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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騸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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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頭不過是只荒山野鬼,哪禁得起張十三的龍虎山妙符?頓時慘叫一聲摔了下來,眨眼化作一只卷毛綿羊,咩咩叫著撒丫子逃跑。

  “還是個畜鬼?”元智和尚掏出佛珠法器三兩步到了身后,當頭就砸。

  “啪”的一聲,那綿羊咩咩叫著倒地吐血而亡。

  小伙子看的目瞪口呆,回過味來,身體抖若篩糠,結結巴巴說道:“謝、謝謝幾位大師救命之恩!”

  “小菜一碟!”張十三揮揮手,拿出羅盤,周鳳塵和元智和尚圍過來一起觀看。

  羅盤恢復正常,指針指向西北方向。

  周鳳塵指著方位問干巴巴站著的小伙,“那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

  小伙子點頭說道:“那里就是我姑媽家的村子,三、三位大師是要去那里嗎?”

  周鳳塵三人一聽,巧了!聶小倩他們八成在村里子害人,便和小伙子結伴同行。

  路上黑燈瞎火啥也看不清,天上還下著小雨,三人閑的無聊就和這小伙扯淡,小伙說他叫陳采,城郊人,今天下午接到姑媽的電話,說表妹和表弟出了車禍,傷的很嚴重,沒錢治,他和表弟、表妹從小關系要好,所以籌了點錢,等不到明早,連夜送了過來,路上也攔不到車,就趕了夜路,完事小伙子問周鳳塵三人去村子里干什么。

  周鳳塵三人哪會和他說實話,瞎扯一通,說咱們去村子里看看風水、算命云云。

  幾人正聊著,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噠噠”的蹄聲,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人騎著頭毛驢跑了過來。

  這年頭,三更半夜、荒郊野嶺騎著毛驢趕路可不正常,周鳳塵給張十三和元智和尚使了個眼色,三人停下腳步,暗暗戒備著。

  那人很快到了跟前,迎著夜光只見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肚大腰圓,一臉毛胡子,衣服很褶皺,顯的邋里邋遢,而坐下的毛驢黑蹄灰毛,骨瘦嶙峋,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壓死。

  “各位爺臺請了!”那毛臉老頭客氣的抱抱拳。

  我靠!這是什么對話?就不是現代人能說的出來的。

  周鳳塵三人暗自打開天眼觀察,只見這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模糊的黑氣,這模樣不是正常人,但也看不出是什么鬼東西。看不出本質,便說明道行很高,不由的心里發毛,特別是元智和尚,上次喊他“爺臺”的可是諸葛道,臉都嚇白了。

  旁邊陳采不知是因為草木皆兵還是咋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騎驢毛臉老頭一愣,說:“你們這么看我做什么?還怕老子是鬼啊?”

  周鳳塵沉著臉,“夠嗆!”

  騎驢毛臉老頭嘿嘿一笑,“夠嗆個屁,老子去邢葛莊騸驢的!邢葛莊在哪你們知道嗎?”

  陳采指著西南方向,“那里!”

  騎驢老頭道了聲,揮著小皮鞭,噠噠噠的往前跑去,眨眼看不見了。

  元智和尚問道:“這貨有問題嗎?哪有大晚上去騸驢的?”

  周鳳塵犯了糾結,“不清楚,好像有點問題,又好像沒有。”

  張十三說:“也許就是個普通人,騸驢屬于老古董行當,就像木匠、竹篾匠、辯鴿匠似的,這種傳統手藝人一脈相傳,守著那份執著,言行舉止異于常人,而且驢騸的多了,指不定怨氣纏身,身上有點黑氣也正常。”

  周鳳塵心里稍定,說道:“他走他的,咱們走咱們的。”

  說著轉頭問陳采,“還有幾里到村子?”

  陳采這會兒臉色恢復了正常,“還有里吧,咱們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太晚了。”

  張十三拿出羅盤見方向沒差,幾人便直奔村子趕去。

  路上元智和尚問張十三,“你說那個騸驢的,是怎么個騸法?驢jj割掉就成嗎?”

  張十三說:“這我哪知道去,我又沒騸過,不過我聽說過一個有關騸驢的故事,挺好玩。”

  周鳳塵兩人感覺目的地還遠,走泥路累腿,就讓他說來聽聽,分散一下注意力。

  張十三娓娓說來:

  清朝末年,河間府威鳴縣有個姓張的騸驢匠,人稱“騸驢張”,祖傳手藝,一柄小刀耍的活靈活現,騸驢時只用一刀,無痛、快速,這驢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從未失手過,而且經過他手騸的驢,都長的個頭高大,好養能干活,久而久之有了名氣,城里城外的公驢都交給他來辦不說,隔壁縣的養驢大戶都會專門跑過來相請。

  這“騸驢張”騸的驢多了,名氣大漲,收費也水漲船高,沒過多少年,就賺了個三進大宅子和不菲的家財,娶了一房老婆、一房小妾,平時出門打扮的十分體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富商老爺,騸驢能達到這個水平也算是個人才了。

  一年夏天,“騸驢張”摟著小妾睡的正香,三更半夜忽然聽見外面有人敲門,敲的還很急,他就覺得奇怪,這大晚上的誰跑我家院子里敲我的臥室門?喊小妾去開門,這小妾不知咋滴,平時一碰就醒,今天死活醒不過來。

  他便爬起來自己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個婦女,這婦女長的奇丑,長臉、黃色大板牙,臉上都是毛。

  “騸驢張”上下打量她一眼,問道:“你誰啊?有事嗎?”

  這婦女從身后拿出一包點心,放在門前,客客氣氣的說道:“大半夜打擾張先生了,我想請先生幫個忙。”

  “騸驢張”看了眼點心,好家伙,城里葛記名品,都是官老爺們吃的,心說這事八成不小,我得悠著點,問道:“大晚上的幫啥忙啊?”

  這婦女說道:“明天上午宋五爺家會請您去騸驢,請您千萬不能答應,這是一樁禍事,不但害了我兒,也會讓你遭受牢獄之災。”

  “騸驢張”有點懵逼,明天上午騸驢?這不是還沒發生嗎,你咋知道的?兒子和牢獄之災又是什么意思?

  他以貌取人,加上婦女說的話不太靠譜,也沒當回事,提上點心,不耐煩說道:“知道了,去吧,去吧!”

  那婦女又躬身行了一禮,搖搖擺擺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騸驢張”猛的坐起來,才發現是做了個夢,擦擦冷汗,回頭一看,桌子上竟然放著那婦女送的點心,不由詫異萬分,問了小妾和家人,都不知道這點心哪來的,心說這事真是奇了怪了?

  沒過多久,打外面來了個老頭,喊他去騸驢,“騸驢張”一見心里就是一咯噔,這老頭是張五爺家的管家,夢里那婦女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惴惴不安,不明白這事兒該怎么解釋,想推脫吧,實在不敢,因為這張五爺是縣里的典史,號令三班衙役,主管全縣的治安,相當于現在的公安局局長,他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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