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記完這一筆,停了停,腦海中想著元能的指引,突然又搖頭,“以他這樣的武力,很多人會危險了。因為我不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性格的人。萬一嗜殺,也許沒人能活著回來。”
梟想到這里,摸了摸鴿子的小腦袋,按壓著了它要飛起的翅膀,“你別跟著他了。萬一被他發現了相同的小鴿子,他再有遠戰的手段,也許你就回不來了。雖然我們是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但總歸是有了交情,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冒險。”
“可..”梟話語一轉,又放開了想要騰飛的鴿子,“去吧。去跟著那兩個人吧,他們應該也會朝著元能出現的位置行去,或許他們還會碰到那位高手,我們就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性格的人了。”
‘咕咕’鴿子轉了轉腦袋,像是點頭一樣,‘啪嗒’扇著翅膀飛了,不一會消失在了天邊。
而窗邊的梟望了一會,看了看樓下游蕩的幾只喪尸,才在筆記上寫道,
‘這個世界在今日變為了一個充滿活死人的世界。起因、根據我的猜測,是今日十二號凌晨的夜十二點,當那陣邪風吹來,雖然元能者可以相對進化,但元能世界的生靈,卻會在清晨變為災難片中的“喪尸”。而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暫且記下來。萬一我死了,有幸得到我筆記的人,懇請替我求證。’
梟記載到了這里,停筆。
沒有再記錄元能的事情,也沒有再描繪江蒼。
但也許是他心里別扭,或者是性格使然,他又自言自語把剩下沒記載的事嘆道,
“第一顆元能出現的位置,我就不在資料中敘述了,最后的獲得者,我也不會描寫。因為我只想見到更多的元能世界,認識更多擁有元能的人,而不是想泄露太多元能者的隱私,遭受無妄之災。”
“而我只是一個見證新紀元的落筆者。一個孤獨的人。孤獨到自言自語,自己與自己說話的人..”
梟說完這些,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嘆道:“我想見一見他。也許他和我是一樣的人,是經歷過了四個元能世界,也同樣擁有著‘神通元能’的人。
但是我又害怕,害怕他會殺了我。因為我深知道以我的實力,好似不足以支持我與他平等交流。而我只能先觀測一下,看看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再試著以‘元能世界平常人’的人去接觸他。
我就是這樣接觸了不少人,得知了不少事情。
只是那些我接觸的人,最多是經歷兩三個世界的元能者,實力都是遠遠不如我,我才能掌握大局。
可這次,需要等。等第一顆元能的事情落。”
梟想到這里,就靜靜的坐在床邊,又沉默了。
屋內很安靜。
只有他均勻的呼吸聲,目光望著窗邊。
而與此同時。
在另一處的城市內。
休息好的江蒼沒有耽擱,又從飯店內出發,攜刀向著元能的地點行去。
一路上,路途如之前,殺完休息,留下遍地尸體,如血色一樣單調。
不再敘。
但在鴿子將要去往的方向。
陸末與前哥二人卻安穩的在大街上走著,而大街上游蕩的喪尸好似沒有發現他們一樣,從他們旁邊路過。
不像是江蒼一樣,刀刀見血,只有站著的自己,與倒下的尸體。
皆因他們身上貼著一張畫有‘扭曲符號’的黃紙,是他們在上個世界獲得的‘元物’,具有‘辟邪作用’,可以屏蔽自身的‘生人氣息’,讓鬼物發現不了他們。
但這符紙的持續時間,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他們在上個世界也只獲得了‘八張’,如今除去他們當前所用的,還剩兩張。
而他們會用這些珍貴的‘消耗品元物’,也是自己二人今早一出門,走的遠了,當看到滿大街的喪尸,發現自己是怎么都走不過去。
于是,他們在元能的誘惑下,死馬當活馬醫,就用了背包內的符號,想要規避喪尸。
沒想到他們這么一試,發現喪尸也能通用。
他們二人把符紙一貼,那些喪尸是真的‘看不到’他們了。
就算是他們測試了一下,單獨找一個喪尸撞過去,也發現喪尸被自己撞倒以后,爬起身來接著游逛,沒有在意撞倒它的自己二人。
因此,隨著如今這接近十二個小時過去。
他們一路行來,與大街上的喪尸相安無事,已經趕了三十多里的路,快要走到元能出現的地方。
中途還撿了不少物資吃的,裝滿了兩個背包。
路途比江蒼簡單多了,就像是‘投機取巧’的末世旅游。
只是也在如今。
夏季不尋常的天氣,夜色在七點降臨。
他們路過一處居民樓街道的時候。
附近一棟樓的三層涼臺內,當有個人見到陸末二人在街道上四五十只喪尸中游走,而這些喪尸沒有攻擊他們時,卻驚異了一下。
“這些人為什么沒被喪尸攻擊?”他好奇,又是心焦一天,等待的救援還沒來,電話又占線,便鼓足了勇氣,朝著路過自己樓下的陸末二人喊道,
“兩位朋友,能不能救我一下!”
他喊著,看到樓下喪尸望來,但陸末二人卻未抬頭以后,還又拿出了幾張銀行卡,繼續喊道:“我可以給你們錢!或者你們告訴我一下,怎么樣可以像你們一樣在這些喪尸中行走?”
‘啪嗒’陸末停住腳步,抬頭望去,看到了在涼臺上的這個人。
并且他今天一天和前哥路過了很多居民區,遇見了不少這樣的人,都在問自己為什么‘能橫穿喪尸群。’
所以,今日見多了,聽多了,就不想回答了。
“兄弟說說啊..”附近還有許多居民探頭望來,一同再向著陸末二人詢問。
但是前哥都沒有理會他們,還是接著朝前走。
陸末也是見慣了這樣的情景,抬腳就跟上了。
而樓上一開始喊話的這個人,當見到了陸末二人見死不救,卻不是與陸末兩人原先見到的人一樣,不吭氣了,反而是急躁的心思在邊緣爆發,突然大吼一聲,
“我活不了,你們也他媽的別想舒坦!”
他話落,把銀行卡一扔,又拿起了涼臺上的花瓶,朝著陸末和喪尸附近砸去,想要吸引喪尸的注意,讓它們看到陸末二人!
并且隨著‘嘩啦’花瓶碎響,砸到地面,盆內潮濕泥土濺到了不少喪尸身上。
這人還接著喊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都沒有看到那兩個活人?就他媽一直圍著我?!”
他的怒吼回蕩附近,讓街道上的喪尸皆抬頭望向了他,像是回應一樣吼叫,但就沒有注意它們旁邊的陸末二人。
但前哥望了望腳下差點砸到自己身上的花盆碎片,又抬頭瞧了瞧樓上還在喊叫的這人,卻啐了一口吐沫,低聲罵道,“操,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老子等著拿元能,非得上樓弄死他!”
“這人就是惡心。”陸末也望了望還在嚎叫的人,卻心念一動,好似真動用了什么‘異能’一樣,讓樓上的這人眼神一迷茫,勾著頭望了陸末兩眼,然后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
頓時‘噗通’一聲,這人落地,左腿‘咔嚓’受沖力骨折、變形,趴在了花盆泥土上,碎片扎入了肚子內,發出了慘叫。
但他也好似清醒了過來,驚恐又痛苦的望著幾米外的陸末。
“你..”他帶有痛苦的高喊一聲,蜷著身子,想要說什么。
但迎接他的卻不是什么救贖,與前方的陸末搭話,而是附近的喪尸圍攏過來,把他當成了今日的晚餐。
“他們兩個人是怪物?!”
附近樓上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后也是一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這人會跳樓,十之八九是出在那兩個‘怪人’身上!
于是他們都不說話了,身子都縮了回去,關著了窗戶,自己慢慢等救援吧。
“欺軟怕硬,人都是這樣..”前哥見到這一幕后搖了搖頭,望向旁邊身子有些搖晃的陸末,“兄弟,你為了殺一條賤命,浪費了這么多精神力,是不是有點不值?”
“沒什么不值的..”陸末按了按腦袋印堂,雖然頭還暈暈的,但卻拗著一根筋的斬釘截鐵道:“前哥,你說我們身懷異能,才能活著走這么遠。但要是其他人,經過他這么一喊,不得死了?是不是?我做錯了?”
“我只是讓你別浪費。”前哥笑了笑,不說話了。
因為他雖然天天一副老大哥模樣,叫陸末干這個,干那個,但如今他看到陸末好似有些生氣的時候,心里面卻是有點害怕,有點不敢得罪陸末。
“有仇報仇。”陸末卻沒在意前哥的想法,還在接著說,“我前幾天該來異世界的時候,就看過一個電影,叫做《守法公民》,挺好看的。我覺得主角做的很對,有仇就該報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做出生命代價!”
“沒事我去看看。”前哥點頭,沒說什么。
而陸末看到前哥不知因為什么不想聊天了,也就沒有再吭氣,更沒劇透,兩人接著趕路。
但兩人雖然趕路趕的輕松,基本上閑著逛著,在第二天左右就能達到。
可在東南處的一家游戲廳內。
周胖子手里拿著一把消防斧,卻躲躲藏藏,走一步,扎一個攤,進一間房,避著喪尸,朝大約三里外的元能出現點行去。
按照他的穩扎穩打計劃,一天一里路,四天之后正好趕往,還能休息一天。
不得不說。
他們三人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趕往方法,投機取巧般的避著喪尸。
但江蒼卻是一路血腥殺來,如第一日血屠尸潮,每次都殺到精疲力盡,才會找個地方休息。
而隨著這幾日時間過去。
元能世界又迎來一次變化。
空氣中出現一種奇異的物質,不知道是什么。
反正受這種物質的影響,很多地方的無線信號傳輸都被阻隔。
并且許多暴漏在外的有線電子終端,也在被這種物質腐蝕。
因此影響下,也在第五日一早。
所有幸存者都發現了一個事情。
就是手機、電話、電腦網絡都沒有信號了,電視機打開也是藍黑屏一片,什么臺都沒有。
這讓還在家中等待救援的幸存者們,一時間失去了自身與聯絡外界的機會,有些與世隔絕。
但亦是今日。
又一次清繳完喪尸、在一處居民樓中休息的江蒼,卻根據資料,知道這是屬于一種‘靈氣’的腐蝕。
若是再按照自己的‘進化猜測。’
也許就是元能世界的規則因素下,大刀闊斧、直接隔斷了科技進化的方向,讓人類放棄這些科技設備,反而以自身進化為主。
不讓人類在接著用智慧‘取巧。’
可是科技繁衍了這么多年,人類無窮思想的結晶凝聚下,許多設備在密封的環境中,還是能渡過這‘災變’的一日,保存許多有用的科技結晶。
這往大處來說,說的蒼茫豪氣一些。
是人與天斗。
或許,每個元能世界就是一場場戰爭史詩、史記、再孵生許多‘職業’變化,闡述著一幅幅畫卷、文明。
讓身在此方世界的元能者們來閱讀、經歷。
而江蒼想到這里,時間也過去了六七個小時,來到了第五日的中午。
自己的勁力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再把今天的靈氣水一喝,望了望窗外的烏云壓邊,有些灰暗的城市。
還有二十四小時,就是新紀元的第六天,也即是元能出現的時間。
而隨著幾天時間的過去。
自己的衣服也換了好幾身,雙刀越發‘鈍’了,刀刃有了幾處缺口。
但好在自己也已經殺了三千一百三的喪尸,任務已經完成,就待去一里外的一處地方提交。
只是,自己想起來這五日的經過,覺得很簡單。
可隨著這六個小時過去。
等自己走到窗邊,望著自己最后一次殺來的大街上,如今滿地血腥黑紅鋪開,尸體遍布,腥味彌漫半里方圓,蚊蟲在血肉中翻滾。
這一切,真的不取巧。
是用雙刀作筆,血肉為墨,四百三十六具尸體畫出的這令人驚悚的畫卷。
而江蒼摸著有些卷刃、缺口的雙刀,衣袖上干涸的血痂掉落,‘嘀嗒’摔開地面一片,看到清單字跡,手里兵器鑄造有成,就剩最后結算,心里只有痛快!
因為自己一雙拳腳功夫,日練夜練,沒有一點投機取巧,完全是拿性命在博,是一路殺來。
或者說,
任何事情總有辦法投機取巧,
唯有文武不能。
三千一百三十二具尸體,數字在血色單子上字跡著落,
不容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