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得“騰”的一聲,老道避開了第一波的攻擊。
“乖乖,居然是一條會御劍的凡龍?”
老道胸前一陣起伏不定,一雙老眼瞪得圓圓的。
這年頭,居然連龍都學會御劍了,怎么沒人告訴他還有這檔子事?
老道還未喘勻一口氣,背脊又是一陣發涼。
只見其背后,早前被他避開的那百道劍光,嗖嗖又是一陣齊齊調頭,都跟長了眼似的,從了另一個方向,急掠了過來。
老道差點沒吐血。
見鬼了,這凡龍不僅僅會御劍,還領悟了劍意!
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符道士雖然也懂得用劍,也懂得御劍,卻壓根不懂什么劍意。
區區一條凡龍,不僅僅懂得御劍,還懂得劍意,這算是哪門子事?
老道又是接連數個土遁術,可那劍氣就如長了眼般,一扎一個準,老道無奈之下,又是“騰”的一聲,一下子沒了蹤影。
“嗯?”
琥珀巨龍,也就是帝莘盤踞在地下,見了老道忽然失蹤,也有幾分古怪。
“那老道士的氣息消失不見了。難道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那老道到底是什么來歷。
可既然對方是火炎神帝請來的,懂得勘探龍脈,行屠龍之事,想來不是普通人。
甚至于,帝莘懷疑,對方很可能是三十三天上的人。
帝莘沉吟道,他也不敢大意,四下掃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老道的半點痕跡。
“豈有此理,氣死老道了。”
符寶洞天理,被帝莘的劍氣追得走投無路的老道氣得哇哇大叫。
他好歹也是道門大能,在三十三天之上,都未曾這么狼狽過。
想不到到了神界,居然被一頭孽龍給欺負了。
“老道士,你可算是出現了,還不把小爺給放了。”
老道在地下,束手束腳,實在避不開帝莘的劍意,只能是躲進了早前安置夜凌光兄弟倆的符寶空間。
夜凌光的魂魄,被囚禁在了這里數日,魂魄也漸漸恢復了,一見了老道,就禁不住嗷嗷大叫了起來。
“小子,你給我閉嘴。沒看老道正煩心著嘛!”
符道士心里那叫一個憋屈啊。
自己堂堂道門大能,居然被一條凡龍給欺負成了這副模樣,說出去,也太丟臉了。
“老道,你若是再不放我出去,別怪小爺我不客氣。”
夜凌光悶哼了一聲,忽然見,魂魄一動,一團魂光躥得老高。
“不好你身上的符呢?”
老道懵了,今個兒他是撞上什么邪運了。
那凡龍還沒收拾好,眼前這小子,怎么一下子又沖破了符箓?
老道也委實運數不好了些。
帝莘的劍術,別說是在神界,就是放眼整個九十九地也是數一數二的。
老道遇上了他,也是倒霉。
至于夜凌光,老道早前的確是用來定身符將夜凌光的魂魄定住了。
可夜凌光本身就是個中級符師,其人又聰明的很,被老道在符寶空間里關了數日,專研透了那張符箓,就自發將符箓解開了。
符道士只覺得焦頭爛額,隨手就是彈射出一張符箓。
只是夜凌光既是吃了一次虧,又怎么會再吃第二次,他又仗著自己這會兒是魂魄的狀態,嗖嗖嗖,在符寶洞天里飛來飛去,跟只猴子似的。
“你小子有本事就站住。”
符道士欲哭無淚,那條凡龍還沒收拾好,他又得收拾眼前這頑猴。
他最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門運,早前被紫堂宿追殺,又被一條凡龍給鄙視了,人家收徒都是三磕九拜,求著拜師,唯獨他收個徒弟還得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追。
符道士追著夜凌光的魂魄,只得暫且將帝莘的事丟在了腦后。
卻說天罰深淵附近,帝莘用劍氣逼退了符道士之后,沒有貿然行動。
它蟄伏在地下,觀摩了片刻。
足足一刻鐘過去了,眼看地面上,就要天亮,符道士還不見蹤影。
不遠處,龍脈核心的那一片金色湖泊也是熠熠生輝。
里面的真龍之氣,已經很是充裕。
“看樣子,那老道的確已經離開了。”
帝莘眼看天就要亮了,他心牽著地面上的事,不敢再耽誤。
琥珀巨龍搖身一變,鉆出了地面,鉆入了帝莘的肉身之中。
帝莘鳳目一抬,身形一瞬,直入地下。
不過是須臾之間,他已經抵達了地下龍脈核心處。
真龍之氣,經過了一整條龍脈的匯聚,盤踞在這一片金色的湖泊中。
大量的真龍之氣,形成了一個個沸騰的氣泡,不斷在湖面上上下翻騰著,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
整個湖泊,看上去就如火山口似的。
雖是小小一口湖泊,可帝莘也不知其深度幾何,更不知下面的真龍之氣威力如何。
對于帝莘而言,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既來之,則安之,今日我就要試試,那真龍之氣是否有助于我的修行。”
帝莘說罷,身形往下一墜。
其身如滾石,一瞬之間,就沉到了金色的湖泊之中。
在沉入湖泊的一瞬,帝莘沒感到什么異常。
這湖水,不冷不熱,就如一盆溫暖的水,剛進入湖泊的一瞬,帝莘還覺得很是舒服。
可緊接著,帝莘就覺得心底一凌。
一股熱流,直接涌入了他的體內。
他血管里的血液,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就如有火焰,在其周身熊熊燃燒。
帝莘白皙的皮膚,一下子變得火紅一片。
帝莘不得不用體內的神魔之力,去鎮壓這股異常的熱流。
可不等那股熱流消失,緊接著,又有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意,從四面八方涌來。
他的周身,迅速凝聚起了一層寒冰。
這一冷一熱之間,帝莘只覺得自己的體內,五臟六腑受到了陣陣擠壓。
“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難道真龍之氣就是這樣的?”
帝莘的牙齒被冷熱更替折磨的咯咯作響。
同時,他體內的六根帝魔血脈也一下子擴張開,里面的帝魔之血,瘋狂叫囂著。
“不成,再這樣下去,我必定會被這冷熱折磨的生不如死,直至走火入魔。”
帝莘心知不妙,想要離開金色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