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熊裳最近心情還不錯。第一件自然是他馬上就要致仕,雖然還有戀棧之情,這邊的吏部則開始執行針對所有官員的福利措施。比照熊裳現在居住的房子,他可以挑一套類似的房子。以很低的價格買下來。
僅僅是這一件事,熊裳就覺得自己的官值了。別人怎么想是別人的事情,熊裳不準備衣錦還鄉,他要在在杭州養老,在此終老一生。這房子現在就可以去確定,交錢領房則是等熊尚書光榮致仕之后。
拿著倭國最新消息去見趙官家,等在門口的時候,熊尚書心里面歡喜的理了理要匯報的內容。
海外也都是好消息。首先就是討伐了埃及之后的伯顏大帥受命管理埃及,伯顏竟然意外的答應挖掘一條從紅海到地中海的運河。埃及以前就有這樣的運河,那是從尼羅河向東,抵達大苦湖北邊的一處凹地。大宋則派遣技術人員前去幫助勘測。根據趙嘉仁給出的地圖,如果施工的話還需要挖掘開大苦湖通往紅海那邊的河道。這些都作為指導方向讓技術人員一起帶上。
從地圖上上,這個運河有點像是一個直角。從紅海向北,到大苦湖北邊的凹地。如果埃及人挖掘的東西向運河夠寬夠深,大宋的蒸汽船向西進入尼羅河,再向北進入地中海。如果伯顏挖掘的運河不夠深,至少船隊可以在距離地中海不到200里的地方卸載貨物。對于陸路運輸來說,200里和400里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夠大。
最新傳回來的消息中,大宋的技術人員表示伯顏大帥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已經開始征發大量埃及人開始挖掘尼羅河通往大苦湖那邊的淡水運河。
除了這件事以及倭國的事情,還有什么來著?熊尚書覺得心里面有印象,卻記不住。打開簡介一看,他記起來了。蒙古大汗忽必烈雖然對于大宋有強烈敵意,卻并不能阻止大宋的小五金以及絲線等生活用品流入蒙古。忽必烈再次要求在巴士拉建立專供港口,以后大宋的商品運到巴士拉,賣給蒙古朝廷的專營官員。
但是每個地方都有各種不同派系,譬如在伯顏大帥領地北邊的黑海北岸,郝仁統領的元國就表示愿意以走私的方式進口大宋的商品。如果蘇伊士運河能夠直接從紅海修到地中海,郝仁萬戶甚至愿意成為大宋商品在歐羅巴各國的銷售總代理。
除此之外,大宋在僧伽羅國的那幫家伙們再次請求朝廷里的大佬幫他們說法,請求大宋向西擴展領地。從現在的云貴一路向西,征服天竺半島東岸邦國,最終占領整個天竺南部地區。這幫主戰派們對朝廷重臣們信誓旦旦,‘若能達成,吾等可將辛香料產量增加三倍,可將香料產量增加一倍,可將紅茶產量增加四倍’
這下弄得連熊裳都忍不住要為他們試探一下。如果能達成戰爭目標,熊裳家也可以從這次的戰果中分到一杯羹。紅茶已經是大宋非常常見的飲料,熊裳自己若是幾天不喝,就會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除了這些之外,簡介里面還有件事。熊裳看完之后終于想起來他到底忘記了什么。大宋已經占領了趙嘉仁稱為馬達加斯加的一個南瞻部洲東邊的大島,在大島的西邊有些國家。雖然非常落后,卻也能算是蠻夷之邦。那些人渾身黝黑,為人卻還和善。大宋那邊的人詢問,是不是在那邊建立使館。
秘書領著熊裳去見趙嘉仁的時候,就見趙嘉仁正在會議室里面邊踱步,邊看一份文稿。此時他已經不再用拐杖,只是動作看著比較小心。見到熊裳進來,趙嘉仁示意熊裳先坐下,然后踱回辦公桌邊坐下。閉著眼睛思考了一陣,趙嘉仁才睜開眼對熊裳說道:“說吧,有什么進展。”
熊裳將最近的內容匯報一下,趙嘉仁都是以支持對外合作為主。對于在天竺洋西岸國家派遣使者的事情,趙嘉仁笑著問熊裳:你肯去么?“”
“死也不去!”熊裳回答的果斷。根據各地傳回來的消息看,大宋是這個地球上最富裕,最文明,最適合居住生存的城市。若是向天竺洋北部出發,那還不錯。去蠻荒之地,已經超出大宋百姓的忍耐范圍之外。除非是犯了大錯,又極力想挽回自己的職務。否則誰肯前往天竺洋西岸的蠻夷邦國做外交人員。如果換成熊裳,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也不會去那邊。
趙嘉仁笑笑,卻沒再說什么。聽了征討天竺中部以及南部邦國的建議,趙嘉仁微微搖頭。看得出把這件事放到了心上。
“官家不愿意遠征天竺么?”熊裳試探著問。
“不。我個人覺得遠征天竺也沒什么了不起。”
“那為何會如此不安?”
“我們現在沒有那么多兵力,光是北伐就已經耗盡氣力。現在國內又是許多破事。若是現在沒別的事情,不用他們講,我自己就已經下令征討天竺。”趙嘉仁說完,小心的靠在椅子上。
熊裳知道所謂‘國內的許多破事’指的是什么。全新的稅收與農業管理條例引發了大宋進士家族的全面反對。最近一個月多在《大宋日報》《大宋軍報》《大宋學報》《大宋農報》《大宋商報》等報紙上刊登的大宋農民生活現狀連載,遭到了大宋地主階級的全面不滿。
各種反對聲浪正在不斷興起,熊裳自己雖然不敢對抗趙嘉仁,卻也沒辦法站到完全支持趙嘉仁的立場上去。想來想去,熊裳勸道:“官家,若是如此,何不發動對天竺的戰爭。大家在外面分的東西多了,想來內部的火氣也會少些。”
“國內矛盾國外轉移?呵呵。”趙嘉仁忍不住冷笑起來。
熊裳其實也就是隨便一說,他自己根本不想摻乎到這樣的事情里面。所以熊裳立刻應道:“我也就是這么一講。官家不要介意。我們熊家現在大部分在北方租朝廷經營,家里那點地也根本無所謂的。”
看趙嘉仁沒有追究的意思,熊裳趕緊離結束工作匯報,離開了趙嘉仁那里。他心中有點后怕,覺得自己還需要更謹慎些。馬上就要致仕了,若是因為卷入無意義的紛爭,最后沒能混上該有的房子,那豈不是太糟糕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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