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的話讓眾人噎住，一時無言回答。
但很快，有人低聲嘀咕道：“能者多勞，既然你是絮兒的哥哥，就護送我們出去又有何不可？”
“嗤！所以，你們既想接受我的保護，還想讓我按照你們的意思行事？”
“真是厲害厲害！在下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陳一凡拍手笑道。
隨即，聲音忽的冷冽下來：“這么跟你們說吧！你們是生，還是死，在我眼中，都無關緊要。”
“就像這水，不管是凝結成冰，還是蒸發成霧，在一些人眼中，它們不過是同一種東西的不同形態。”
“你們的生死，在我眼中，亦如是。”
陳一凡的話，讓很多人聽不懂了，這人的命，能跟水一樣嗎？
看到他們疑惑且質疑的目光，陳一凡搖了搖頭，不再與他們爭辯了，有些掃興的起身對絮兒道：“那我們這就去吧！”
“嗯！”活潑古怪的絮兒在這會兒變得極為乖巧，蹦起身來，點了點頭，跟著陳一凡走著，又跑到前面引路。
其他學生老師們紛紛對視一眼。
“老……老師，咱們到底跟他去不去啊？”
“那地方可真是一個死地啊！”
“太危險了，還是不去了吧？”
“可……可這其他地方也很危險啊，還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出去的路。”
“如果那家伙知道出去的路的話，還是跟著他比較妥當啊！”
“先跟著他們吧！我看這年輕人也不至于像陳絮一樣胡鬧，既然敢去，應該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其中一個老師道。
“這兄妹倆來歷不凡，剛剛對咱們開禁的地方，說不定他們家族都已經徹底翻過幾遍了。”另一個老師也點點頭，附和道。
聞言，學生們對視一眼，有學生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陳絮她……什么來歷？也沒聽說咱們蜀都市有什么姓陳的家族啊！”
“你們知道些什么，我們也就是猜測而已，快快跟上，這里迷霧深重，待會兒跟不上了。”
“哦！”學生們訕訕應了一聲，連忙追上陳一凡兄妹倆。
陳一凡對此沒有說什么，只任由他們跟著。
在絮兒的帶領下，走了約摸半個小時，迷霧潰散了，面前一片平地，但遠處隱約可以見到一個地面的洞穴。
就是這里，外表看起來無奇的地方，卻堆滿了無數駭人的白骨。
有人的，也有動物的。
陳一凡一眼辨認出了那十三具屬于這個歷練隊伍中的學生的骸骨。
來到這里，身后的跟來的學生老師都有些腿軟，對陳一凡試探性的問道：“真……真要過去？”
“不用，你們在這兒等著好了！”陳一凡抬手示意他們站住。
剛想過去，絮兒也緊跟著要過來。
陳一凡抬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你也在這里，別過來。”
“可……”絮兒有些不樂意，她就是好奇這里有什么，好奇那幾個同學為什么死了，才叫陳一凡來這里的。
此時來了，卻不叫她過去算是什么道理？
陳一凡卻是嚴肅道：“給我乖乖在這里等著！”
絮兒停下腳步，憤憤的望著他。
陳一凡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也沒想到竟然孕育出了這樣的東西，你們剛剛沒死完都是僥幸了。”
“現在跟過去，我保證，都會死！”陳一凡肯定道。
絮兒驚訝的瞪大眼睛，不信的問道：“是什么？”
“哼！待會取出來給你看看就知道了，都在這兒等著。”
說罷，陳一凡向著那個地面洞穴走去。
踩在黑色的大地上，一踩，便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就連這腳下，被黑色土壤掩埋的，也都是各類生物的尸骨。
又或者說，這些黑土也不過就是那些骸骨失去了所有能量后，與泥土混雜在一起所形成的特殊土壤。
“到底是什么？”絮兒身后，那些同學老師們也紛紛緊張的盯著陳一凡，好奇的喃喃道。
可……在他們眼中，陳一凡這走得也太輕松了吧？
跟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就向著那地面的洞穴走過去了，壓根兒就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啊！
或許是因為自覺跟著陳一凡，沒有了性命的后顧之憂，有個平時也不怎么安分的學生躁動了起來。
終于，看著走得四平八穩，一點兒危險也沒遇到的陳一凡，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和探索欲，也跟著往陳一凡的方向走了兩步。
“啊——”因為同學們都參差不齊的站著，還沒有人注意到這點，直到他一聲慘叫，并在一秒內倒地身亡。
所有學生老師紛紛如驚弓之鳥，高亢的驚叫吶喊聲一聲接一聲，紛紛退后十來步。
隨即，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由抬頭看向那已經走了二三十米遠，還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此時正因為身后的連連驚叫回頭看來的陳一凡。
“你為什么不救他？”有人對陳一凡問道。
他們不理解，為什么陳一凡沒事，而這個同學，也不過就走出兩步的距離，就死了。
“怎么救？他自己求死，我能攔著嗎？”
“死了好！死了也好！給咱地府增加一點GDP。”
陳一凡淡然的回答道。
“……”眾人驚恐的看著陳一凡，只覺渾身冰寒，這種感覺，跟直面死亡沒有什么區別。
除了絮兒，這小丫頭一臉崇拜的望著陳一凡，估計在同學們眼中，也是個“變態”了。
“是……是什么東西殺了他？”有人試圖弄清真相，咽著口水對陳一凡問道。
“是他自己殺了他！”陳一凡回答道。
那可不是么？他要聽自己的話，不過來，就不會死。
作死之人，無藥可救啊！
得到這樣的回答，眾人自然不甘心，欲言又止，但此時的陳一凡，已經繼續向著前方不足十米遠的洞穴走去了。
這個洞穴在地面，直徑兩米左右，不深，也就三米多的樣子。
洞穴中散落著一層肥沃的黑土，還有幾塊凌亂的骨骼。
這些骨骼現在還沒有變成黑土，說明它們的主人，比外面地面上那些骸骨的主人強大得多。
甚至有幾塊都不是普通骸骨的白色，而是帶著玉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