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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唐小瞎子和幽冥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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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停了,夜色有些陰沉。

  蘇大江家的別墅院子里,唐圣幼盤坐在一張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旁邊擺放著一張作畫的畫架、一大張白紙和一盤朱砂、水墨、毛筆。

  蘇大江的父母、孩子、妹妹一家,包括幾個公司靠譜的下屬都在別墅內,,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蘇大江本人,則是陪在唐圣幼旁邊,一會看著遠近的夜色,一會看向唐圣幼。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這個唐小瞎子答應他的請求,隨他一起出門,“七姥爺”和“蘇阿姑”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哪怕是帶著家人回到家里,也沒有半點異常發生。

  蘇大江忍不住問道:“唐……兄弟,他們怎么會突然消失了呢?”

  唐圣幼放下茶杯,淡淡的說道:“我帶你們走了陽午線,也就是一座城陽氣最盛的路線,就好比鳥雀飛入樹林,螞蟻鉆入洞穴,他們自然發現不了。”

  蘇大江緊張的搓搓手,問道:“那么他們什么時候來?”

  唐圣幼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興趣:“該來的時候來。”

  蘇大江干笑一聲,上下打量唐圣幼,問道:“您……會法術?”

  唐圣幼沉默了一下,說道:“當年會。”

  “當年會?”蘇大江詫異。

  唐圣幼說道:“當年會的意思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蘇大江有點炸毛,揉揉鼻子:“不會法術,又怎么治住他們呢?”

  唐圣幼一雙瞎眼微微抬起,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法力盡失又如何,別說這些小貓小狗,即便他們的妖王、鬼王來了,又耐我何?”

  蘇大江巴巴的眨眨眼,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漆黑的夜色中,忽然傳來一道怪笑:“嘎嘎嘎……”

  笑聲空靈、怪異,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來了!”蘇大江立即躲到了唐圣幼身后,后面屋子里的人,也是叮叮當當一陣躁動。

  唐圣幼置若罔聞,身體和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

  “嘎嘎嘎……”

  那聲音越來越近,倏忽間一副古畫到了上空不遠處,散發著綠油油的滲人光芒,“嘖嘖嘖,你居然敢跑回來,著實出乎我的意料啊,說說看吧,你一家子想怎么死?”

  蘇大江頭皮發炸,從唐圣幼身后探出半個頭,看了眼古畫,壓低聲音:“唐、唐小兄弟,怎、怎么辦?”

  唐圣幼不理會,反而是拿起毛筆、沾著朱砂,輕輕的在畫板上做起畫來,一筆一劃,勾勒出一絲絲線條。

  古畫似乎終于發現了他,大感驚奇:“呦?蘇大江在哪請來個瞎子畫師?這是干什么?行為藝術?”

  蘇大江低著頭不敢回答。

  唐圣幼邊畫邊輕聲說道:“底蘊千年,唐代古畫,化形書生,想必曾經跟隨在儒門大家身側過,又因染了妓妾之血,逐漸通了靈性。

  后經幾任主人之手,又通了術,常做妖異,做弄人,因此被人送入孔門,此后被孔圣之后的至圣之氣鎮壓,不敢造次。

  你雖是妖,卻是至陽與浩然之氣所化,能驅陰、化穢,若是給陰死老鬼做替身,那是最好不過。

  恰好你被孔門鎮壓數十年,元氣大傷,所以……莫離湖的蘇阿姑才會找上你,對嗎?”

  一席話不緊不慢,卻沉著有力,任誰也插不上話。

  蘇大江聽的是口干舌燥。

  那古畫瞬間懵逼了,隨即“七姥爺”一閃而出,渾身顫抖,指著唐圣幼:“你你你……”

  唐圣幼繼續作畫,已經在四四方方的白紙上畫出了一副奇怪的山水畫輪廓,中間空了一片,說道:“只是作弄人,倒無傷大雅,殺人就不可饒恕了,你說對嗎?”

  “哪來的瞎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說你家七姥爺,給我死!”

  七姥爺大怒,裹挾著濃郁的妖氣一閃而來,揮出利爪,抓向唐圣幼。

  而他身后的古畫也上一閃而至,射下百丈豪芒。

  “啊——”蘇大江從未見過這種駕駛,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圣幼卻好整以暇的放下筆,轉過身,一對瞎眼“看”向七姥爺,指著自己的畫:“你且看這是什么?”

  七姥爺速度不停,大笑道:“盲人執筆,空有輪廓的殘畫,白扯!”

  唐圣幼淡淡的說道:“你來了,便不是殘畫了。”

  說著輕輕拍打畫板。

  “嗖——”

  “殘畫”中散發出一道奪目的光芒,將奔來的七姥爺和古畫全部籠罩在內。

  “啊——”

  七姥爺先是一愣,隨即慘叫一聲,連人帶畫鉆進畫板白紙中。

  而唐圣幼的殘畫完整了,中間多了片水墨山水,山腰上一個書生拾階而上,只是姿勢有些艱難。

  這一首,哪怕完全不懂畫、不懂術的凡人蘇大江都被驚艷到了,“啊”的一聲:“這這……”

  唐圣幼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上前揭起畫卷。

  畢竟這種事,與他當年坑殺無數高手的壯觀場景相比,實在是太太小兒科了。

  畫卷剛要卷起,里面便傳來七姥爺驚恐的喊聲:“大人!大人!饒我不死啊,小妖知錯了,小妖也是有來歷的。

  小妖是當年唐代韓愈親手所畫,后被云行道長臨摹加彩一次,一直都在勞山密宗,吸收日月精華,直到后來勞山破敗,才被一名外門弟子藏在孔家看守!”

  “云行?勞山?呵呵……”唐圣幼不屑一顧,繼續卷畫,直到把畫卷完全卷起,系上繩子,背在身上,才道:“都是過往云煙,冢下枯骨,提了又有什么用?”

  說完話,又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拐杖,靜靜的發呆。

  蘇大江總算回過神來,看看畫卷,再看向唐圣幼:“唐大人,這、這,就完了?七姥爺呢?”

  唐圣幼淡然說道:“收了他,自然有他的去處,來了!”

  “來了”說的很突兀。

  可是話音剛落,小別墅四周忽然冷若寒冬,并且冒起了陣陣黑煙。

  煙霧中,兩個“童女”臉大如盆口,蒼白無血絲,詭異的看來看去。

  那巨大的浮尸“堯妖”黑發披散,肥胖的臉蛋跟卡車一樣,來回晃悠。

  正前方位置,張屠夫家那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常大小,但一雙眸子如血一般紅,空靈冷淡的說道:“蘇大江啊蘇大江,一個道士不夠,你還請了高人,真是膽大包了天!”

  “啊——”蘇大江慘叫一聲,匍匐在地,一句話也不敢接。

  唐圣幼一雙瞎眼上下掃視一番,像是在尋找幾只惡鬼的具體方位。

  女孩子看向他,冷笑道:“能收了七姥爺,倒也有些本事,你是誰?來自哪里?”

  唐圣幼嘴角上揚,說道:“和你介紹自己,憑白辱沒了身份,你家幽冥的閻羅王帝君和東岳哪吒大神來了,應該會認得我!”

  “噗通!”

  “堯妖”瞬間摔倒在地。

  兩個童女也嚇的面無人色。

  女孩子臉色變了變,怒道:“真是好大的口氣,就知道你們這些陽間高人,喜歡拿大話嚇人,給我吃了他!”

  兩個童女和堯妖對視一眼,空靈的嘶吼一聲,兩個化作漫天血紅的布匹,一個化作滔天巨嘴。

  人未至,惡臭和陰氣先到了。

  這下不僅蘇大家慘叫連連,就連后面屋子里的人也是一陣鬼哭狼嚎。

  唐圣幼起身,靜靜的等待著,直奔三鬼已經到了院子中,紅色布匹曲張繚繞,布滿了濕噠噠的死人腦袋,血盆大口也看到了咽喉時,輕輕抽出一柄小刀,劃破手指,甩出一道弧線。

  血液像是雨珠一樣,連成一串迎了過去。

  “三衰之人的血,你們承受的了,便任你等為禍人間!”

  “嗖嗖……”

  “啊啊……”

  三道慘叫劃過夜空,凄厲如訴。

  隨即血盆大口成了一堆枯骨墜落,密密麻麻的紅布則熊熊燃燒,落下滿地骨灰。

  然而血液還沒用完,其中三滴直奔對面煙氣中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完全被驚住了,尖叫一聲,轉身便跑。

  來不及了!

  血液擊打在后背,整個人飛了出去。

  不過一道孤魂一閃而出,眨眼消失了。

  霧氣也跟著消失。

  唐圣幼包扎起傷口。

  小院子安靜下來。

  外面萬家燈火,星星點點。

  蘇大江緩緩抬起頭,四處一看,咽了口唾沫,說道:“這、這就結束了?”

  唐圣幼將手指包扎好,忽然拿出一張紙,就地折起一張紙鶴,看向他,說道:“還沒結束,你拿了那女鬼的道珠?”

  蘇大江掏出老道給的珠子,顫巍巍說道:“這、這個么?”

  唐圣幼摸摸索索的接過,捏在手中,說道:“我四肢已廢、雙目失明,只有些微弱的小把戲,需要你助我擒她!”

  蘇大江咽了口唾沫:“怎么幫,您說!”

  唐圣幼說道:“你帶個女人,以一陰一陽之態,騎紙鶴追下陰間,看見她的背影,只要喊一聲,令回!她自然會回歸道珠!”

  “我不行啊、我不行的!”蘇大江邊往后退,邊搖頭,臉都白了。

  唐圣幼輕笑:“若她回來,你全家十死無生!”

  蘇大江愣了愣,咬咬牙:“拼了!”

  說著回屋硬拖著一個女下屬回來,站在紙鶴上面。

  唐圣幼輕輕的念了句奇怪的咒語。

  那紙鶴倏忽間變大,馱著蘇大江和那女員工一閃,“辟”開空氣,消失在原地。

  感受著紙鶴離去,唐圣幼默默的發了下呆,忽然彎腰,猛的吐了口鮮血。

  身后屋子里的蘇大江父母恰好探頭看到了這一幕,嚇了一跳:“孩子,你咋了?”

  唐圣幼立即直起腰干,再次變得冷酷起來,道:“進去!”

  蘇大江父母連忙關了房門。

  黑暗中,唐圣幼嘴角含血,瞎眸微微顫抖,剛剛他已拼盡了全力。

  當年姐姐陳小仙不僅廢了他的四肢、刺瞎了他的雙眼,更是震碎了他的丹田和經脈。

  此生,他只能做個廢人。

  若不是為了讓那不離不棄的小妻子過上好日子,他斷然不會來。

  當年,他視錢財如糞土,只要他想,他可以擁有十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

  原來洗盡鉛華與罪孽之后,面對的卻是生存,柴米油鹽醬醋茶!

  恨父親和姐姐嗎?

  不恨了!

  人仿佛在巔峰狀態時,只會狂傲、自大!只有在絕望、無助和最沒有本事時,才會考慮自己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

  他當年自然是錯了的。

  想到這里,他不由嘆了口氣。

  氣嘆了一半,眼前空氣波動,紙鶴去而復還,背上的蘇大江和女員工沒了!

  唐圣幼抬起頭,微微側耳,感覺到了,不由微微皺眉。

  就在這時,別墅方圓十里,全被陰氣籠罩。

  陰氣中,金鐵交鳴,戰馬嘶吼,隱約間,出現數萬陰兵。

  中間位置,大旗烈烈,旗下有輛漆黑、豪華的馬車,蘇大江和女員工就暈倒在車輪旁,而那“蘇阿姑”的鬼魂則是跪坐在車架上,一臉恭敬。

  此時數萬陰兵列陣平息,那豪華的馬車中傳出一道威嚴的聲音:“何人在此造次?”

  蘇阿姑一指唐圣幼,恨聲說道:“姐夫!就是這個小瞎子。”

  馬車中的聲音說道:“倒是真真沒眼力,來啊,鎖拿了!”

  “喏!”

  四位鬼將,裹著陰風就要下來。

  唐圣幼忽然冷冷道:“陰曹地府現在這般狂妄了?”

  “咦?”馬車里的聲音詫異道:“口氣還不小,你什么來頭?”

  唐圣幼反問:“閣下陣仗這么大,又是什么來頭?”

  馬車里的聲音倨傲說道:“中荼山,新鬼帝坐下教頭神,本地城隍見我尚且退避三舍,你奈我何?”

  “哈哈哈……”唐圣幼失笑,“奈你何?等道盟騰出手來,你必死無疑!”

  馬車瞬間安靜了。

  蘇阿姑很不屑,跳起來,指著唐圣幼罵道:“呸!小瞎子你嚇唬誰,就你這樣的,豈會認識道盟?真是找死不照鏡子的玩意……”

  沉默的馬車里忽然也說道:“拿下吧!”

  “喏!”四位鬼將再次撲下。

  唐圣幼搖搖頭,一動未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怒斥:“大膽!”

  四個鬼將不由再次停下,數萬陰兵都朝著斥責聲方向看去。

  只見一隊紅衣鬼差眨眼便至,中間有頂小轎,轎上坐著個眼似銅鈴,絡腮胡子大漢。

  正是周鳳塵的老熟鬼——毛文龍。

  蘇阿姑嚇的再次跪坐下去。

  而馬車一動,一個穿著華麗的四方臉公子哥走了出來,迎向毛文龍,抱拳一禮,滿臉堆笑:“冥君大人,您老不在陰曹享福,怎么上來了?”

  毛文龍怒斥道:“我不上來,你一萬條命都不夠填的!”

  那四方臉漢子一愣:“咋了?”

  毛文龍招招手,等四方臉漢子靠近了,指著下面,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周鳳塵之子!”

  “噗通”!

  四方臉漢子直接跪坐在轎子旁,臉如白紙,蒼白無神,好一會才哆哆嗦嗦的看向毛文龍:“冥君!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為我這在陽間逗留的小姨子出氣,絕無半點冒犯周公子的意思!

  您替我作證,您一定要救救我,小的修行不易,兩百年才冒頭,您救救我吧!”

  毛文龍看了眼下面的唐圣幼,也有些緊張加無語。

  四方臉漢子哆嗦著:“我、我去求帝君,對!我回去找帝君!”

  毛文龍沒好氣道:“當年他在陰曹阻擋張瀟靈時,你家帝君給他端洗腳水,太緊張水撒了,被他踢過一腳,差點沒死去,你家帝君算個屁!

  三天前十殿閻羅和各方老鬼帝去拜見他,坐的是偏屋,連主座都沒給!”

  “哎呀!”

  四方臉漢子“嗷”的一嗓子,落在唐圣幼身前,跪地,匍匐上前:“周、周公子,千錯萬錯都是小的錯,給小的十個膽,小的也不敢冒犯你啊!”

  “周公子……”唐圣幼沉默。

  “都怪她!”

  四方臉漢子一把抓過蘇阿姑,不顧蘇阿姑的哀嚎,三五下吃進了肚子,“都怪這個小鬼,壞了我和周公子的關系,我已經吃了他,周公子,您消消氣!”

  唐圣幼不再理他,而是“看”向毛文龍所在的方向。

  毛文龍尷尬的一笑,走出轎子落了下來,揮揮手。

  四方臉漢子一喜,對著唐圣幼磕了個頭:“小的不打擾周公子雅興,小的這就走、這就走!”

  起身擦擦不存在的冷汗,一揮手,帶著數萬陰兵眨眼消失的一干二凈,僅剩下蘇大江和女員工掉落下來。

  唐圣幼點頭道:“想必是毛使君?”

  毛文龍打量一下唐圣幼的雙眼和四肢,笑道:“已經不是使君了,升官做了冥君!”

  唐圣幼道:“恭喜!”

  “起起伏伏數百年,生死幾度,何喜之有啊!”毛文龍搖搖頭,“先說公事吧,此番蘇阿姑之事,陰曹已盡查,剛剛正極怪吃了她,已是對她莫大的仁慈,若是進了陰曹少不得油鍋、刀山之刑,另外……”

  瞥了眼蘇大江,說道:“蘇大江與妖為伍,殺數妻,陰德喪盡,還有十日陽壽,十日之后,心肌梗塞而死,你看如何?”

  唐圣幼搖搖頭:“陰曹的事,與我無關!”

  毛文龍曬然一笑,命屬下鬼差處理后事,指著外面,說道:“小兄弟,咱們走走?”

  唐圣幼點點頭往前走去。

  兩人出了院子。

  毛文龍笑道:“我從南邊來,你父親那里!”

  唐圣幼身體微顫,抿了抿嘴:“他……怎么樣了?”

  毛文龍說道:“老樣子,沒什么變化,看起來比你都年輕。”

  唐圣幼臉頰顫了顫,繼續往前走。

  毛文龍自顧自說道:“去見他的人很多,佛道弟子、散修、冥界和洞天,他在你大姨娘上官小姐的大巫教招待我們,散場時,下了幾道命令!”

  唐圣幼感興趣道:“什么命令?”

  毛文龍說道:“第一,修士絕不許與凡人接觸!

  第二,封鎖所有洞天,只留下其中三五個特定的地方,三十年解封一次。

  第三,陰曹鬼神永世不許入陽間,十殿閻羅與六道輪回各司其職,不得與凡人輕易接觸!

  第四,小米山改建青丘妖冢,供妖族棲息,除了未缺等有限幾個妖,其他妖族永世不得外出。”

  唐圣幼咋舌,尷尬道:“太嚴厲了吧?”

  毛文龍苦笑道:“確實嚴厲,不過仔細想來,也很有道理,反正他重訂秩序,世上無人敢違背!”

  唐圣幼點頭,不再說話。

  前面就要到他所住的小院子了,小妻子蘇淺雪正在院子中收拾東西,像是禮品或者一些其他的東西。

  唐圣幼側耳傾聽,略感詫異。

  毛文龍笑了笑,說道:“本君就此別過!”

  唐圣幼轉身行禮,道:“送冥君大人!”

  “我與你父親多年好友,無需如此!”

  毛文龍眨眼消失。

  唐圣幼疾走幾步,進了小院。

  蘇淺雪果然在收拾禮品,東西很豐富,鍋碗瓢盆、沙發、棉被、吃喝拉撒應有盡有。

  見他回來,甜甜一笑:“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看,好多東西呢。”

  唐圣幼臉色變冷,呵斥道:“三更半夜,哪來的?”

  蘇淺雪臉色一變,似乎光顧著開心,忘了這茬,期期艾艾道:“是、是……”

  唐圣幼舉起拐杖,怒道:“我已經賺到了錢,你為什么要別人家的東西?你若要自由,要完整的男人,你盡管走吧!”

  蘇淺雪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淚眼朦朧:“你說什么胡話,姐姐剛剛來過,這些是父親給你的,還有一套房子,一百萬存款!”

  唐圣幼放下拐杖:“他們原諒我了嗎?”

  蘇淺雪擦擦眼角,說道:“姐姐說,父親的意思,是為了補償娘親當年的情份和給未來的孫子的!”

  唐圣幼沉默下來,好一會,慢慢的往屋子里走:“知道了。”

  不遠處一棟高樓內,“三號”等四個天局女衛靜靜站立,窗戶打開著,窗邊站著個身材窈窕、明艷動人的女孩子,正是陳小仙。

  她的目光正盯著不遠處的小院子,長睫毛微微閉合。

  “三”笑道:“小主人在想什么?”

  陳小仙說道:“老爸讓我路過順便看看他,原本不想來的,現在一見,發現他倒是改過自新了!

  并且還有個小妻子相伴,真是他的福氣!”

  “三”說道:“閱盡人間冷暖之后,他自然懂的很多道理。”

  陳小仙優雅的轉身,揮揮手指:“回東海吧!”

  “三”好奇道:“現在?這么著急?”

  陳小仙翻了個白眼:“我娘和大姨娘一把年紀正爭風吃醋呢,我爸更不省心,和十三大爺,一天到晚試探元智大爺,說他有可能是裝出來的,昨天倆人帶著元智大爺去了休閑會所,據說……找個九個姑娘!”

  “啊?”

  三號幾人吃了一驚。

  “我不在他們就要翻天了,真拿他們沒辦法,唉!”

  陳小仙打了個哈欠。

  番外暫停。

  記外:新書4月1號,準時在上傳,可以搜索陳多疑查看,務必支持老陳!老陳出品,必屬騷品!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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