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那外國女人一爬到船上,就開始吐,吐出來的東西里竟然還有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
連二爺嚇得只想趕緊開溜,但是他才變成龍體,忽然海面上就一個浪頭打了過來。
照理說,別說是一般的海浪了,就算是海嘯,對神龍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但是當海浪拍在龍身上,連二爺卻如遭雷擊,吐出一口龍血的同時整個人被打回原形跌落到了船上。
“怎么回事?”連二爺驚了,這海水的力量怎么那么強?好像混雜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糟了糟了,果然遇到女人就開始倒霉,看來這次是沒躲過啊。
連二爺還想再掙扎一下,結果自然是再度如同蒼蠅一樣被拍到了甲板上。他感覺自己的腰快頂不住了。
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會有這種海浪的?連二爺四處環顧,發現自己剛才慌不擇路,跑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
除了不遠處的一座島嶼外,其余三面都是海。
那外國女人大概是吐干凈了,此時正揉著肚子躺在甲板上,動作跟連二爺的如出一轍。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她吐的是水和魚,連二爺吐的是血。
怎么辦?好像躲不了啊。
連二爺拿出自己的諾基亞,這玩意兒就是牛啤,剛才那浪居然沒把它打壞。
他打開俄羅斯方塊給自己算了一掛。
兇,而且是大兇。
但是不對,
連二爺又仔細地看了看,這似乎是大吉。
卦象太奇怪了,一下兇一下吉,兇夾著吉,吉藏在兇中,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看得連二爺眼花繚亂,腦子一片白。
這是什么鬼卦象啊!?
他學習算卦那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他懷疑這諾基亞在搞黃色,但是他沒有證據。
總而言之,先冷靜下來。
連二爺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一下傷勢,然后試著和外國女人溝通。
“哈嘍?”
“我會說花語。”外國女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花語說道。
她剛剛聽連二爺說了“臥槽”,覺得他應該是個花國人。
“哦,你好,”連二爺連忙改口,“請問你的名字是?”
“我叫阿佳妮。”外國女人說道。
西門情和宋云舞監控了所有北上的路線,但是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阿佳妮非但沒有北上,反而南下了。
正如西門情說過的那樣,阿佳妮真的不想被找到,即便是八兇也不一定能抓住她。
“我姓連,名二爺,”連二爺也做了自我介紹,接著問,“你來自哪里啊?”
“我是法棍國來的。”
果然是西北方的!連二爺心中叫苦,女人西北方,再結合現在的情況,卦上說的女人就是她沒跑了。
“那、那你怎么會跑我船上來的,我剛剛好像看你在飛機上的?”連二爺心中苦啊,他都那么努力逃了,居然還是沒逃掉。
這就是命嗎?
“哦,我是被人推下來的,”阿佳妮道,“飛機上人擠人,我剛好又站在艙門口,就被推到了海里,然后不知道哪里來的魚鉤勾在了我的衣服上,就這樣把我拖了一路。”
靠!連二爺立馬看向自己剛才用來釣魚的魚竿,居然是被它給坑了。
早知道就不裝逼釣魚了。他想哭。
阿佳妮躺了一會兒,大概是舒服點了,就起身開始擰干身上的水:“那個,你這里有衣服嗎?可以借我一件嗎?”
連二爺指著船艙道:“你自己進去找吧,隨便拿。”
反正這船也不是他的。
趁著阿佳妮換衣服的空檔,他開始觀察起周圍的海域來。
為什么自己飛起來就會被海浪打呢?明明看上去一片風平浪靜的。
要說是進化者的手段,那他又不是紙糊的,什么級別的進化者能這樣碾壓他?
“除非是八兇。”連二爺本來只是吐槽,但是這句話出口之后,頓時驚覺……難道真是八兇?
八兇里在水的操控上最強的自然就是姜家老祖了,可是姜家老祖為什么要攻擊他?沒理由啊?
連二爺心中疑惑,嘗試著喊了喊:“姜老祖?你在嗎?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攻擊我?還請出來一見。”
然而并沒有任何回應。
京城,姜家。
湖面藏書閣中。
姜漸鴻此時正雙手拿著熒光棒,對著屏幕揮舞:“是這樣嗎?這里要繞圈圈?還是挺簡單的嘛。”
屏幕上放的正是宅男給偶像打CALL時的動作教程。
“你剛剛說了‘姜老祖’是嗎?”換好衣服走出來的阿佳妮聽到了連二爺的話,問道,“你說的是姜鐵頭嗎?”
“鐵……”連二爺聞言大驚失色,回頭看向阿佳妮。
此時阿佳妮換了一套女仆裝,這衣服尺寸正好合身,她正了正頭上的發箍,感覺還挺滿意的。
要是換了別人,可能已經看呆了,又或者吐槽為什么漁船上會有一套女仆裝。
但是連二爺沒有,因為他已經被恐懼所支配了。
姜漸鴻外號鐵頭,這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敢明目張膽喊出來的,全世界還真沒有幾個。
畢竟有水的地方他就有可能出現,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話就一定不會被他聽到了。
人家要是較真起來,有幾個頂得住?
而如此自然地說出“姜鐵頭”三個字,無疑是身份的象征。
這女人難不成也是八兇?
連二爺想起了她說自己來自法棍國,叫阿佳妮。
“蘇菲·阿佳妮!!!”
明白了,一切都想明白了,原來是她!怪不得卦象那么詭異!怪不得會變得那么倒霉!
“是我啊。”阿佳妮不明所以,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就答應了一聲。
“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飛機上的?”連二爺極度懷疑飛機遭遇劫匪就是因為阿佳妮在上面。
“我也不知道,”阿佳妮道,“我本來是要坐順風車去京城的,但是在車上睡著了,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被裝在了行李箱里,然后有人打開了行李箱,我就從里面出來了。”
阿佳妮很認真地回憶著:“他拿槍指著我,讓我舉起雙手,然后就想要摸我胸,我說不讓,他非要摸,結果他突然就羊癲瘋發作,死了。”
突然羊癲瘋?這是什么手段?連二爺對阿佳妮愈發警惕,最恐怖的就是這種一點不講規矩的能力了,有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后我就出去了,”阿佳妮還在回憶,“出去后才發現我已經在飛機上了,接著又遇到了兩個人,他們也拿槍指著我,我跟他們說最好不要指著我,不然會倒霉的,但是他們不聽。”
“然后有個人的槍忽然走火,打在了另外一個人的手雷上,他們兩個就這樣炸了,飛機也壞了……再后來就是飛機落到海上了。”
連二爺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極度懷疑那些匪徒的集體走火就是被那突然爆炸的手雷給嚇的。不過歸根結底,是他們遇到了奸商,買到了劣質槍械,不然為什么會走火?
阿佳妮恐怖就恐怖在這里。那些匪徒可是在遇見她之前就買好軍火的,可以說和阿佳妮沒有任何聯系。
但偏偏這些軍火就有質量問題,還沒有被發現,然后又在遇見阿佳妮的時候“準時”走火。
仿佛一切都是設定好的程序一般,有一種命中注定無法逃脫的感覺。
身為一個卦師,連二爺是最討厭這個的。
而且他發現自己會遇上阿佳妮,也是經由一連串的巧合促成的。
首先誰也不知道他老婆那天會胡小四喜,而且還正好是在他帶著宋少卿去找她的時候胡的。
然后誰也不知道連二爺會跑到哪里,他就是瞎跑的,完全沒有任何規律。
但偏偏他就是遇見了失事的飛機。
最后,那個魚竿更是不可思議,他平時可不怎么喜歡釣魚,偏偏就在今天他在船上架了一根魚竿,偏偏就是那根魚竿的鉤子鉤中了落水的阿佳妮……
不能再繼續想了,越想越恐怖。
雖然面對阿佳妮是完全感受不到八兇級別的威壓,但是連二爺就是覺得她比姜漸鴻還要恐怖。
阿佳妮說完了自己的故事,又問連二爺:“你剛才是說姜鐵頭了吧?”
“呃,是的,”八兇問話,連二爺老實得像條鱷魚,“我懷疑剛才姜家老祖攻擊了我,不然一般的海浪不至于一下就把我打得吐血。”
阿佳妮湊到船邊看了看:“嗯……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啊。”
她伸手在海里劃了劃,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周圍風平浪靜的。
連二爺見她不信,想了想,便拔下了一根頭發。
他將頭發一丟,只見這根頭發頓時化作了一條龍往天上飛去。
與此同時,海面上瞬間掀起一道大浪,拍在了那條小龍身上。
連二爺頭發變成的龍瞬間被拍得四分五裂,連帶著他們所在的這條漁船也被海浪沖了起來。
“啊啊啊啊……”阿佳妮嚇得大叫。
然而也許是因為她在船上的緣故,她們并沒有翻船,反倒被海浪卷到了附近的那座島上。
腳踏實地,連二爺卻還是十分不安,這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