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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十五章 我要淡定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咸魚的自救攻略

  總之時至今日它的IP效應已經日趨明顯,不但能夠養活一個UGC游戲平臺,同款院線電影也已經進入最后階段,距離殺青不遠。反觀靠買量運營的其它產品則紛紛露出頹勢,不得不加大買量的成本和力度。這就足夠顯示出IP和流量之間的不同。

  實際上張銘和楚垣夕確實進行過交流,但不是像外界傳言的那樣,而是張銘做自我的總結。事到如今已經可以將當初撤出20億并購交易的決定視作誤判,而且如果是一般人,還會因為對方是在自己的平臺上搞活動而弄的聲勢如此浩大而感到難堪。但張銘自然不是普通人,遇到事情都是向前看的,復盤是為了今后不犯錯誤,也是為了找到犯錯的原因。

  張銘的復盤相當簡單,把當初自己的想法和實際情況一對照,就找到了癥結。也就是當初楚垣夕描述的小游戲IP計劃主要是從冷熱啟動的角度去描述,靠小游戲病毒式裂變獲取用戶,對于推廣IP而言具備較高的效率、較低的試錯成本以及非常好的性價比。

  也就是說,要檢驗一個IP需要先付出流量,創業者當然可以直接買量,但楚垣夕選擇通過小游戲去賺來這個流量,把買量的錢用來開發小游戲,因為小游戲可以作為一個船體內容的載體和管道而存在。

  甚至當初楚垣夕還說可能IP沒推起來,按試錯來看確實是錯了,但是項目非常痛苦的賺到幾百萬。

  這個表述嚴重誤導了他,使得他認為用小游戲啟動IP獲取的是流量。而自己掌握頭條系,流量多的用不完吶,根本不需要試錯,直接試IP就好了,輕松把流量灌注到內容中催生IP,灌完發現不靈就下一個。

  也就是說只要張銘愿意,可以把強文創要素的IP變為流水線產品。那要小游戲IP計劃何用?

  當時楚垣夕對他的這番表態表示贊同。

  但現在看來滿不是那么回事!因為光給內容灌注流量它不一定能夠成為大IP,因為“粉絲轉化率”太低,導致性價比低。對商人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

  發現自身錯誤的過程中,巴人集團已經演示了用小游戲為什么能夠提升性價比。答案超級簡單,那就是只要小游戲本身立的住,那些游戲玩家一天最少也把游戲開個十次八次的,也就不得不接觸到劇情十次八次,操作角色幾十上百次,接觸到NPC的次數更多,換言之每天被動灌輸IP的內容若干。

  這就是用小游戲啟動IP的隱藏福利,粉絲轉化率奇高!

  而且玩家進入小游戲的門檻低,比大型MMORPG和卡牌的門檻都低,巴人還人為的填平氪金點,使得游戲壽命變得極為漫長,和粉圈按頭安利明星的效果相比可能更加靜水流深但是也更加潤物無聲。

  現在楚垣夕對他的這番總結也表示贊同。

  實際上是日今日也不止張銘一個人看懂這套打法了,所有具備游戲開發能力,同時又有IP需求的人都開始做類似的事情。就以《陰陽寮》為例,這款手游的生命周期極其漫長,而且對IP開發有著強大的驅動力,在2020年中推出了IP相關的掛機小游戲《妖怪屋》,由玩家照顧妖怪們的生活起居。

  這就是深得小游戲推廣IP精髓之舉。

  但是等到這個時候,遠遠跑在前邊的巴人已經不肯賣《戈壁網絡》了。按楚垣夕的說法,我們帶動業界新風,怎么可能自己停止探索呢?

  因此張銘轉而和楚垣夕交流,當時是怎么設計這套打法的,為什么對于IP的認知能夠領先于時代。

  這個問題楚垣夕可不敢輕易做答,因為玩流量頭條系是全球頂尖,術業有專攻,遠非楚垣夕自身所能及;而玩IP,楚垣夕其實并不特別懂,小游戲計劃也是趙杰先提出來的,當時就是為了安置巴人游戲中立了功的老兄弟們。后面能夠一直走過來,無非是亦步亦趨摸著石頭過河罷了,但是外人覺得他很懂……

  所以若是輕易作答,暴露出自己其實不特別懂IP,那豈不是人設都要散了?頭可斷,人設不能散!

  最終,他說:“實際上戰略上最值得反思的不是打法,而是戰略目標的設立。我這兩個公司,經常設立了一些從公司角度來說很有力的目標,但是到底符合不符合用戶的利益?還有沒有更符合用戶利益的方式?這都是需要回歸初心去考慮的,思索用戶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愿意接受的又是什么,然后實現雙贏。”

  張銘看著這段話不禁陷入沉思……

  這段時間不光外面出現大量注視的目光,巴人內部也是緊鑼密鼓為上市做準備,比如說葉萍已經完成董秘培訓,通過資格考試,開始著手組建IR部門。所謂IR就是投資者關系,負責信息披露以及和投資者的溝通。每家上市企業的官網都必須有“投資者關系”板塊,這是標配,只不過一般沒人看。

  然鵝,這個部門實際上極為重要,即使對未上市企業也是一樣的重要,重要到之前一直是楚垣夕自己把這個事情負責起來。不是他喜歡事事親力親為,而是上市之前需要面對的投資者少啊,往多了說百人量級。而上市前夕需要對接交易所和機構投資者,上市之后動輒十幾萬股東,更是只能聘請專業團隊。

  但是這個部門的成員招募上,葉萍和楚垣夕出現了分歧,因為通常來說這個行業都是招聘高學歷海龜,最好是畢業于海外名校,給予高薪,這也是葉萍的招聘計劃,而楚垣夕卻感覺做巴人的IR需要的不是高學歷,而是對各種新經濟模式的專業性,或者具備強力的學習能力也可以。

  一句話,他自己就不是什么高學歷,更不是海龜,但是干巴人的IR肯定富富有余。

  這個崗位的主要工作其實就兩點,第一是管理投資者預期,注意輿情與股價。

  這個做不好,在我大A股可能還沒什么大事,但是在外面可不然。比如說投行對公司本季度的業績預期非常低,公司也沒有善加引導,連個財務電話會都不開,結果實際公布出來的業績好太多了,市場是什么反應?

  有可能大漲,但也有可能被人懷疑造假,而不是投行大傻X。用一句中學英語來描述叫做“”,業績太好了而不可信,總之股價大幅波動。

  至于我大A股?投行大傻X不是共識嗎?還有機構給予扇貝運動會的舉辦者買入評級呢,他們出的報告一般韭菜是不會去看的,所以反而沒什么大事。

  第二就是負責路演和公司開放日。

  每當業績發布前后都是IR非常忙碌的時間,需要密集安排路演回答投資者提問,平時還要為企業組織活動,邀請分析師和投資人代表到公司進行實地考察和交流。這都是為了建立投資者對公司的信任關系,股票市場上信任為王,信心永遠是第一位的,我大A股之所以屢敗屢戰十年不舉,正是因為信心問題始終沒有填補歷史缺失。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IR還有一個責任就是把投資者對公司的認知客觀的傳遞給管理層,以確保管理層不要對投資者產生任何誤判。

  所以這事兒明顯應該找懂人情世故的人嘛,楚垣夕對這個團隊的定位是確保公司下限用的,做事細膩的人可以保證不會做出low穿底線的事情。名校海龜只能帶來一個比較高的逼格,學習能力可能是優勢,但是除非是歸國打拼多年的那種真正的精英,否則水土不服是劣勢。

  不說別的,就國內的短視頻業態最少領先全球幾個代差,否則不會出現全球各個主要地區的短視頻幾乎都被國朝出海短視頻所壟斷的情況。這個出海潮,并不是只有e等等追趕tiktok的產品也一樣攻城略地。

  這種新經濟形式不是擁有較強的學習能力就一定能hold住的,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海龜如果坑爹,不見得是能力,也可能源于心態。

  “更何況,葉萍我說這話你別不愛聽啊,你聘幾個名校海龜過來接受你的領導,你震的住嗎?”

  葉萍尋思著,楚垣夕應該不至于為了省那點IR薪資而反對我的計劃吧?雖然說國內優秀的IR也有年薪百萬的,但咱可是要上市的公司,IR可是門面啊!相當于房地產開發商的售樓小姐,還是喝洋墨水的,那薪資高點不也正常?

  只聽楚垣夕接著吐糟:“咱要是納斯達克上市我保證同意你的方案,但是這不上創業板嗎?聽我的吧,你招海龜過來不見得能跟投資者解釋清楚咱巴人的業務邏輯,就更不用說準確、清晰和突出亮點了。照我說,你還不如跟陸羽聊一下,從巴人信息抽調兩個對咱們業務特別嫻熟并且成熟穩重的過來當主管,都比你這個招聘計劃強。”

  葉萍一翻白眼,心說那得多low啊?這讓同行知道了豈不是要把我笑死?

  這段時間楚垣夕也不是無暇他顧,外部的變化永遠都是存在的,作為日常功課,每天都做不見得有用,一旦落下就可能遭到懲罰。

  譬如說島國那邊又有新的動向。

  實際上雖然孫大圣和724行動力很強,該做的都做了,至少自以為該做的部分如此,但是他們在島國可不是全無對手,就拿移動支付來說,對手非常強。

  亞洲范圍內的很多商業斗爭最終都可以各自延伸到企鵝和阿里,比如說國內最激烈的企鵝對頭條系的戰爭中乍看好像沒有杰克的影子,但孫大圣本人卻是頭條系的重要外部投資人,無論是頭條系集團,還是抖音單獨融資,孫大圣都砸出了大手筆,這也是他投資組合中回報最顯著的項目。

  相同的,在島國一直處于移動支付桿位的是Line,企鵝則是站在Line身后的那位。去年也就是2020年的4月份,孫大圣開始聯手724,又雙叒叕上馬移動支付,然后很快被楚垣夕察覺。其實又何止楚垣夕能夠察覺呢?國朝在島國的項目和投資也不少,而且觸角最多的就是大企鵝。

  因此五月份Line投資的二維碼聚合支付平臺就開始新一輪戰投,不但要鞏固島國國內的地位,還要沖擊東南亞,可以說是非常針對同樣在東南亞擁有重大布局的724了。

  這當然是楚垣夕樂于看到的,還給喊了聲加油,敵人的敵人在行動是非常好的事情。

  然鵝,這個好心情只能維持到今年為止,敵人的敵人不見得是朋友。

  時間來到2021年的一月底,楚垣夕愕然接到伊麗莎白匯報,說企鵝注資的一家當地企業聯手一家島國互聯網企業在東南亞開始推小區社交,第一站泰國。而她也剛剛進入泰國不久,正好抵頭打撞,問楚垣夕什么時候給小康東南亞注入全套小區社交的系統。

  楚垣夕當即大驚失色,一查,所謂島國互聯網企業除了Line還能是誰?真難得兩家公司在兩國關系如此復雜的情況下還能通力合作。

  說起來,巴人那邊推《羅馬之敵》海外版都已經要開始注意國際關系了。原本島國區也是重點投放地區,無論是被《亂世出山》犁過的土壤還是虛擬偶像的適配性,以及島國人對西式IP的癡迷,都使得巴人更愿意運營島國區,不然也對不起島國人將《勇者斗惡龍》和《秀逗魔導士》當作國民IP。

  特別是,類比于東南亞地區因為沒有強大的互聯網,于是從原始狀態一步到位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那么島國因為移動互聯網不是特別普及,有沒有可能一步到位直接從時代呢?會不會成為5G時代頭顯設備最容易普及的地區?這種探索往往是特別迷人的,也有非常誘人的剩余價值。

  但是后來發現海外運營確實是難點重重,而且本來不是難點的地方會因為各種因素變為難點。想要悶聲發財的想法雖好,但并不總能如愿,遇到的困難也并不總能依靠商業手段化解。

  (作者君為了不被和諧已經竭盡全力)

  伊麗莎白的報告里還說對方的所謂“當地企業”來自印尼,因此懷疑印尼那邊已經被人占領了云云。

  這個消息當然是沖淡了一點點即將提交IPO申請的喜悅,但是后來楚垣夕也想開了,從時而惱羞成怒、時而患得患失的心態中解放出來,以平常心提交申請,回復有關部門垂詢。

  之所以能想開,無非就是全球化這種事吧,要是不當成大戰略來認真展開,不以絕大的執行力去推動,不配置龐大的資金,是無法以合乎商業上高標準的方式呈現的。相對來說,小康東南亞無論從資金、規模還是決心上來說,都不能算是商業大戰略,按楚垣夕自己的說法,算是一筆重要的戰略準備。

  以資金額來看,小康本部花掉的資金已經超過50億¥,不是融資50億,而是支出50億,這還沒算最新一筆巴人的戰投,這筆錢花出去之后總數就接近百億了。

  而小康東南亞,要執行楚垣夕的商業計劃,面對的是更復雜的外部市場,更陌生的社會和人文環境,和國內截然不同的監管。伊麗莎白需要從零開始,在當地招募人手,只有研發上面能夠得到總部的支持,結果功能還被楚垣夕人為的打了折扣。就這樣,億¥計價,一共融資才不到25億,其中大部分還沉積在賬上。

  這就是定位的不同所造成的,小康東南亞正式啟動也已經快到一年了,要是楚垣夕親自坐鎮操刀,花費不會比本部少多少。

  現在既然不是他親力親為,甚至都沒投注多少精力,那也沒道理高標準嚴要求,所不滿者無非就是別人學我還比我動作快罷了。問題是別人的錢還多呢……

  企鵝的錢實在是太多了,關鍵是盟友也多,這是二十年的積累,不是小康一朝一夕能夠追平的。這么一想,挫敗感也就沒那么重了,反正再挫敗,楚垣夕知道自己也不會惱羞成怒并在這個時間節外生枝。他特別知道自己能力的極限在哪里,此時此刻實在是無暇他顧。

  而且,誰說小康在國內行之有效的標簽社交移植到東南亞就一定也能有效呢?競爭環境不一樣,競爭對手都不同,本身投注伊麗莎白就是一場帶有賭博性質的冒險行為,但她的能力和資源優勢實在是太可觀了。

  楚垣夕的賭性不大,但是會算數學期望,投一塊錢的數學期望如果是兩塊他可能出于對風險的厭惡就不干了,但如果是十塊二十塊他只要確保自己算數沒出錯,肯定不會猶豫。現在既然小馬哥愿意率先踩坑,那就隨他去吧。

  只是,他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有時會自責自己的速度還是慢了,太求成了。穩,商業技術上處理得更加嫻熟,但失去了原世界中疾風驟雨一樣的沖勁。

  哪怕外人天天驚呼小康發展速度之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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