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隨著飛島主的尸體摔倒在船板上。
江蒼回身望著驚訝的梟等人,收起了長刀,也是此事說來話長,那就先別提了,先把海上另外兩艘飛鳥號解決再說。
但這一趟自己就不去了,準備養精蓄銳的專心等待腐化號的到來。
以梟他們的實力,足夠能清繳了這些尾巴,那是能忙里偷閑,就小休一會。
畢竟宗師境界術法的妙用,自己如今還沒有體會八九,只感受到了體質大幅度飛躍,同級好似再無對手。
可這一切都要時間去推磨,也確實時間趕緊,能多掌握一些,就多了一些保命與殺人的能力。
沒聽飛島主說自己已經得罪了島主議會,那不談即將到來的腐化號,也得提將來的諸位島主,以及自己稍后準備去殺的‘鷺島主。’
這同級的對手太多,可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殺一人兩人。
一切對手都是高低障礙,本身實力是最為重要的,其它都是虛的。
而梟等人先驚嘆的望了望飛島主等人的尸體,又聽到龍頭讓他們剪去尾巴,也是沒有拒絕。
他們心思很正,身為先驅者的一員,肯定不能天天占著便宜,什么事情都不管。
人都是相互對等,禮尚往來,龍頭經常和他們說。
再加上龍頭已經殺了最為難對付的飛島主,那剩余的小魚小蝦,就算是賺個臉面,也得伸手去水塘撈一下,沾沾腥味,總不能站著什么都不做。
如果真站著,他們自己心里都過意不去。
只是在出發的時候。
梟等人思來想去,還是望向了龍頭,想說什么。
江蒼見了,覺得梟等人應該是問腐化號的事情,不會問剛才的飛島主。
因為殺飛島主,殺宗師,對于自己目前來說真是小事,不足掛齒。
相信已梟他們、神通者的眼界,又經常聽自己說,那應該和自己眼界差不多,不應該多問。
但事實上,梟等人沒有問別的,而是忍不住好奇道:“江師傅宗師了?”
“有幸早幾位師傅一步。”江蒼神色不變,也沒有否認,“此事說來話長,等去往鷺島的行程上再說吧。內丹我也有了一絲想法,到時一并告訴幾位師傅。”
‘嗒!’武弘與影子抱拳,沒多說,越過了飛鳥號,踩著水走了。
有梟海鳥的指引,他們知道那兩艘船如今在何處,都離得不遠,相信最多一個小時的功夫就清完了。
滺柔和云霧、梟三人一起,他們打人不是那么大開大合,更好相互關照一些。
而江蒼見到眾人離去,是閉目養神,端坐海岸的大石頭旁邊,運轉體內的靈氣,繼續感受著大周天的練法。
直到十幾分鐘過去。
江蒼站起了身子,好似想清楚了最后的難題,把靈氣運轉足底,就像是尋常走路,又像是踩水一樣,一步走出,左腳踏在了半尺高的空氣上面。
但在下一瞬間。
江蒼另一只腳還沒有跟進,左腳就落空了。
讓外人看去,就像是自己走了一個‘踉蹌。’
“幸好把武弘他們給支開了。”江蒼不以為意,失敗乃成功之母,一次不成功很正常。
也很慶幸自己之前讓梟他們去殺人了,不然自己要是早些這樣去試驗,去做,怕是就要丟人了。
有失大哥和龍頭的威嚴。
再試一次。
江蒼收回心神,一步踏入,如之前一樣,靜思靜神,左腳才在空氣上面,像是踩在水中。
仔細體會空氣中的斥力。
好似靈氣與空氣有互斥,或者來說是自身的靈氣可以和空氣產生‘對比’互斥一樣,交纏在了一起,又相互排斥。
再一步跟來。
江蒼身形一晃之后,穩住,就站在了離地一尺左右的空中。
這就是宗師最鮮明的標志,踏空。
只是江蒼身為初學者,當行走了兩步,站在空中的身形還是有些不太穩。
耽擱了兩分鐘左右,才真正適應了互斥的力道,走在方寸之內的空中,就像是尋常人散步一樣,融進了本能,也融會貫通了。
總歸自己的大成境界在這放著,還是自身底子足,熟路度高,不像是豐島主等人一樣,需要一個月左右的功夫,才能維持踏空靈氣消耗,再摸清楚這個互斥‘氣道。’
盤算一下。
江蒼落在石頭旁邊,仔細感悟,發現踏空所消耗的靈氣其實很少,當熟練以后,其實也就比踩水稍微耗費一些。
這始終是空氣屬于‘無物’,沒有所謂的浮力和借力點,這個很正常。
不過這樣的消耗對于自己來說,可有可無,已自己如今的體質,走上一天都不是問題。
要知道在高速奔跑下,空氣會被阻力擠壓,也相當于一種借力。
簡單來說,就像是飛機高速飛行,只是自己沒有飛機的機翼‘薄’,可靈氣補全了這種不足,增加了借力方法。
江蒼覺得大致就是這樣,靈氣的事情嘛,很難解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用武弘的話來說,能打有用就行了。
也隨著時間過去。
夕陽西下。
海岸很多船只來往。
可當他們見到了飛鳥號,船上的尸體,是繞著走了,或在附近海域觀看。
包括岸上的行人也有很多,但距離江蒼很遠,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估計是他們聯系到了島主的死訊,以及今日看到了海岸處死人,便感覺這事不正常,覺得江蒼可能是某位大人物,過來調查的?
他們好奇,就看著,等著,想知道結果。
江蒼是沒管他們,一邊心里推算踏空氣道,一邊也見到武弘他們回來了。
算是不負龍頭期待。
或者說是那兩艘船上的高手最多也就是先天,和武弘等人實力將近。
梟殺他們也就是多費一些手腳,沒什么危險,神通者的實力還是有的,清小兵足夠可行。
“先休息著。”江蒼也沒多說,指了指旁邊的空地,“等請完了一會來的客人,我們還有一路海程要走。不用管附近的行人看客,他們想看,就由他們去。”
“咱們稍后去鷺島?”梟是笑著反問一句,望著龍頭,也沒管附近遠處的人與船只。
“是打回去!”武弘笑了,一月前別人擺了一道,他早就想殺回去了。
江蒼是沒接話,當歸結完了自身小神通,就在想著等會的敵人,腐化號的‘特性。’
再按照這個世界很多資料、海盜閑談中傳言,腐化號的整個船體是由南洋秘境中的一顆大樹所打造,且只有一顆,具有天然的‘腐蝕性。’
就像是某種動物的‘胃袋’一樣。
除了船上的船員,在腐化號‘齊船長’的特殊附魔下,可以規避腐蝕以外,其余的海洋生物若是碰撞在了船體上,就會被剮蹭下來的船體、木屑,侵蝕軀體,非常麻煩。
并且腐化號的炮彈,也不是常規的火藥鉛彈,而是用船體的碎屑拼湊而成,若是打在了對方的船體上,伴隨著炮彈解體,能侵蝕對方船只的一小片區域,腐蝕穿船底。
隨著海水灌入,基本宣告海戰結束。
人碰到了,非死即殘,靈氣都能腐蝕。
就像是遠島主府中的破靈弓箭,就是沾染了腐化號船體滲出的胃袋汁液。
可想而知,腐化號在大海上能稱為傳奇,依靠著就是這種‘腐蝕。’
對于所有船只來說,是‘一中即死。’
自己選擇在遠島上等飛島主,等腐化號,就是感覺先驅者號不一定能扛著,能減少傳奇的優勢,自然是選擇最優化。
之前特意練習踏空,也是不想試試腐化號的‘腐蝕。’
自己心思想的通透,很多事情早已未雨綢繆,當事情緊迫,就先做再想。
而在江蒼思索著腐化號的時候。
另一邊。
五十里外的海域上。
正有一艘似青似棕的船只正在向著遠島方向趕來,正是傳奇戰艦‘腐化號!’
如今。
腐化號的船長,齊船長也正站在船頭,遙望遠島方向,表情無悲無喜,像是已經習慣了海程。
但他旁邊的大副卻是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小聲言告道:“船長,遠島主死了..”
“死了?”齊船長回身,看了看嘆息的大副,沒有說什么,反而搖了搖頭道:“遠島主死了,我們又少了一條貿易險線,也不知道新來的島主是誰,有沒有遠島主這么好說話了。”
“船長可以加入議會..”大副像是自語,揉了揉鼻子,故作感嘆,更像是傷心遠島主死亡的消息,“我們這次要是殺了先驅者號,很有可能會被議會長嘉獎,再次受到議會的邀請..”
“我更喜歡自由自在。”齊船長搓了一下手,大副遞來了一根老式的雪茄,點上,但沒抽,“你看啊,這多好,沒人管咱們,也沒有人指點我們,我們想去東邊,就去東邊,想去西邊探險,就去西邊探險。總好過像遠島主這樣困死一個島嶼,真來了敵人,打不過,跑不是。打了,還有可能會死。”
“那我們去不去?”大副聞著空氣中雪茄飄來的醇香味道,“還是..?”
“我可不想得罪議會,還是來自于議會長的命令。”齊船長把沒抽的雪茄遞給了大副,“兩者選一個,我會選擇去殺了如今風頭正盛的先驅者,然后接著自由自在的探險。想必議會也不會說我們什么了吧?我感覺恩情已經還完了。五年前他們議會的人在險地救過我,我們現在幫他們殺一個人,等價交換。”
齊船長話落,不說話了。
大副也不言,抽著雪茄,望著船上來回的船員,感覺自由自在的確實很好。
直到靠近遠島,三百米左右。
當他們瞧見了飛島主的船,還有船上的尸體,岸邊的江蒼等人,才皺起了眉頭,覺得這次的選擇或許是錯誤的。
因為中州飛島主的樣子,他們可是認得,又不相上下,不是岸上的附近眾人,根本不知道海岸發生了什么,船上死的是誰。
但附近的船只與岸上的眾人,當見到傳奇戰艦腐化號到來,是驚呼聲一片!
“是傳奇戰艦!”他們驚吼,連綿起伏,目光中帶有崇敬,不知道傳奇為什么會來他們這里。
難道是島主死訊傳來,他們過來調查的?
而齊船長這次沒有享受眾人追捧,反而是相隔二百米遠,遙遙望著岸邊的江蒼道:“先驅者號的江船長?”
齊船長詢問一聲,遙望江蒼,當見到江蒼點頭,才笑了,正正經經道:“我欠了議會的恩情,非殺你不可。他們..”
齊船長指著飛鳥號道:“飛島主他們失手了?”
“齊船長?”江蒼看到正主等了半天終于來了,也笑了,“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明白事情經過?還是想打聽什么?”
“我只是讓你死的明白。”齊船長點頭,看似和江蒼閑聊,但心里卻是一沉,傳音給旁邊的大副道:‘等貼近海岸百米,直接開火!’
話落。
齊船長望了一眼江蒼,看似笑容不減,實則不似飛島主那般松懈,早已戒備盯緊。
一時間,隨著海浪潮汐,二百米,一百五十米,逐漸接近。
齊船長笑容溫和,但忽然之間‘咯吱’齒輪聲響,‘轟隆’炮響突然炸開!
江蒼笑容不變,在炮彈打來的一瞬間,一步踏空,越過百米海面,反手抽刀向著腐化號劈出,一丈有余的金色刀氣如閃電劃過,炸開空氣音爆陣陣!
齊船長凝目,笑容驟然頓住,幸好早有準備,踏空閃過,頓時‘嘩啦’碎響,他身下的船體被刀氣破開了一條拇指寬窄、延續十丈有余的裂縫!
‘嘶嘶’翠綠色的液體從船體中滲出,滾趟順著船體流出,滴在了海面上‘嗤嗤’作響,像是滾油落入了冷水中,逐漸化為灰燼。
船上船員被濺射刀氣穿體,無一生還!
附近眾人震撼,江蒼一刀之威,整個腐化號橫著快被斬成了兩截!
“該死!”齊船長身處五十米半空,雖然閃避過去,但見到愛船受創,逐漸被海水腐蝕,化為塵埃消散,心里焦躁又憤怒。
可惜江蒼隨之殺來。
他自身在江蒼的刀鋒下難保,顧不得其它,也發現自身無任何兵器能擋江蒼神兵的鋒芒!
‘嘩啦啦’靈氣破空!
齊船長聽到身后的音障就如索命的枷鎖匹練,一步步靠近加身,突然長笑,知道逃離不過,背向敵人又是大忌,便猛然回身,前踏一步殺回,靈氣纏繞身側,準備為愛船與船員報仇!
‘呲呲’
江蒼攜刀,長刀貼著左側順息,金色靈氣加持環繞刀身,卻只是瞬間,‘咔嚓’一聲便打破了齊船長的靈氣屏障,刺入了他的心口!
自己之前能殺飛島主,自然能一刀殺了傳奇。
如今已然踏空,宗師已無了所有優勢。
但齊船長的身子雖然頓住,但又猶如臨死困斗,猛然深吸一口,一手握著了刺入心口的刀身,手掌被刀身靈氣絞的血肉橫飛,另一手探拳便砸!
江蒼見到,沒有躲閃,一手持刀,一手捏拳成炮相迎,伴隨著‘咔嚓’連續寸斷聲響,齊船長手臂骨骼盡斷,指拳停在了齊船長的面前。
可隨之,江蒼也收回了力道,沒有再砸下去。
齊船長剛才一拳打出,已經打盡了所有的生機,早已沒了聲息。
“議會的賬,你來了,其實就已經還了。”江蒼收刀,齊船長的尸體從空中跌落,任由落入了海中。
海上的腐化號如它的名字,已腐化海面,渲染漆墨一片。
或許對于一生活在海上的傳奇來說,這海洋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
而旁邊的眾人與那海上的幾艘船員,當見到了這一幕,一場傳奇的戰斗就像是神仙術法,飛天遁地,打破了海浪、一艘巨船,讓他們突生向往,又讓他們心靈震撼!
但隨之想來。
他們心中又惶恐,那個先驅者的船長江蒼把傳奇腐化號的船長都殺了,那他是什么境界,又是什么樣的人,會不會斬草除根,殺死他們這些目擊的人?
“快跑..”
“走走走!”
“能跑掉嗎..他..他會飛..”
他們驚吼,眼神巴巴望著半空中的江蒼,帶有求饒和仰慕、追捧,更多的卻是恐懼,不安,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而江蒼看了看他們,則是笑了,有見證人最好。
自己就喜歡這樣,做什么事情被人知道,不藏藏掩掩,看著聽著就難受,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氣。
有本事,不怕被人知道,不遭人妒才是庸才。
“我江蒼行事一生,只論恩怨。”
江蒼望著海邊的幾艘船只,恐慌的附近行人,單手虛引道:“如今恩怨已了,諸位朋友請便。”
‘沙沙’他們挪動了一下腳步,四周的船上船員咽了咽吐沫,看了看半空中江蒼的身影,還是沒一個人敢動。
他們看向江蒼的目光,像是對待神明。
江蒼見了,沒說什么,一步落在地面,抬腳就帶著梟等人走了。
腐化號的船長已經死了,遠島的恩怨清了。
且在江蒼等人乘坐先驅者號,去往鷺島的海上。
一條消息也如狂風卷席萬里,在短短半個月內傳遍了整個海域。
先驅者號的船長江蒼,殺了議會的飛島主,又沉了傳奇‘腐化號!’
在一天之內連殺兩位宗師,一艘傳奇戰艦,這樣的實力、戰績,在古時都能被人歌頌,
稱作‘神明!’
化三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