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這間院落很大,約有一畝地大小。
里面沒有修建房屋,只有一片開闊的校場。
四面都是漆得發白的墻,每面墻上各寫著一個“武”字,周圍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靈器,有刀、槍、錘、矛等等。
看來萬象城主也是個精通十八般武藝的,這里應該是他平日練武的地方。
奚九夜走進去后,也不知碰觸到了哪個機關。
校場正中,傳來了陣突突突的響聲。
一塊地磚沉了下去,出現了一張下沉的扶梯。
奚九夜和葉凌月拾階而下。
一個偌大的寶庫出現在了葉凌月的眼前。
萬象城不愧是整個古九洲排名前三的超級大城池。
這座地下寶庫,修建的很是牢固。
它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異珍閣,包羅萬象,寶庫也分為了幾大區域。
在寶庫的正中區域,葉凌月還看到了一口四方的魚缸。
魚缸內,幾條光彩斑斕的神通魚正在歡快地游動著。
每個區域,都擺設著一個個足有成年人高矮的架子,用了名貴的寒冰玉雕琢而成。
架子上分別儲存了各種丹藥、靈器和一些武學。
換成了是以前,葉凌月一定會好好品鑒,沒準還順手拿上幾樣。
可這會兒她只有半個時辰,必須盡快找到森羅鬼果王。
葉凌月停在了一堆玉匣子前。
天才地寶,乃至靈植類,一般都必須保存在特制的匣子里。
這里光是類似的玉匣子,就有五六百之多。
玉匣能隔絕精神力,她只能耐著性子,一個個翻看查找。
五百年的血參王、六百年的鮫珠……沒打開一個匣子,葉凌月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丟。
都是當城主的,萬象城主和她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葉凌月小臉皺巴巴著,用了老大的毅力,才放下了那些個玉匣子。
一旁的奚九夜抱臂站在了那里,不動聲色,看著葉凌月的神情。
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兩眼發光,偶爾嘴角還有可疑的,疑似口水的光亮出現。
這小女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奚九夜不由看了眼葉凌月依依不舍放下的那些天才地寶。
她喜歡這些玩意?
在神界,這些破爛東西壓根沒人看得上眼。
“你到底在找什么?”
奚九夜早前已經翻看過了這里的每一個匣子,里面有什么他清楚的很。
“森羅鬼果王,一種靈果,長在一株藤……”
葉凌月隨口說道,心想,奚九夜這種神界來人,應該不知道這種靈果,和他多說也沒用。
正說著,忽的,她記了起來,葉流云畫的那幅畫像中,森羅鬼果王是長在了藤上的。
葉流云沒有生命乾坤袋,她若是想保存森羅鬼果王,恐怕只能整株挖掘。
難道說,那森羅鬼果王壓根沒有被采摘下來,而是長在了森羅母藤上?
活的藤條,必定是栽種在了什么地方。
這地下寶庫,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栽種靈植的?
葉凌月放下了手中的匣子,目光如炬,迅速打量起四周來。
只是她很快又再次失望了,地下寶庫里,只有幾盆裝飾用的靈花,并沒有看到形狀獨特的森羅母藤。
“時間不多了,若是再找不到,我們得離開了。”
奚九夜算了算時辰,他不是陣師,不能損毀外面的陣法,時間一到,那中級陣法會恢復運作,到時候想離開地下寶庫,可就不容易了。
他暫時不想和萬象城主撕破臉。
“再等等,一定就在這里。”
葉凌月沒有氣餒。
她有預感,森羅鬼果王一定就在這個地下寶庫里。
難道說,這寶庫還有其他什么暗閣或者是密室。
葉凌月用極快地速度,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過,就當葉凌月差不多準備放棄時,她目光一滯,留意到,在地下寶庫東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
之所以留意到那幅畫,是因為整個地下寶庫里,就只有這么一幅書畫。
從地下寶庫的以及地面上的校場來看,萬象城主是個典型的武夫。
既然是武夫,自然不會去附庸風雅的什么畫。
那畫,約莫有葉凌月兩個身量高矮。
畫上,既不是花草蟲魚,也不是什么牡丹國色圖,亦不是什么錦繡河山圖。
畫的卻是幾頭蛇、狼、熊形的妖獸與一株丑陋的藤條。
那藤和一般的花藤也不同,它呈暗紅色,在藤條的最頂端,掛著一顆果實。
也就是那一顆果實,讓葉凌月不有精神一振。
太像了。
這一棵藤果和早前葉流云按照記憶里畫出來的森羅母藤的形狀一模一樣。
原來,森羅母藤居然藏在了這里,她險些就要錯過了。
見葉凌月忽地盯著一幅畫猛看,奚九夜也不由看向了那幅畫。
早前他在寶庫里的時候,也看到了這幅畫。
只是他當時并沒有過多的留意,只當那是一幅尋常的畫。
葉凌月快步走到了那幅畫前,伸出手就要去觸碰那幅畫。
“小心!”
奚九夜留意到,就在葉凌月靠近的那一剎那,那幅畫上,原本靜止的畫像,忽然動了。
他連忙出聲喝止。
哪知那幅畫內,一股強大的吸力生了出來,葉凌月的半邊身子就被吸入了畫里面。
奚九夜沒有半分遲疑,一把抓住了葉凌月的左手。
葉凌月的半邊身子,已經進入了畫像內。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可怕的景象。
一株足有數十尺高的可怕花藤,正揮舞著猶如觸角一樣的藤條。
兩根藤條卷起了一頭妖獸,那妖獸的身子,被強行撕成了兩半,一縷妖魄從它的體內飛了出來,被吸入了森羅鬼果王的口中。
每吞噬一縷妖魄,森羅鬼果王的果實,就會鮮紅一分。
數頭兇猛的妖獸,沒過一會兒,就被完全吞噬一空了。
森羅母藤卻像是沒有滿足般,它嗅到了葉凌月的氣息,那藤條嗖的一聲,就要超著葉凌月的半邊身子卷來。
就在這時,葉凌月的身子,被猛地一扯,從那幅畫里,被強行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