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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4章 六寸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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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宗之內,以清修居多。

  多年來,除了個別幾件大事,對于信徒們而言,每日的生活可謂是波瀾不驚。

  新崛起的佛陀云笙,就是這些年來的熱門人物。

  奈何她素來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大部分的信徒和佛陀們都未曾見過她。

  大伙更想不到,眼前這個身著信徒素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新佛陀云笙。

  一年的六寸佛根,對上三百年的三寸佛根,雖然同樣都是佛陀,可云笙和明玉的差別,一目了然。

  “明玉佛陀,對于本座收徒,你可還有什么疑問?”

  戒律佛睨了眼明玉佛陀。

  “明玉不敢,是明玉短見,明玉知錯。”

  明玉面紅耳赤,口中訥訥,不敢再吱聲。

  “話雖如此,可她出言不遜也是事實。戒律佛,你座下佛陀就算是天賦高,對本座以下犯上也是事實,還是說,以她一介佛陀的身份,在經文上的造詣,本本座還高?”

  金剛佛沒好氣道。

  戒律佛親自出面又如何,這女佛陀天賦高又如何,佛陀就是佛陀,見了他金剛佛,還是得卑躬屈漆。

  若是今日之事不了了之,從今往后,他在其他百佛面前,豈不是更加抬不起頭來?

  今日,云笙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金剛佛絕不會善罷甘休。

  “云笙,你可曾對金剛佛的講經出言不遜?”

  戒律佛聽罷,微微皺眉。

  云笙六寸佛根,悟性強,幾乎所有的經文,她一點就通,在經文方面的造詣,毋庸置疑。

  可她是佛陀,的確沒有資格質疑金剛佛的講經,無論對錯,以下犯上,在佛宗都是重罪。

  “啟稟戒律佛,我的確是評價金剛佛的講經狗屁不通,不過,那并非我一人妄斷,而是我看了其他佛的經文后做出的。同樣都是金剛經,他們倆的評價可謂是南轅北轍,全然不同。一比之下,金剛佛的講經自然是狗屁不通。”

  云笙聳聳肩,同樣也將金剛經評論了一番。

  在場眾人和金剛佛自己回憶,云笙所說的另外一位佛的講經,的確和金剛佛大相徑庭。

  佛宗之中,眾多經文,百佛都看過,他們都有不同的見解,意見有所不同,倒也不少見。

  只是同樣身為佛,對佛經的見解南轅北轍,那就有些古怪了。

  “本座在佛宗苦修多年,對每種經文都有所涉足,金剛經更是百讀不厭,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講經。你倒是說說,你口中的經文是誰所講?”

  金剛佛壓根不信,云笙的所謂評價。

  他以為,這一切都是云笙胡編亂造的。

  “這位佛,已經多年不曾在佛宗行走,他留下來的經文,也的確不多見了。至于他的名諱……”

  云笙沉吟道。

  “呵所以你想說,那位佛是無名佛?”

  金剛佛冷笑道。

  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能夠胡編亂造到什么時候。

  “那位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今日三位講經佛之一的殺生佛。”

  云笙紅唇微啟,卻是吐出了一個名諱來。

  殺生佛。

  云笙的聲音,雖輕猶重,所有人的臉色俱是一變。

  尤其是金剛佛,他的神情變化尤其精彩。

  “殺生佛在千年前,曾經與清音谷以山壁為紙,以文授經,所授之經,正是金剛經。我剛才所說的那一段,正是金剛經的玄妙所在。可金剛佛講經之時,對于精髓部分,一字未曾提起,如此講經,難道不是狗屁不通?還是說,金剛佛對殺生佛的講經,并不贊同?”

  云笙反問道。

  金剛佛金銅色的皮膚,一剎那變成了豬肝色。

  他唇間抖了抖,半天才吐出了兩個字。

  “不敢。”

  不敢,那是真的不敢的。

  殺生佛是何人?

  兩位始祖佛之下,百佛第一人,正是殺生佛。

  雖說殺生佛已經多年不曾現身在佛宗,可殺生佛的威名誰敢冒犯。

  金剛佛也是倒霉,講啥不好,偏偏講金剛經,剛好又是殺生佛講過的經文。

  “既是不敢,金剛佛言下之意,可是承認了自己的金剛經講得狗屁不通?”

  云笙笑瞇瞇問道,嘴角的兩個梨渦愈發清晰。

  金剛佛惡狠狠瞪了云笙一眼。

  這女人,委實可惡。

  幾十雙眼,都同時盯著金剛佛。

  若是數年前,金剛佛倒還敢抨擊殺生佛。

  只因佛宗的人都知道,殺生佛數百年前,就已經領了始祖佛的命令,歷練去了。

  幾百年不曾現身。

  可今日就不同了。

  殺生佛回來了,而且是今日三位講經佛之一。

  誰知道,他這會兒是不是在山崖之上,側耳傾聽。

  就跟吞了一只蒼蠅似的,金剛佛只能咬牙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

  “本座的金剛經的確講得狗屁不通。”

  “金剛佛不愧是金剛佛,如此深明大義,實在是讓我們這些后輩佩服。”

  云笙一副五體投地的表情。

  “走。”

  金剛佛哪里還有顏面在清音谷留著,今日之后,他只怕要好陣子不再講經了。

  金剛佛滿臉的怒容,一閃身就不見了。

  明玉佛陀見了,也急匆匆離開了。

  其他信徒見了,也是面色各異。

  “你們都散了吧。今日的講經到此為止。”

  戒律佛揮揮手,示意眾信徒可以離開了。

  “到此為止?不是還有一場殺生佛的講經?”

  云笙聽罷,不由詫道。

  她在這里浪費了一天時間,就是為了等殺生佛講經。

  她加入佛宗以來,最初的半年里,都在熟讀各類經文。

  托了戒律佛的忙,她讀到了不少注釋經文,其中,云笙覺得講經最是精妙的就是殺生佛。

  她本想親自去求教殺生佛,卻意外得知,殺生佛早已不在佛宗。

  好不容易等到了殺生佛回歸,又親自授課講經,云笙自不愿意錯過機會。

  這才會有了今日的這一場鬧劇。

  和云笙抱著一樣目的信徒還大有人在。

  他們大部分也聽過殺生佛的威名,想要趁著這次機會,一睹殺生佛的真面目。

  “殺生佛有要事在身,今日的第三場講經已經取消了。”

  戒律佛意味深長,看了眼云笙,那目光,讓云笙沒來由心底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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