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澤道：“你跟我保證以后不要再做壞事就行了。以后名聲不好聽了，誰愿意來給你當家教？”
他不罵她，尤其不當著別人罵她，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很寵她，沒有人能夠欺負她。
如果他罵她了，那么別人可能也會對她有想法。
畢竟他們都知道，她沒有父母，是被他帶回來的。
他不想她被人輕視。
紀音看著顧雨澤，道：“他們說的我都聽不懂。為什么你不幫我講？你講的，我就能聽懂。“
“這個家教是別人介紹的，聽說他講課講得好得行，怎么會聽不懂？”
“我就是聽不懂啊。”紀音望著顧雨澤，“只有你講的，我才能聽得懂，你看我數學，你給我講的，我就能聽懂呢。”
語文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有好多好多的課要背，煩都能煩死。
顧雨澤道：“我很忙，沒那么多時間。”
“那我自己學。”
“你自己考多少分，忘了嗎？”說起他的成績，顧雨澤就頭痛。
紀音說：“我又不介意當個笨蛋。”
“……”顧雨澤在旁邊坐了下來，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紀音望著他，“雨澤叔叔，我是不是總給你添麻煩啊？”
她現在讀的學校，教學質量很高，老師也很嚴厲，如果她學得不好，老師就會給家長打電話。
也就是因為這樣，顧雨澤才不得不給她請家教。
顧雨澤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去把作業本拿來，我給你講。”
“現在啊？現在我準備睡覺了。”紀音一提到作業，就頭痛。
“……”顧雨澤看向她。
紀音望著顧雨澤，手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期望地看著他。
明天是她的生日，他能夠想起來嗎？
顧雨澤說：“那你現在去睡覺，我明天給你講。”
他明天應該也能提前回來。
紀音說：“不要，我明天不想聽課。”
“……那你想做什么？”
“明天是我生日，你忘了嗎？我生日的時候不想聽作業。”
“……”顧雨澤望著紀音，想了想，好像還真是她的生日。
明明一周前他還記得的，結果這兩天又忙忘了。
看著紀音那副期待中又有點委屈的樣子，突然意識到，她鬧一晚上的別扭，就是為了提醒，她的生日。
顧雨澤笑了起來，“行了，知道了，去睡覺吧。”
紀音趕緊地站了起來，把他的位置讓給他。
顧雨澤坐了過來。
紀音并沒有去睡覺，她站在顧雨澤身邊，望著他準備工作的樣子。
在家里的時候，他習慣把外套脫下來，身上只穿著襯衫。
顧雨澤剛剛脫完外套，突然感覺到有個小丫頭鉆了過來，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身上有牛奶的味道。
發上還有淡淡的花香。
顧雨澤望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她，“不去睡覺了？”
紀音剛過來的時候，顧雨澤經常哄她睡覺，偶爾也會抱她。
在他眼里，她就是個需要疼的小朋友。
但現在，她這樣鉆到自己懷里來，讓他意識到，這是件很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