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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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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旅拍是平模的一個保留節目,由模特公司組團,一次帶上六七個平模飛到芽莊、芭提雅、巴厘島或者清邁這種地方一邊拍照一邊度假。

  原世界中楚垣夕就是在虞美人旅拍的時候認識她的。

  楚垣夕本來想洗洗澡的,這一看,趁著還有點時間,趕緊叫車。等到了小區上樓,一開門,他就看見虞美人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臉上罕見的沒上妝。

  上完妝的虞美人顏值能有90分,卸完妝之后暴跌到75。當然這個打分是帶著強烈主觀意識的,主要是虞美人的顏并不是能讓楚垣夕怦然心動的那款,偏艷了點,但是也可以往那款的方向打扮,在四大邪術的加持之下沒有什么不可能,只看豁不豁得出去。

  虞美人看楚垣夕在觀察自己,心里很得意,哼了一聲說:“沒見過素顏啊?”

  然而楚垣夕的回答是:“并不是沒上妝就叫素顏。沒有紋過眉,沒有紋過眼線,沒有貼過睫毛,沒有隆過鼻,沒有豐過唇,沒有墊過下巴,沒有瘦過臉,才能叫素顏。”

  “鋼鐵直男!”虞美人氣得呸了一聲,然后自然而然的拉住楚垣夕,坐到沙發上。這是個兩室一廳的房間,廳里一角是夏目的直播間,不過很快就會壽終正寢,因為夏目旅拍回來就要搬出去了。

  這個廳很大,能有四十多平,兩個臥室一人一間,過道旁邊擺著電視柜,對面是一個布藝大沙發,右邊帶著個貴妃位。

  打開電視,虞美人拿過兩杯橙汁,冰涼的橙汁咗一口讓人心情舒暢。

  她往貴妃位上一靠,上半身挺得筆直,雙腿伸直了正好扣在沙發里,人字拖甩在沙發旁邊。楚垣夕為了坐在電視機的正前方而靠得很近,頓時,一股香風飄過來。其實這屋子里都是香香的,一種很熟悉的香味。

  虞美人側過臉想要偷窺一下楚垣夕,結果發現楚垣夕也正在看她。

  “嘿,看什么?”

  “看球啊?”

  “哼!”

  虞美人扭過臉去假裝生氣。

  她這么熱情,特別是在楚垣夕已經表明過心跡的情況下,他的心情其實還挺復雜的。他十分清楚原世界中完全是靠名人效應才讓虞美人歸順的,要說感情么,頂多是日久生情,主要還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而現在,雖然巴人娛樂老大的名頭也算有那么一號,但是跟原世界相比可差遠了,特別是完成A輪融資之前,其實并不能算什么名人,頂多算是人名。

  而虞美人呢?她要是跟夏目學,靠年輕漂亮會打扮,掙錢的速度不會比夏目慢多少。直播界最重要的關系是什么?是師徒關系。這就是為什么有高中美少女說學習沒用,我找個師父學直播,隨便掙幾年錢嫁個有錢人就行了的原因。虞美人有夏目這么牛逼的師父,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不用在《房哥》項目組受累。

  這就是讓他心情復雜的原因,萬一虞美人是真的愛上自己了可怎么好啊?如果不是必須,楚垣夕不想傷害別人。

  正在他患得患失的時候,比賽開始了。

  這比賽踢的還是挺開放的,但兩隊都很臭,互相禮讓來禮讓去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楚垣夕的手就變成了虞美人的玩具,德國隊射門的時候被抓起來,瑞典隊踢飛之后被扔出去。

  半個小時過去,楚垣夕覺得挺乏味的,剛想吐吐糟,結果德國一次犯規裁判沒吹,占了便宜的德國人可能覺得過意不去,托尼克洛斯在中圈附近輕如鴻毛的把球推給瑞典人,結果瑞典人兩腳傳進了禁區,然后叫不出名的前鋒在呂迪格的眼神防守之下輕松挑射,球吊過小新直入網窩。

  忍了半個小時的虞美人頓時拉長音喊了一個:“goal————”然后跳下沙發,赤著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蹦來蹦去,球都要跳出球衣所保護的范圍了。

  楚垣夕本著非禮勿視的態度看了半天,只見虞美人走路掛風,風風火火的跳到冰箱旁邊拿出兩瓶可樂,正要遞給楚垣夕,忽然看到楚垣夕一擺手,說:“可樂殺那啥,我不喝。”

  “切!”虞美人倍感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自己開瓶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瓶子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拍:“怎么樣?我就說德國必敗!”

  “這可不一定。”楚垣夕滿不在乎,因為他沒買足彩,自然可以毫無壓力的指點江山,“足球是圓的,什么都可能發生,說不定上半場就能搬回來。”

  結果上半場臨近結束瑞典用一記凌厲之極的頭球考驗了小新,差一點2:0。

  隨著終場哨響,楚垣夕吐了口氣,希望休息十五分鐘之后德國人能有所改觀。虞美人面色得意,正想炫耀一下,忽然皺皺鼻子:“你是不是又好幾天沒洗澡啊?”

  “怎么可能?這么熱的天,每天都洗。你這不開空調所以才出汗。”楚垣夕心里默默的補了一句,就今天還沒。

  虞美人用下巴指了指浴室:“我晚上不開空調,怕著涼。要不你去沖一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素色V領紗衣連體褲,非常薄,剛好一路護住鎖骨和胸,但薄得有點透明。楚垣夕心頭火起,反手抓住虞美人的小手:“我干干凈凈的,不用洗。”

  虞美人一用力,把自己拉到楚垣夕懷里,她的長發已經干了,顯得很蓬松,一頭秀發靠在楚垣夕的肩膀上,寫著抬起頭,用閃爍的目光仰視楚垣夕。

  這閃爍的眼神讓楚垣夕再次陷入靈魂的拷問。他兩世為人但并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愛戀,甚至因為自己非常扭曲的愛情觀而有點害怕,害怕被不該愛上的人愛上了。

  這一刻他開始后悔原世界中那么了解虞美人!

  唐代有位大詩人叫元稹,寫下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是他吊念亡妻的詩,但寫完了沒半個月就跑去跟別人談戀愛了。

  這說明什么呢?說明人是嬗變的,至少有的人是,楚垣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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