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力的確不錯，若非是遇到了羅云，被他誤導，若是有朝一日進入圣地，你的確可以突破成天念師。”
葉凌月也同樣感慨道。
平心而論，楊妃兒是葉凌月見過的，除去長孫雪纓之外，天賦最高的神念師了。
她如果出身在道門，得到長孫家的支持，想來早已是天念師了。
可人之機緣，有時候就是棋差一招。
一步錯，步步錯。
“我沒有用，沒有完成楊家多年的心愿。這里，有一塊符骨，交給你。你得了它之后，好好破譯，以你的聰明，一定能夠有所成。我快不行了，我死后，只有一個心愿，你將我的尸體焚燒殆盡，帶出師盟，我不要留在這個骯臟的地方。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前往圣地，進入昆侖舊址，將我的骨灰埋在昆侖舊址楊宗一脈的斬首處。”
楊妃兒說著，從身上摸出了一塊符骨。
這塊符骨，不是早前她給葉凌月的那塊符骨，而是另外一塊。
“天命符骨？”
葉凌月看到那塊符骨，也是不由一愣。
這又是一塊天命符師一族的符骨。
楊妃兒也同樣一怔。
“你知道天命符師符骨？你……你到底隱瞞了多少！”
她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葉凌月。
見她已經氣若游絲，再難支撐，葉凌月也無心再隱瞞。
“我說，是我第一個融合了符骨，并非是長孫雪纓，你可信？”
葉凌月說罷，楊妃兒有一瞬的怔愣，她像是沒反應過來，可旋即，她忽然大笑了起來。
“命，這一切都是命。我就說，你怎么能抵御圣石里面的狂暴神念，你是真命天女，一定是！葉凌月，不是同名同姓，你一定是葉凌月轉世。葉凌月……你是葉凌月啊。”
原本已經氣息微弱的楊妃兒，這時卻像是回光返照那般，抓住了葉凌月，她將那塊符骨，塞在了葉凌月的手中。
“哎，我還沒答應你……”
葉凌月雖然也很想要那塊符骨，可楊妃兒是有求于她，她還未決定是否要答應。
什么昆侖舊址，什么楊宗一脈，什么真命天女，葉凌月弄不清楚這個中曲直，當然不會信口開河答應下來。
“我沒法子解釋那么多了，你既然融合了第一塊符骨，那你一定也能破解它。你會知道一些關于真命天女和天命符師一族的舊事。你要替我們天命符師一族洗刷罪名，召出真正的……叛徒……你一定要……”
楊妃兒的氣息越來越弱，到了最后，已經徹底沒有了氣息。
“你？”
葉凌月手中握著符骨，再探了探楊妃兒的氣息。
盡管事情還是錯綜復雜，可葉凌月大抵也猜到了一些。
楊妃兒原來也是天命符師一族的后人。
可早前不是一直傳聞，天命符師一族早已被滅族。
他們難道還有了血脈留下來不成？
葉凌月再一想，也許并非是血脈。
或者是其他方式存活下下來，像是她和長孫雪纓不就是如此。
兩人的家族也許和天命符師一族沒有多大的關系，可是她們都擁有曾經是天命符師的前世。
比起長孫雪纓來，葉凌月更早一步，獲得了以前的記憶。
也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候，長孫雪纓也會恢復記憶。
屆時，兩人的爭斗會更加厲害。
此外，楊妃兒的話語中，還透露了一些信息。
天命符師一族之所以被滅絕，是因為被污蔑的緣故，他們一直在等待一名真命天女來替他們洗刷冤屈。
在昆侖舊址，有天命符師一族的骸骨地。
他們一直無處安放，也許成了孤魂野鬼，萬千年不能輪回。
楊宗一脈，也就是楊妃兒一脈想要進入圣地的真正目的，不僅僅是成為天念師，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收殮那些骸骨。
至于更多的秘密，想來還得等葉凌月破譯了剛到手的這塊天命符師符骨了。
“可惜了，到了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才告訴了我這些，否則我們沒準還能當朋友。”
葉凌月唏噓著。
她和楊妃兒并無多大的仇怨，楊妃兒本人不過是做事極端了一些。
“看在這塊符骨的份上，我就完成你的心愿好了。”
葉凌月眼下也沒法子帶走楊妃兒。
她找了一些枯枝和干草，將楊妃兒的尸體暫時隱藏了起來。
等到今日接待的事宜結束，她再想法子，將楊妃兒的尸體帶走火化。
從假山后折了出來后，已經是正午了。
葉凌月雖然有心前去找秦小川，可想到長孫雪纓那女人不好對付，她只能照著原路走了回去。
小院內，長孫雪纓玉體橫陳，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
她感到一陣腰酸背痛。
“莘郎，午后了，我們該起身了。”
身旁，那人高大的身軀上，滿是歡愛后的痕跡。
帝莘慵懶著，起了身，臉上滿是靨足。
這個時辰，侍女葉凌月應該已經到了。
長孫雪纓隨意綰了發，一雙美眸里，滿是嘚瑟，她要讓葉凌月親眼看看，她和帝莘恩愛的模樣。
她要讓葉凌月痛不欲生。
她推門而出，見了小院外，果然站著一人。
那身影，不是葉凌月是誰。
長孫雪纓愈發得意。
“那誰，還不上來服侍我。”
葉凌月聽到了里頭的動靜，回頭一看，就見了長孫雪纓衣衫不整，站在屋內。
她的臉上滿是紅暈，一雙美眸里，滿是得意。
“喲，這不是葉凌月嘛。沒想到，你居然淪落到在師盟里當侍女的地步。莘哥，你快過來看看你的老相好。”
長孫雪纓“看到了”葉凌月，大驚小怪道。
“纓兒，不要胡說八道，你可是我唯一的一個女人。”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寵溺。
那聲音……葉凌月聽得心頭一震。
真是帝莘。
心頭，一種酸澀感攀爬而上，葉凌月艱難著，看向了聲音的出處。
男人修長的身影，躍入眼簾。
寬闊的肩，半敞開的棉白衣衫，黑發如墨，披灑在身側。
性感的唇，微微抿起，高挺的鼻梁，那雙清冽的鳳眸里，還帶著情欲的意味，只是那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