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趙遜要帶個小娘子進來,可否允許。”
“登記后讓人進來。”
“是。”
趙嘉仁回答之后,覺得自己也有些小激動。趙謙完全是理工狗的作派,給他份實實在在的工作,他就老老實實的去干。趙嘉仁是很希望自己的長子在大學談個戀愛,找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可大學還沒開學。現在,他也終于要更近一步履行父親的責任,替兒子的婚姻操心。
沒多久,趙遜就拉著一個小娘子出現在院子里。在準備接見這娃的會客樓三樓,趙嘉仁和老婆透過窗戶看下去,那小娘子緊緊跟在趙遜身邊,應該是竭盡全力才壓制住不安。
“呵呵。”秦玉貞已經低聲笑出來。
“挺有膽量。”趙嘉仁忍不住替那小姑娘說了一句。
“我當年可從容的很。”秦玉貞有些不滿。
“我當年也不是皇帝。”趙嘉仁并不想做出讓步。
不過沒多久,兩人就趕緊去了會客室旁邊的屋子。好奇歸好奇,以趙嘉仁他們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在屋里等待別人。那叫屈尊,是損傷皇帝皇后身份的舉動。屬于不體面的領域。
過了一陣,警衛員進來通報,“官家,趙遜和那位小娘子到了。”
“讓他們去會客室。”趙嘉仁命道。
再等少許時間,趙嘉仁才和秦玉貞動身到了他們不太久前離開的會客室。一進門,就見到趙遜如彈簧般的從沙發上蹦起來。那個小姑娘原本就沒敢坐,現在立刻站到趙遜身邊。仔細打量,小姑娘穿著高中校服,就是學生版的制服。留了個長馬尾,身材得有170,站在185的趙遜身邊挺合適。
“爹,娘,這位……”趙遜突然嗓子就干渴起來,努力咽了口唾沫,他繼續說道:“這位是朱清清。我的同學。”
說完之后,趙遜先是傻乎乎的站著,于是會客廳里面就奇妙的尷尬起來。等了一陣沒動靜,趙遜突然想起自己只介紹了一半,又連忙對朱清清說道:“這是我爹,這位是我娘。”
介紹完畢,朱清清上前一步就盈盈拜倒,“見過官家,見過圣人。”
大宋雖然不像滿清那個奴才政權一樣動輒跪拜,非體制內人員正式見到趙嘉仁家面見也得跪拜。這是一種禮數。趙嘉仁上前拉起小姑娘,“起來吧。坐。”
四人落座,趙嘉仁沖著兒子說道:“你們兩個換一下位置,我讓我離近點看。”
趙遜趕緊換位,再次坐下,趙嘉仁問朱清清:“吃飯了么?”
朱清清不敢說沒吃,也不敢說吃了,最后還是說了句,“回稟官家,沒吃。”
“喜歡吃什么菜?”
“回稟官家,什么都行。”
“第一,你不是來拜見官家的。你是來見見二郎的父母,稱呼我們伯父伯母就好。第二,你遠來是客,我家燒菜從來不會燒太多。萬一都不合你口味,以后回想起來豈不難受。”
“爹,清清喜歡吃西湖醋魚,還有東坡肉。”趙遜連忙替女朋友回答。
趙嘉仁對警衛員說道:“菜里面有西湖醋魚和東坡肉,其他的按規矩來。”
安排完這些,趙嘉仁就看了看老婆,示意她可以接掌之后的交談。
作為老娘,接下來的問題就非常家常。大概就是女孩的家世,趙嘉仁其實知道朱清清。她老爹叫朱虎臣,現在剛晉升少將。是個進士家族的親戚,地主兼讀書人出身。她爺爺捐了全部家產給朝廷,在趙嘉仁的軍中后勤部門當差。朱清清的伯父、父親、叔叔,三人都投身趙嘉仁麾下。朱清清的外公是宋奸,被俘后沒輪到審判就被砍了腦殼。大舅則是在李庭芝麾下作戰,撐到趙嘉仁派兵援助。二舅在戰爭中不知所終。趙嘉仁也有不少五服之內的親戚當了宋奸。在這個大變動時代,大宋上層差不多都這樣。
在問話中,秦玉貞得知朱清清竟然考上了大宋司法學院。司法學院直屬司法部,除了出身要根正苗紅,制科考試的分數也不一般。朱清清雖然只比分數前高了四分,卻也是實打實的優等生。
“怎么會想上司法學院?”秦玉貞有些訝異。
“家父說,司法學院畢業后工作穩定,還能留在杭州。其他專業很多都要分配到各地做干部。”
聽了這個,秦玉貞忍不住看了趙嘉仁一眼。制科大學畢業生要到祖國各地去,這可是趙嘉仁定下的政策。趙嘉仁就跟沒看到老婆的模樣一樣,一言不發。他并不覺得這政策有啥問題,要是可以的話,他還想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聊了一陣,趙嘉仁覺得這小姑娘不錯。不管是成績,學歷,都很好。而且小姑娘不市儈,也不虛浮。屬于沿著讀書、加入體制內工作的道路前進的類型。
此時警衛員進來稟報,“官家,飯做好了。”
“走,吃飯。”趙嘉仁率先起身。
洗手,落座。眾人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趙嘉仁觀察到,朱清清也沒有嚇得不敢夾菜,西湖醋魚和東坡肉也吃了幾筷子。吃完了飯,趙嘉仁又聊了一陣。這次就沒特別要聊的,直到秦玉貞問道:“清清,你可否想過成親?”
這話說完,屋里面登時鴉雀無聲。趙嘉仁最初的時候覺得自家老婆要把這個天給聊死了。不過轉念一想,趙遜把朱清清拉來,就是想成親。大宋新的婚姻條例規定,男女到了18歲就可以合法結婚。這兩個人都到了年齡。雖然這個條例只是在體制內才被執行,趙謙也夠年齡了。
朱清清的臉漲的跟紅蘋果一樣,最后她低聲說道:“這件事我還得問過父母。”
話說到這里也算是有了定論。趙嘉仁不認為朱虎臣敢拒絕這門婚事,他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朱清清也連忙說道:“我也告退了。”
這次趙嘉仁也不讓朱清清跪送,而是和這小姑娘握手道別。這么多年,他還是不能習慣跪送這玩意。看見跪,趙嘉仁就忍不住生出對辮子戲的惡心。
趙謙送朱清清回家。趙嘉仁則對老婆嘆道:“也該給二郎準備房子。”
“我聽說司法學院叫什么準軍事化管理,全部住校。”秦玉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