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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 水到渠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咸魚的自救攻略

  許彥平當時心說我不給你丫搗亂我都對不起良心啊,你還讓我接鍋?你清醒一點點!所以就一直杯葛著,直到楚垣夕月初放出冠名的風聲。

  衛寧原本以為這是根救命稻草,至少對房詩菱是稻草,不說泰山臺這邊,有這筆注資她面對鄭德都硬氣啊。

  沒想到稻草在許彥平手里,經楚垣夕催化,會變成催命符。

  楚垣夕是這么催命的:“我是給臺里另外一個選擇。這話衛寧當初對我說過,房詩菱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

  許彥平能干到如今的地位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非常清晰的聽懂了楚垣夕真正要表達的涵義是什么,是通過甩鍋衛寧來要挾臺里,這種要挾的方式非常隱秘,柔性很強,且不連累他。問題是你跟衛寧不是好朋友嗎?

  關鍵是他也知道之前楚垣夕、衛寧和房詩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來龍去脈楚垣夕都通過閑聊天吐糟的形式透露給過他。

  但更關鍵問題是:“時間,時間來不及啊楚總。現在問題是邢工催著時間呢,轉交給你,就算你現在開始寫臺本,豈不是比房詩菱還慢?那對臺里來說還不如多給房詩菱點時間啊。”

  楚垣夕十分奇怪的問:“誰說我是現在開始寫臺本啊?我有現成的啊?”

  “啊——”

  楚垣夕相信微信電話那頭的許彥平表情一定很可愛。“你沒聽錯,我有現成的臺本。你不是知道嗎?這個創意是我提出來的,給衛寧看了開頭,對吧?”

  “對啊。”

  “誰說我給他看了開頭,我就只能有一個開頭啊?我只是截了個開頭給狗日的看看而已。”楚垣夕反正現在手里有完整的臺本了,擁有除署名權外完整知識產權的,用三百萬鞭打白沙寫出來的臺本,所以隨便他怎么扭曲事實。

  許彥平還能說什么呢?這么做對不對?顯然對啊,不然給看個全本的之后衛寧再把項目給房詩菱,那楚垣夕不得采取點激烈措施了?問題是你特么倒是早說啊!你看看為了這臺本把我們邢工給急的!

  因此,他根據以上事實寫了一份報告面呈邢工,大意是具信這個項目另有隱情,當初的來龍去脈是這樣這樣以及這樣的。因此,巴人現在有已完成的臺本,而創意本身就是巴人集團提出的,所以巴人手中的本子如無意外是完全符合條件的。同時,巴人集團非常非常非常有錢,實控人和小康是同一個人。

  邢工一看這還壞了,人家擺明了不可能把臺本傳過來給人看的,這都不用說。他倒是有心讓巴人把本子打出來,然后來個人帶著本子過來傳閱一下,但是許彥平此時已經得到楚垣夕的提點,跟他說,要想建立互信,就往帝都走一遭吧,人家忙著幾百億的生意呢,怎么可能為這點小事專門跑一趟。

  楚垣夕通過漫長的幾個月時間,已經通過多個維度給許彥平建立起了這個印象——《稷下學宮》對我楚垣夕只是個極小的小事,還不如《亂世出山》的影視劇有份量,根本排不上議事日程。只是因為項目是被人奪走的,所以我才上點心。

  邏輯鏈清晰。

  所以,邢工和許彥平大罵一陣房詩菱坑爹之后,坐上了去帝都的高鐵。

  楚垣夕今天特地布置了一下茶室,把小康那邊制作的道具給搬進來了。邢工落座之后,他對面墻上掛著兩張大號的地圖,一張全國,一張帝都,其中帝都上北密南疏的插了許多小紅旗,而全國的則不然,帝都插著大紅旗,魔都、羊城、鵬城和西湖插著小紅旗,另外一些大城市插著小黃旗,并且某些區域涂成了不同的顏色,比帝都的地圖要細膩的多。

  邢工不能輕易開口,許彥平察言觀色,立刻問:“楚總你這是什么風格啊?為什么要掛地圖,搞的跟要作戰了似的。”

  “您還真說對了,有水平!”楚垣夕的大拇指直接比向邢工,“這不是我有兩家公司而且在一起辦公嗎,另外一家小康馬上開始全國作戰。”

  他就等著人問呢,不問都要主動往上引,立刻滔滔不絕的說起小康來,講一講國家對便利店行業的新政和扶持,講一講各省市的定位問題,講一講小康的擴張路徑和未來規模。其實邢工肯來,楚垣夕就知道事情基本上不會再有什么變數了,肯來說明不想項目黃掉。這個前提下,說服起來很容易,有很多種手段,比如z花ngbility的手段。

  小康,經過一番吹風邢工大概其是聽說過了,畢竟有可能冠名的嘛,但是了解估計是不了解的,有必要讓他知道知道。小康不同于巴人,和緹蘇、如涵的模式不一樣但是對經濟的帶動是一樣的,說不好誰高誰低。

  所以在老派干部眼里這個是實業,可比作自媒體有排面多了。改開這么多年了,官面上的事情不論怎么變,“招商引資”四個字都是極重要的,特別是GDP增速逐年下降的今天,未來規模是幾百億、上千億的大型連鎖機構,這個可就非常嚇人了。

  關鍵是楚垣夕不是光放嘴炮,明天就開始全帝都拓店,店面都打理好了,地推隊伍都擴編了,然后緊接著就是按照地圖上的旗子推過去,履帶一樣的碾壓式地推即將展開。

  相比之下什么《稷下學宮》真是不好意思拿出來跟人家談啊……

  邢工的心態本身處在搖擺中,當初一直堅守底線,現在要是不堅守了豈不是被巴人集團占了便宜?但是如果被占便宜也不丟臉的話,那倒是不用太糾結,都到這關口了,兩害相權,總不能讓它黃掉吧?省領導還等著看成果呢,什么控盤不控盤的都這樣了也就不重要了。

  因此邢工發出了除寒暄外的第一個有力的聲音:“臺里的意見是,趕緊把《稷下學宮》這事落實了。”

  許彥平也伺候邢工多年了,立刻接過話茬:“楚總,你那個臺本,拿出來給邢工過過目吧。”

  楚垣夕點頭,從茶桌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沓裝訂好的打印紙遞給許彥平,許彥平一看,這是連清樣都打好了,帶目錄,帶頁碼的。

  邢工靜靜的翻著臺本,楚垣夕察言觀色看不出什么表情起伏,心說不愧是當領導的,這方面確實不一樣。

  他直接打開筆記本,開始處理擠壓的公務。今天的事情在近期算是少的,但是架不住他連著設計了兩場會務,所以并不是做作樣子,而是在微信里發號施令噼里啪啦打了很多字,只是不發語音。

  許彥平有點崩不住,害怕邢工有什么不良反應,比如覺得自己被輕視了等等,但扭頭看看,邢工紋絲表情沒有,于是茶室中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茶桌另一角的朱魑。

  朱魑百無聊賴,有點犯困的感覺,但是也不說話。空氣中一股淡淡的z花ngbility的氣息圍繞著她,也讓她感到略微不適。

  不但不適而且還很別扭,因為楚垣夕做事一般都是直來直去的,無論見人聊事還是做決定,很少像今天這樣專注于“秀”。自打邢工一進來楚垣夕就在秀,跟一老頭,有必要嗎?楚垣夕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圖呢?思考這個復雜的問題一度占據了朱魑全部的腦回路。

  正在許彥平打算跟朱魑聊兩句找點話說,破壞一下這個令他感到不安的氣氛時,邢工忽然開口說:“楚總,聽說你們要在環翠搞一個文化產業園?”

  “啊?那個啊。”楚垣夕抬頭,“那個主要是阿里在推動,我們就出個IP占點干股。噢對了,還負責個炒熱網紅景點的推廣工作,不過那都猴年馬月的事了,現在無所謂。”

  這事連許彥平都不知道,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噢,文旅產業園,又是個百億的項目,而且無所謂?

  邢工發現自己準備極為不足,特別是環翠地區搞的這個文旅產業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因為省里領導還挺重視的。“IP”這兩個英文字母似乎有種魔力,年輕人才懂,但是能夠迸發出巨大的能量,產生可觀的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而自己、包括臺里,似乎一直與之無緣。

  字面上的解讀是完全沒意義的,工作多年,在自己的方法論中,這都是必須實操一次才有可能掌握的東西,問題是怎么開始?而對面這個年輕人,他不但早就開始,而且已經賺了大錢了。這一刻,邢工以不符合年齡的敏銳,思考到一個關鍵問題,于是立刻問:“楚總,你說,《稷下學宮》能不能形成IP?”

  這個問題出乎楚垣夕的意料,但是值得回答。

  他不得不中斷腦海中思考的小康相關的問題,換臺切頻道,切入到泰山臺這邊來,然后緩緩的說:“養IP很費時間也很費錢。巴人的IP是有趨勢紅利才養起來的,費錢的部分讓抖音這些平臺來承擔了,我們吃了紅利。《稷下學宮》的話,如果沒有什么紅利的話,想要形成一個能持續賺錢的IP,恐怕需要很久很久,而且投入極為不菲啊……”

  邢工完全沒想到楚垣夕是從錢的角度赤裸裸的進行回答,心說不愧是商人,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把他思考的那些文化啊、氛圍啊、明星之類的統統比下去了。

  時間久投入高,但是,如果做成了呢?一瞬間,他日漸衰老的腦海中冒出許多念頭,不過終歸還是一聲嘆息,算了,不去想它,先把本來的目的達成吧。

  想到此處,邢工沉吟片刻,說:“行吧,你這10集的臺本無論從質還是量上來說都已經遠遠超出我的預期了,我覺得沒問題。具體的條件,你跟小許談一下吧。關于控盤問題我表個態,臺里可以只占四成,但是宣傳上要采用一個柔性的說法。”

  楚垣夕做了這么多工作之后終于等到這個水到渠成的答復,不禁心有戚戚焉。原先給房詩菱設計了三把大閘刀,這是第一刀,并且感覺她應該是過不去的,現在看來當初真是用力過猛了。當初為什么用力那么猛呢?還不是氣得?現在想想,完全沒必要怒火攻心嘛,多大點事……

  “宣傳的時候不宣傳這一點就完了,我是個商人,只看重實際,這些不重要。”楚垣夕說話間看了眼許彥平。許彥平平靜不下去的外表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因為邢工讓他談意味著后面正式接手的就是他,衛寧慘遭KO。

  只聽楚垣夕接著說:“另外那個冠名的事情,我來做的話,冠名費不會少于5000萬,這個等雙方商務談的時候加進去就行了。不過,《深夜畫廊》那邊臺里打算怎么處理?”

  許彥平一撇嘴:“讓衛寧去處理唄。這臺本水的,邢工都親自過目過了,別提了。”

  楚垣夕心說衛寧不是邢工愛將嗎?你這么當面落井下石合適嗎?

  沒想到邢工長嘆一聲:“唉,這個衛寧啊,竟然想讓臺里通過《深夜畫廊》的稿子,隨便對付一下,這能對付的過去嗎?省里領導怎么看?部里領導怎么看?怎么上會?怎么給廣大觀眾以交代?我們就完全不要臉了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楚垣夕直到這時才一臉懵逼,心說什么什么?怎么還有省里和部里領導的事情啊?怎么還要上會啊?你們這是鬧的哪出?

  只聽邢工說:“既然楚總這么大方,那我也保個證,《亂世出山》的劇,播放絕對不會出問題,這個片現在各方都寄予厚望啊,說是架構方式開了時代的先河,我可是相當期待成片。”

  楚垣夕相當迷惑,為什么您會看好這個劇呢?我自己都沒譜啊。按計劃,九月份這個劇就要殺青了,到時候是騾子是馬就要見分曉,張咚咚您可千萬別玩砸了啊!

  很快,聊過閑篇之后兩人告辭,楚垣夕和朱魑送到公司門外,往回走了兩步發現朱魑站著沒動,似乎在發呆。

  楚垣夕一回身,從側面看了看朱魑,發現她真的是在發呆想事,這可太罕見了。他剛想手機抓拍一下,忽聽朱魑幽幽的嘆了口氣:“老阿姨死都玩不過你啊……”

  “我這幾百億的體量碾壓她,她怎么可能玩的過我啊?”

  “說的也是,可是我沒想到你的心可是夠硬的。”朱魑也轉過身,兩人四目相交,發現楚垣夕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既無囧色,也沒有因為心太硬而內疚。“老阿姨說她負無限連帶責任抵押房產應該是真的吧?”

  “那得看她怎么處理和鄭德的融資,噢,也許還牽扯到以前的融資,塌縮的時候很多不是麻煩的事情都會變麻煩。”

  “那她真的要無家可歸了?這也是你設計好的?”朱魑說話間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房詩菱在高歌中走上末路,看到了自己多年維系的友情毀于一旦。

  “絕對沒有。”楚垣夕無奈的說:“我可沒想到她這么急功近利,都簽了這么蠢的對賭協議了還把房子抵了。”

  抵房子這事楚垣夕也是后知后覺,因為并不在鄭德的融資協議里,是房詩菱負了無限連帶責任之后的連鎖反應。

  只聽朱魑問:“但是她除了抵房子還有什么好辦法嗎?”

  “當然有,她融資的技術不行怪誰啊?她就不應該盯著杜爽融資,天朝那么多投資機構呢,陌生的機構她一家一家拜訪過去不就完了,總有投給她的吧?非找認識的人給她融。”

  楚垣夕面不改色的說著,不過這話就很違心了,因為理雖然是這么個理,但他早就算定以房詩菱的創業經驗,99會去找杜爽。她要是肯去拜訪陌生的投資機構一家一家推過去,她去年就融到資了。

  朱魑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無從判斷楚垣夕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是因為房詩菱積小錯為大錯。“那然后呢?《深夜畫廊》就該歸鄭德了?”

  “不知道啊,這是鄭德的事情,他們肯定選個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處理吧。”楚垣夕很輕松的說,“再說《深夜畫廊》現在能值多少錢?也許會轉賣給咱們?”

  朱魑頓時眼睛大睜:“窩靠!你還真有打算趕盡殺絕啊?”

  “這不叫趕盡殺絕。勝利者為所欲為,我要是想趕盡殺絕,就把《深夜畫廊》買過來,然后注銷掉。這才叫趕盡殺絕。”楚垣夕說著,看到朱魑瞬間悵然的表情,呵呵樂了一聲,“你也別生氣,從她搶項目的時候就化友為敵了,或者從來也不是友,這是她的選擇。怎么對朋友,怎么對敵人,你必須分得清。”

  “可她不是你夢中情人嗎?”

  “我必須忘掉這一點。而且,夢中情人也不能構成阻止我的理由。”

  “所以說你鐵石心腸一點錯都沒有啊。你有沒有不忍心過?或者有沒什么別的情緒干擾過你?”朱魑似乎很難過,而楚垣夕偏偏不知道她在難過什么。

  他搖了搖頭:“當然有了,我到現在都想跟她上床。”

  朱魑猛然回頭:“那她現在跟你上床你會救她嗎?”

  “不會,我會給她十萬。”

  “那不就跟于婭楠一樣了?難道老阿姨在你心里就跟于婭楠一樣?”

  楚垣夕的嘴角上翹:“于婭楠是頂級的。價錢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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