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神降在了酆都。
他路過了唐凝兒和張星等人的房間，卻也只是看了她們一眼而已。
今天主要的目的不是她們，而是朱青竹。
方冷這樣想著，但忽然發現，幾個小蘿莉，除了妖籮，他好像馬上就要達成夜闖閨房的全部成就了。
讓方冷有些意外的是，到達朱青竹的房間時，朱青竹還未入睡。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長高啊!
方冷心中吐槽，卻沒有現身。
他打算等朱青竹睡著再說。
但等了一會，朱青竹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小小年紀，就學會熬夜修仙了，這不是什么好現象。
朱青竹煮了一壺茶，拿了兩個杯子，方冷這才發現，她之所以沒睡覺，也是有理由的。
她似乎在等人。
沒過多久，她等的人就來了。
半夜三更進入女子閨房的，除了采花賊，方冷，大概也還有鬼了。
她等來的，的確是鬼，而且是鬼皇。
“你來了。”
朱青竹早有預料，她給鬼皇倒了一杯水，鬼皇起初有些訝異，因為她可沒有和朱青竹做任何約定，但朱青竹還是有準備，這女孩子真聰明。
下午和唐凝兒等人聊天的時候，鬼皇已經把朱青竹的信息摸過一遍了。
不過，讓鬼皇腦闊痛的是，唐凝兒等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仔細一想也知道，就連朱青竹是公主這件事，還是在和鬼皇相見的時候才暴露出來的，之前她們都相處了那么久，居然沒有一個人去對朱青竹追根摸底。
只能說這幫人太單純了。
大概也只有這樣單純的傻孩子，才能和妖籮玩到一起去吧。
人類常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自己女兒當好朋友的，她本不該對她們的智商有太高的期望。
鬼皇深刻地反省過自己了。
不過，這群人當中有一個例外。
朱青竹的心性和智慧，都遠超她人。
說實話，十多歲的小姑娘，像朱青竹這么聰明的才是例外，正常人應該是唐凝兒那樣。
“既然你知道我要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鬼皇也知道裝腔作勢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她們兩個人的關系過于詭異，但她們都知道，對方是自己的一個很親近的存在，所以，開門見山的對話才是最有效率的。
“我們來各自說說自己的來歷吧。”
鬼皇坐在朱青竹的對面說道，朱青竹點點頭，鬼皇便道：“我不知我從何處來，只記得混混沌沌地漂泊了許久，才在酆都建立了鬼都。至今，以人族的算法，應該是過去了九千九百八十三年了。”
四舍五入，就是一萬。
鬼皇沒有說自己剛有一點清醒的意識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不過后來生孩子，自己的實力大幅度下降，這些旁枝末節，暫時不提。
她說了一句，現在該輪到朱青竹了。
“我十五歲，也不知從何處來，但我知道我應該是神靈轉世，而且是遁去的一，人族公主是機緣巧合獲得的身份。”
方冷心中一動，朱青竹果然是有部分神靈記憶，但是，似乎她沒什么異常，和另一條時間線一樣，朱青竹本來就應該知道自己是神靈轉世。
“妖籮是怎么回事？我才見她的時候，便覺得特別的親近。”
朱青竹主動提出了一個問題，鬼皇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我有意識起，她就在我的肚子里了，不過，孕育了近萬年，她才降臨到這個世界上，而且，妖籮先天不全，半人半鬼，而且，腦子不是很靈光，都一百多歲了，還像個十歲小孩一樣。”
朱青竹：“……”
聽鬼皇說起妖籮，她真有一種鬼皇在吐槽自己的孩子是個智障寶寶一樣。
心疼妖籮一秒鐘。
不過，妖籮的心智成長緩慢，也可能是先天不足的原因。
“你說，我們會不會是一個神靈的兩個部分？”
朱青竹忽然產生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然而，鬼皇也是這么想的。
她知道自己的來歷一定不凡，不然新生的鬼不可能那么強大。
但是，過往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她無法知道自己是誰。
而和朱青竹的見面，讓她驗證了一些猜想。
她生前可能是個神。
“不如，我們融合試試？”
鬼皇提出了建議，她們之間能好好談話，都是在忍著那種和對方融合的本能，如果放棄抵抗，會不會接觸到事情的真相呢？
朱青竹有些猶豫。
她的實力不及鬼皇，若是融合了，是不是說明她作為朱青竹這個人，就會從此消失呢？
就算她和鬼皇是同一個人，但被自己融合，也等于被自己殺死，朱青竹內心是拒絕的。
“我覺得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朱青竹拒絕了鬼皇的提議，鬼皇一琢磨，便明白了朱青竹的顧慮，的確，她的靈魂現在比朱青竹強，吞并她是很有可能發生的，這種嘗試，對朱青竹來說，風險太大。
“那等你覺得是不錯的時機再來找我吧。”
鬼皇并沒有為難朱青竹，而一旁的方冷則是默默吃瓜。
這兩個人的確是一個神靈的兩個部分，不過，方冷知道這些，是因為他作為天道，看到了這一切。
朱青竹和鬼皇作為當局者能猜到這一點，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只是……
方冷忽然發現一個細思恐極的事情。
朱青竹和鬼皇長得很像，而方冷回想了一下朱青竹成年的樣子，完全是和鬼皇一個樣子的。
但是，在另一條時間線，方冷見過鬼皇，也見過朱青竹，但一直沒有把她們聯系起來過。
明明是兩個長相一樣的人，看到的人卻發現不了這一點。
不過，方冷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比如蘇酥和蘇阿九，她們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方冷一直到被茍彧點穿，他才發現這一點。
蘇阿九是被蘇酥施加了法術，那朱青竹和鬼皇呢？
她們之前應該是素未謀面的，為何也會有這種蒙蔽他人認知的法術？
方冷終于發現了一個新的謎團。
或許，同樣會這種法術的蘇酥，能夠給他一個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