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莫長老。”
見得這莫玄羽臉色突然劇變，凌塵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嘴角掀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沒事，我現在帶你去執事殿辦理入門手續吧。”
莫玄羽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本來，他是打算當場爆發，但是，周圍還有不少的圣靈院弟子看著，他不能現在發作。
司徒一方在傳訊中的最后一句話，叮囑他此事不可聲張，畢竟，這件事情傳出去，丟的是圣靈院的人，更丟的是司徒一方的人。
所以，他就算有脾氣也得忍著，而且遵照司徒一方的指示，他還必須得幫著凌塵把手續辦完才行。
凌塵并未多說什么，便跟著莫玄羽，向著執事殿的方向走去。
執事殿的位置，距離圣靈殿并不遠，不過十數分鐘后，凌塵便隨著莫玄羽來到了執事殿。
“莫長老！”
一名執事殿的護法見到莫玄羽，立刻就迎了上來，臉上掛滿了笑容，他可知道，這位莫玄羽長老不簡單，對方雖然只是外門長老，但卻是司徒一方的黨羽。
而司徒一方，那是院主靈虛子身邊的紅人。
見到莫玄羽，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今兒是什么風，把您給吹到執事殿來了？”
那名執事殿的護法一臉諂媚，笑著道。
“原來是吳護法，我來替這位叫凌塵的弟子，辦理入門手續。”
莫玄羽神色冷漠地道。
“哦？”
聽得這話，那吳護法也是眼睛一亮，目光落在了凌塵的身上，能夠讓莫玄羽親自帶來辦理入門手續的弟子，怕不是普通人啊。
但是隨后，他的眼睛便驀然一亮，凌塵這個名字，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
“凌塵，等等，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吳護法沉吟了一會兒，旋即眼睛猛然亮了起來，看向凌塵的目光中涌上了一抹喜色，“凌塵，不就是那位從天劍院過來，即將入門的真傳弟子嗎？”
頓時間，吳護法看向凌塵的眼神，就變得火熱了許多。
他早就聽上面的長老說了，最近有一位擁有大背景的年輕人加入宗門，一入門便被授予真傳弟子的身份，十分了得，必須要重視。
聽得這話，凌塵心中也是微微一動，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這圣靈院，原本是打算授予他真傳弟子的身份，只不過，這件事情，現在似乎有什么變故發生了。
“什么真傳弟子，我是帶他來辦理雜役弟子的手續的。”
莫玄羽眼神陡然一沉，冷冷地道。
“雜…雜役弟子？”
吳護法愣了愣，凌塵不是真傳弟子？
是他搞錯了嗎？這消息可是他從執事殿長老那里聽來的，怎么可能有錯？
“沒錯。”
莫玄羽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雜役弟子，給我安排此子成為雜役弟子的手續。他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罷，莫玄羽便轉身向著執事殿外走去，他看到凌塵就心煩，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果然，這其中似乎出了什么變故，想來，應該是將我的底細徹底查清楚了吧。”
對此，凌塵只是覺得好笑，這圣靈院起初多半是以為他和永恒神國有什么重要關系，準備授予他真傳弟子的身份，但是在查清楚他的底細之后，知道他和永恒神國并無什么關聯，這才原形畢露，將本來賜予他的待遇全部取消，撤銷了他真傳弟子的身份，將他貶為雜役弟子。
還真是夠現實的。
“凌塵，雜役弟子是吧，”
吳護法看著凌塵，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果凌塵是真傳弟子，那他當然要和對方打好關系，但是，現在凌塵只是區區的雜役弟子，那他根本用不著對凌塵客氣。
他只是瞥了凌塵一眼，隨手將一塊看上去便十分粗糙的令牌丟給了凌塵，“這是你的身份令牌，從今往后，你就是圣靈院的雜役弟子了。”
“很多剛開始進入的圣靈院的弟子，都是雜役弟子。然后才能夠一步步的晉升去，只要你功勞足夠，實力強橫，學習的速度快，將來，可以成為外院弟子。出去吧，讓外面的師兄帶你去換身衣服，沐浴，分配住處。把名字記錄進入檔案中，以方便隨時的考核。”
凌塵接過令牌，然后向著吳護法抱了抱拳，方才轉身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凌塵不由得搖了搖頭，這短短的一天內，就讓他見識到了人情冷暖，那莫玄羽和吳護法前后態度反差之大，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凌塵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會成為雜役弟子，地位如此卑微。
好歹，他也是進入了麒麟榜的天才人物，就算一上來不給個真傳弟子，憑他的實力，也不至于混到這么慘的地步吧。
“算了，雜役弟子就雜役弟子吧。”
凌塵很快就釋然了，他本來也沒打算要依靠宗門那點資源來修煉，雜役弟子雖然身份卑微，但是卻有個好處，就是不引人注目，方便行事。
走到了執事殿，門外，一名雜役弟子垂首呆立，看見他出來，點點頭：“師弟，恭喜你成為了我們圣靈院的一份子，從此之后在整個東域，就是人人敬仰的對象了。”
雖說他們只是最低級的雜役弟子，但是不管怎么著，也是堂堂圣靈院的弟子，行走在外，只要有圣靈院三個字，那就能夠作威作福，光宗耀祖，成為人上人。
“多謝，以后還要請師兄多多照料。”
凌塵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旋即手掌一揮，一袋丹藥飛了出去。
那名雜役弟子接過凌塵的丹藥，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千枚神元丹，頓時眼睛一亮，暗暗點頭，知道凌塵是個識趣的人，同樣是笑著說道：“這是當然的，為兄叫做李賀，以后有什么難處，盡管和我說。”
“我初來乍到，不知道圣靈院有一些什么規矩，還請李師兄給我講解一下，省得我到時候不知而冒犯了。”凌塵跟在李賀的旁邊，打聽著一切消息。
“好說，好說。”李賀一邊帶路，不一會兒就穿越了數道陣法虹橋，向圣靈院深處走去，一路，亭臺樓閣，高大恢弘，坐落于一座座浮空島嶼上面，被絢麗多彩的結界禁制守護，美輪美奐，相比起來，天劍院簡直就是一個螞蟻窩，毫無神門大宗的氣息。
行走在這圣靈院中，凌塵有一種置身于仙境的味道。
“在我們圣靈院，等級最為低下的就是雜役弟子，再往上去，就是外院弟子，然后內院弟子，再往上，就是真傳弟子，而真傳弟子之上，那就是弟子一代金字塔頂的人物了，會被宗門冊封為圣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賀羨慕的道：“哎，這種傳聞中的人物，我在圣靈院中修煉了八年，還沒有遇到過。”
“哦？”
凌塵眉毛一挑，“李師兄修煉了八年時間，居然都沒有晉升為外院弟子？”
“難，很難。”
李賀苦澀的道：“除非真正出類拔萃，修為突飛猛進的絕世天才，才能夠直接晉升，我們這些底層人，純粹是熬資歷。按照宗門的規定，必須要經過宗門嚴格的考核篩選，才能夠晉升成為外院弟子，更別說內院弟子以上的等級了，我們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在圣靈院中，等級十分森嚴，雜役弟子說是弟子，其實就是雜役，沒有人權，任人踐踏，任何人都吃罪不起，必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否則將在宗門中沒有立足之地。就算一個外院弟子，只要找到理由，就可以輕易地捏死一個雜役弟子，不會受到任何的處罰。”
李賀收了凌塵的好處，給他講解圣靈院中的一切，自然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