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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楚垣夕的內心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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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已經搬出去了,虞美人現在獨守空房,分外寂寞。特別是《房哥》項目組世界杯期間干脆的停擺,使得她居然一下子沒事做了。

  繼續拍寫真?這倒是可以,世界杯期間各種球衣寫真很有市場,但是虞美人感覺自己身價不一樣了,或者說是準備上岸了,再拍寫真似乎有點不合適?

  每每當她想到這個選項的時候眼前就會變出一個楚垣夕來,然而,楚垣夕到底是怎么想的?開完車之后她自己的心態和開過車之前突然又不一樣了。

  因此當楚垣夕說周五晚上去找她的時候,她反而比之前更緊張了,上次開車開的太猛了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分清楚。而楚垣夕居然真的一周都沒來找她,微信上也慢條斯理起居八座的,這讓虞美人的心情始終蒙著一層陰影。

  因為這是個沒有球賽的周五,整個帝都的氣氛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顯得安靜了很多。楚垣夕做好心理準備,踏著夜色敲開虞美人的門,然后很快被她拉到貴妃的車位里。

  今天虞美人在自己家里罕見地穿了一件又嚴實又潮的金屬質感衛衣,上面還印著幾朵小花,下面套著條紋九分褲,露著纖細的腳踝,只是腳上一雙慵懶的人字拖降低了新潮的感覺。

  她臉上的妝比較濃,總喜歡把眉毛畫得又濃又直,給自己增加幾分攻氣。其實楚垣夕不太喜歡這種帶著女強人形象的款式,以她的身高,朱魑那種大大咧咧的就挺好,平易近人沒壓力。

  但是今晚楚垣夕沒打算一言不合就開車,而是拿起虞美人的腿玩起來。

  楚垣夕這小半年算是泡在美女堆里,從視覺效果上來說每天都很受刺激,朱魑還是跳勁舞的,時不時就放個電。特別是周敏溪來了之后,經常互相比劃兩下,有時候在攝制間里,有時候直接在工位上比劃,風景這邊獨好,但是憋得也很難受。

  在虞美人這他可以盡情的放松,她的腿很緊致而腳很柔軟,漁網襪裹著晶瑩秀氣的腳趾,涂成純黑的指甲亮晶晶的,楚垣夕可以玩幾年都不膩歪。只不過今天虞美人穿得這么嚴實,楚垣夕知道她肯定有話想說,畢竟憋了一個星期了,有些話在飆過車之后更容易說。

  虞美人心煩意亂,前腳掌點了點,然后用幽怨的目光看了看他,發現他連頭都沒抬。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腿擱在楚垣夕的大腿上,美好的上半身斜靠在沙發扶手上,呈現出一種類似于公主抱的起伏狀,又過了一會,看楚垣夕還是沒抬頭,只好先開口,用細如蚊蚋的小聲說:“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什么時候給錢?”

  “什么呀!”虞美人氣急,直接把腿縮了回去,只聽楚垣夕調侃她:“大點聲吧,就咱倆。你開車按喇叭的時候那么大聲都不怕?”

  “好!”

  這個極其庸俗的調侃讓虞美人忽然得到勇氣光環的加持,大聲問:“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朋友。”

  其實這個問題問的是:怎么給她定位的。楚垣夕早就定過位了,唯一覺得拿不準的就是她會不會要的更多,那樣就沒法做朋友了。到了現在,他已經不敢奢望原世界中什么性格的人現在還是什么性格,特別是處在他的影響范圍內的人,兩個世界中的經歷不一樣,沒理由性格一點都不帶變的。

  “朋友?”虞美人無語問蒼天,卻發現不知道啥時候楚垣夕的腦袋已經抬起來了,正看著她:“對,比一般意義上的朋友親密一些。”

  “那不就是嗎?”虞美人終于等到這個答案了,雖然隱隱知道大概會是這樣,或者說知道自己配不上楚垣夕,但還是很不甘心。

  看楚垣夕沒有否認的意思,她頓了頓,咬著嘴唇問:“那你要是,要是和別人正式交往的時候呢?你害不害怕被人知道黑歷史?”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楚垣夕也停頓了一下,因為虞美人這個問題還是挺拷問靈魂的,不在他預先想過答案的問題范圍里。“得看跟誰交往,為什么交往。”

  虞美人心里冒出兩個字:渣男!“那,要是你來我這的事被你公司的人知道了呢?”

  “那無所謂吧,我未婚,單身,怕什么?”

  “切,我才不信你是這么想的。”虞美人發出“呵呵”的嘲諷:“我就不信你周圍那么多的美女,還都處在關鍵崗位上,看到你上了我的車會沒有反應。”

  “我成年男子精神壓力太大,偶爾釋放一下荷爾蒙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么?我不信你公司里的美女心都這么大。”

  只聽楚垣夕慢慢的說:“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犯這種錯誤是可以被原諒的。這個甚至都算不上是錯誤,只是一時沖動。”

  他希望虞美人能聽得懂這句話,她雖然輟學很早,但是人并不傻。不但不傻,他甚至覺得虞美人挺有天賦的,每一個會出幺蛾子的女生都是戲精,都會瞬間轉換人設,甚至會變臉,她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虞美人像是被施了定身魔法一樣,足足僵直了五秒鐘。楚垣夕也不知道她都想到了什么,在漫長的等待之后,她變得很無助,像是不到一歲的嬰兒遇到點什么事情之后拿捏不準是否該哭的表情。

  她猶豫了一下,自怨自艾的說:“我就不該看那么多言情,以為自己是女主。”

  “如果上過床就能成女主,那這書沒勁啊……”楚垣夕心里一松,大概她是聽懂了吧?

  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什么準備?用文藝的說法叫抽出慧劍斬情絲,用秋名山的方式描述就是:踩油門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拐彎的時候才是。

  這輛車的方向盤其實并不掌握在楚垣夕的手里,楚垣夕只是坐在副駕上引導一下。彎就在那里,不會變直也不會自己消失,女司機虞美人才是決定過彎時候翻車不翻車的人。過不過得去,得看她是否能看到分寸在哪。

  現在看來,過彎的希望比較大。

  只聽虞美人說:“我好后悔啊,我要是沒做平模就好了。”

  “怎么了?”

  “做平模,一開始是爽,可惜,沒有未來。”

  楚垣夕心說難道你以為是個平模就能做我的床伴?那你可真錯了,老夫是覺得你性格還行懂得分寸,不至于給我添亂。

  如果要挑顏值最高的、最符合自己口味的,虞美人按楚垣夕的審美觀,在平模圈里連前五都排不進去。但楚垣夕已經沒機會去驗證前面的美女性格如何了,需要付出的成本太高。

  不得不說,挑個床伴還不能盡情的挑,掙這么多錢又有何用?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楚垣夕想當一個沒什么產業只有錢的敗家子,有個幾百億的存款和不動產就行了,然后隨便花。每天盡管揮金如土,也不用對任何人負責任,沒有一票嗷嗷待富的兄弟需要共渡難關,也沒有一群對你傾注過希望的投資者眼巴巴的等你替他們賺錢。

  但這樣的生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打碎責任的枷鎖,心靈上簡直太輕松了。

  問題是不行。楚垣夕要想掙錢就得有投資者幫助,有兄弟們接受他的剝削,這些因果都是要還的。所以他必須以企業家的身份生活在這個社會中,承擔與資產相對應的責任。

  但是在一個現代化的社會中人是最脆弱的,比普通人更脆弱的是明星企業家,咖位越高越脆弱,給自己批多少層金身都沒用。特別是在天朝,越是明星企業家越得向白蓮花的方向找齊,因為普通人會用白蓮花的標準來要求,有一點點問題被抓住了就會人設崩塌。

  這對明星企業家簡直是非人道的,而天朝的明星企業家大概分成兩種,一種是隱藏自己私生活的,一種是主動爆料的。前者像杰克和pony,一般人基本上看不到他們的私生活,只能聽到他們在公開場合發出的聲音。后一種像強東哥,經常z花ngbility,做出的選擇也往往很吸引眼球,引起很大話題,用這種方法經營自己的人設的同時也給自己打上一層保護色。

  楚垣夕算是比較前衛放得開的,又沒結婚,不那么怕風言風語,但問題是如果床伴的性格不好,他就相當于給自己埋雷,進而影響到公司發展,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這就是楚垣夕做出的內心戲,人在功成名就之前總會謹小慎微。他做著暫緩開團的心理準備,就算禁欲十年也不會為了縱欲把公司賠掉。

  虞美人這時好希望夏目還在,要是夏目在的話,肯定會沖出來打醒她的。可惜夏目去變成更好的自己了,現在陪著她的只有冷酷的楚垣夕,連一點點希望都沒留給自己。

  “你真是個狠心無情的家伙,都不能說幾句甜言蜜語騙騙我嗎?就不能給我編制一個虛幻的希望嗎?”她終于還是流下了淚水,淚水流到楚垣夕的肩膀上,讓楚垣夕拆除車罩的手停了停,然后繼續。

  “我給你的,是為了未來努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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