進行負重訓練,再是煉氣。”
  新教官三言兩語就打發學員們自己訓練。
  “我看到有幾輛吉普剛開過去。”
  “說是帝都來的。”
  “不會是因為凌月、辛霖她們的事吧?”
  “哎,惹了司輕舞哪有那么容易,她們可別連累了我們。”
  說話的是東南來的幾名學員,奚玖夜并不在訓練的隊伍中,看樣子,應該還在看守禁閉室。
  學員們的態度各不相同,但是大部分都沒有同情凌月和辛霖等人。
  畢竟,司輕舞更強,人緣也更好。
  “帝都這么快就來人了?我差點給忘了,聯絡風局。”
  凌光也有些詫異,同時想起了凌月讓他聯系風息。
  “你說的是東南市的那位風局?他也來了。”
  秦川忽說道。
  剛幾輛吉普開過時,他恰好看到了最后一輛的副駕駛座上的風息。
  “風局來了?你也認識風局?”
  凌光更吃驚了。
  “他是狩妖界的名人。”
  秦川沒有多說,因為這時候,學員們的議論聲已經引來了教官們的注意。
  “訓練時不要說話,也想關禁閉不成?”
  新教官嚴苛的目光看了過來,訓斥著。
  眾學員忙噤聲,繼續賣力訓練。
  葉凌月是被禁閉室的開門聲吵醒的。
  辛霖和季無憂也醒來了。
  她們看到的是奚玖夜神情復雜的臉。
  “哎,奚玖夜有吃的沒,我們快餓暈了。”
  辛霖餓得有氣無力。
  “帝都來人了,你們幾個態度好一些。”
  奚玖夜瞥了眼葉凌月,她氣色倒是不錯,她們并不知道,就在幾分鐘前,帝都來的那位貴客看到了司輕舞的模樣后,勃然大怒,這會兒還在會客室里訓斥幾位教官。
  “帝都來了人。”
  葉凌月和辛霖互看了一眼,季無憂有些緊張,瞅瞅兩人。
  “小柚子,快給我看看,我會不會有血光之災,萬一我被揍了。”
  辛霖努努嘴。
  司輕舞真小家子氣,自己打不過,就喊了長輩過來。
  “我餓的沒力氣,什么也看不到。”
  季無憂搖搖頭。
  “別為難小柚子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葉凌月倒是不懼怕這位帝都來客。
  最壞的結果就是她們被趕出大龍山,不能成為狩妖人雖然有些遺憾,不過剛好她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去找找冥盟主。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位冥盟主,會不會就是……
  “死不悔改。”
  奚玖夜見三人還是一臉的漫不經心,氣得不輕。
  他也不多說,帶著幾人去會客室。
  “小舞,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子的?豈有此理,敢動我們司家的人,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剛走近會客室,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
  辛霖揉了揉耳朵。
  “姨,是辛霖還有她的同伙凌月、季無憂。她們使詐,暗算我。”
  司輕舞委屈無比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不行了,我的隔夜飯要吐出來了。”
  辛霖扶墻,頭疼狀。
  “可你昨晚什么也沒吃呀?”
  季無憂好心提醒道。
  “小霖不會那么做的。”
  冷冷的男音,適時響起。
  辛霖頓時精神抖擻,她兩眼發亮。
  葉凌月也有些意外,風息來了?
  這么快。
  “風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家輕舞在說謊?”
  那女人立馬高了幾度。
  “老公,你看看,這就是你們培養的人才。要知道,我們家輕舞可是狩妖界的天才,多少國家都搶著讓她來修煉。她想念老家的親人才回來華國,沒想到,你們華國就是這么對待她的!”
  “你們華國?感情這位早不是華國人了?”
  嗤笑聲傳來,妥妥的帝莘的聲音。
  “你又是哪來的阿貓阿狗?”
  女聲有些尷尬,她作為華國狩妖界高層的家屬,卻偷偷拿了外國的常住證,這件事,國內還不知道,她一時嘚瑟就說漏了嘴,連忙圓起了話來。
  “都被吵了。”
  夕霧看了眼門外,奚玖夜敲了敲門。
  “報告教官,人帶過來了。”
  奚玖夜打開門。
  會議室內,火藥味十足。
  幾名教官還有一些穿著制服的人,司輕舞被一對夫妻圍著。
  說話的女人,穿著一身貂毛,打扮的珠光寶氣,濃妝艷抹的,大老遠就能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
  屋內,有一張會議桌,桌旁已經坐滿了人。
  辛霖一張望,看到了自家小叔坐在不遠處。
  她瘸著腿,想要上前。
  哪知道,貂毛女人已經沖上前來。
  她揚起涂滿了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朝著辛霖的臉上扇去。
  “就是你,欺負我家小舞!”
  風息嚯的一聲站了起來。
  女人手還未挨上辛霖的臉,就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哎呦”
  女人感到自己腳下被人絆了一跤。
  “小柔。”
  那名一直沒發話的制服男人眼看妻子摔倒,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老公,剛有人絆了我一腳。”
  貂毛女人姓司,名柔,是帝都司家的人,她的哥哥司雷霆是司輕舞的父親,同時也是華國最有名的幾位黃金狩妖人,甚至有人說,他已經突破了黃金狩妖人,成為S級的存在。
  司家的老爺子今年六十歲,也是華國狩妖界最具有權威的長老院的第五位長老,是長老院里S級的存在,也是華國唯二的兩名還當政的S級存在。
  司柔雖然出身狩妖名門,可卻沒有天賦,只是靠著司家嫁了個好老公,同時經營著幾家企業。
  司家一門兩位狩妖界的大能,祖祖輩輩又在帝都經營多年,其勢力就如老樹盤根,錯綜復雜,甚至遍布了全球各地。
  所以司家也是帝都出了名的五大望族之一。
  有這樣的身份背景,司柔也好,司輕舞也罷,當然敢在人前有肆無恐。
  尤其是司輕舞本身還有更加大的勢力依托,所以司家對她一直是如珠如寶的愛護著。
  昨晚,一聽說司家的這位小公主居然在鹽邊這種不毛之地,被幾個學員欺負了,剛好在鄰省出差的司柔當即就叫了老公,怒氣沖沖帶著人殺過來了。
  司柔的老公,也就是鹽邊所在的甘寧省的省廳局長黃鐘,他也是個護短的,眼看妻子當眾出丑,目光一轉,看向周圍的人。
  辛霖和葉凌月、季無憂剛進門。
  奚玖夜走在最前,他們幾個出腳的可能性不大。
  只有……
  黃鐘留意到,會議桌靠近門的方向,只坐著帝莘、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老師。
  那名男老師,他自動跳過了,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帝莘身上。
  “看我做什么?如果是我,她可不只是摔一跤那么簡單。”
  帝莘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誠然帝莘當時也想出腳教訓下那女人,可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黃鐘欲言又止。
  他是認識帝莘的。
  帝莘這人,戾氣重,下手狠。
  他看不順眼的人,怕是要缺胳膊斷腿。
  難道是那名男老師?
  黃鐘再度看向巫扈。
  巫扈面色如常,迎上了他的審視,巫扈這才開了口。
  “其實我剛才看到,是司夫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