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過,那頭小獅子倒在了血泊里。
“你不需要有感情。”
帝紂收劍,眼眸如刀鋒一般無情。
帝莘的腳底騰起了一股寒意。
饒是他是成人的心態,但是看到帝紂的舉動時,也不由心底騰起了一股寒意。
腦中,斷斷續續有一些記憶隨之復蘇。
那是關于妖祖帝莘童年時的記憶。
他的記憶中,的的確確也有類似的情景。
那一次,同樣是秋伐歸來,只不過和這次稍微有些不同。
帝莘撿了一頭小獅子。
他很喜歡那頭小獅子,瞞著帝紂養了足足三個月,他甚至不惜讓出極其可憐的一部分食物給小獅子。
可就在三個月的某天,帝莘外出尋找食物時回來,卻發現小獅子倒在了血泊里。
帝紂砸死了小獅子。
他也使用今天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冰冷了吐出了這句話。
這是怎樣的一個父親,竟在自己孩子面前做出如此的舉動。
帝莘的童年,就是在類似的情況中度過的。
他只要有遇到喜歡的東西,哪怕是只表現出有絲毫的好感,帝紂都會將其摧毀。
時間一久,帝莘變得越來越內斂,不輕易表現自己的喜怒哀樂,也不輕易動感情。
若非是遇到了閻九一家人,只怕帝莘已經徹底變得冷血無情了。
帝紂看著帝莘,像是要等待著他哭出來。
這是一個任何三歲的孩童,在此時此刻都應該有的反應。
血泊里的小獅子,那雙漆黑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層水霧,發出了哀嚎聲。
帝莘走到了血泊旁,舉起了一塊石頭,砸了下去。
小獅子再無了聲息。
帝紂眼神微變,帝莘迎視上他的目光。
兩人對視之時,氣勢竟是不相上下。
這孩子,變了。
“帝紂,你跑哪去了,族長正找你。”
閻立走了過來,看到了父子倆。
他拍了拍帝紂的肩膀,看到和瘦猴似的小帝莘,閻立愕住了。
這是帝紂的那個孩子?
印象中,這個孩子一直很不起眼。
可是今日看上去卻有些不同了。
“你是帝莘吧,族中正在進行慶功大會,你也來一起參加吧。”
帝紂淡漠地看了眼帝莘,丟下了一句話。
“他不用去。”
閻立摸了摸腦袋,還是沒有忤逆帝紂的意思,和帝紂一起離開了。
走到了半路時,確定了小家伙沒有跟上來。
閻立才說道。
“帝紂,你對那孩子未免太苛刻了,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就算是他的娘親對不起你,你也不能把大人的過錯遷怒在他的身上。你這樣,只會讓你們父子倆的感情日漸疏遠。”
“感情這種東西,他不需要。”
帝紂冷冰冰地丟出一句話來。
閻立搖頭興嘆,再看了看 他和帝紂自小就是好友,以前的帝紂不是這樣子的。
自從那一年,他離開部落,前去歷練,數年后歸來,帶回了還在襁褓里的小帝莘,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只字不提孩子的娘親到底是誰,對那孩子冷漠的近乎絕情。
閻九私下認定了,那孩子娘親一定是異族,而且看帝莘的容貌,其娘親很可能是人族。
有一陣子,小帝莘被丟棄在羊圈里,差點沒餓死。
虧了閻立的妻子閔清王妃偶然經過羊圈,聽到了異動,將孩子抱了出來,喂了幾個月,只怕那孩子這會兒早就死了。
閻立推測,帝紂一定是在外歷練時遇到了什么。
很可能是帝莘的娘親拋棄了帝紂和剛出生的孩子,才會讓帝紂失了常態。
閩清王妃那時候就想領養帝紂,畢竟閻立膝下還只有一個閻九,可卻被帝紂拒絕了。
那之后,閻立就沒在看到帝莘,不過閻立一直知道,妻子閔清王妃和兒子小閻九一直暗中和帝莘有往來。
今日再遇到帝莘,閻立才正眼留意那孩子。
發現那孩子骨骼絕佳,一雙眸子寒芒迸射,絕不是池中物。
也許,是時候,傳授帝莘一些妖術了。
只不過,這件事,必須瞞著帝紂。
閻立心中暗忖著,決定回去和妻子商量一下。
帝莘站在了遠處,直到那頭小獅子的尸體徹底變涼。
他的心也一點點地變涼,他蹲下神,徒手刨了個坑,想將那頭小獅子掩埋了。
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帝莘,你在干啥?”
身后,一個稚嫩的童音。
小閻九跑了過來。
不到四歲的小閻九,已經是個長得很粉嫩的小男孩了,他衣著考究,臉上永遠都有溫暖的笑容。
看到那個還未成形的墳堆時,小閻九也愣了愣。
他看了眼帝莘的手,滿是污土,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
他皺了皺眉,撩起了袖子。
“我幫你。”
說著,小閻九就學著帝莘,一手一手的刨土,直到他干凈的衣服上,買是污泥。
帝莘冰冷的心微微發暖。
兩人埋好了小獅子后,小閻九歪著腦袋,看了看帝莘臉上的手腳胳膊上被人欺負后留下來的傷痕。
小閻九拳頭緊了緊,氣呼呼的問道。
“帝莘,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不對,我讓我爹幫你教訓他們。”
“教訓一次,也只是一次。閻九,你和我一起學武可好。”
帝莘忽然說道。
閻九想了想,明明帝莘比他小了幾個月,可他覺得帝莘說的很有道理。
“你和我一起回家,我去求我爹教我們。”
“好。”
帝莘點了點頭。
小閻九有些受寵若驚,這是帝莘第一次答應他的邀請。
以前,每次提起跟他回家,帝莘可都是斷然拒絕的。
我們這就去,閻九學著自家老爹的樣子,搭著帝莘的肩膀,兩個小小的身影,在灰暗的天空下,大步向前。
自從那一日,閻立答應了傳授帝莘和閻九學武之后,帝莘就和閻九形影不離。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帝莘最初會很焦慮,一直擔心自家洗婦兒。
可他同時很清楚,自己如今身在桃花蠱神陣中,可他一直沒有找到破陣之法。
他強迫著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適應著自己記憶里缺失的這段童年的生活,希望從中能找到破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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