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重的圓形銀幣光滑整潔,字劃清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司馬考覺得自己并非是熱衷于阿堵物的人,然而他有時候就喜歡從錢袋里面掏出一枚在手里顛顛。
在大都的商館里,司馬考靠在椅子上,在手里輕輕顛著銀幣。蒙古希望購買威力巨大的火炮,在趙嘉仁這邊,威力最大的火炮就是五斤炮,給蒙古開價兩千斤白銀。紹興和議,南宋每年向金國納貢白銀25萬兩。大宋一斤16兩,兩千斤就是32000兩。若是賣給蒙古人八門6斤炮,就可以賺到這25萬兩白銀。
今年仁達錢莊發行了16萬枚銀幣,每一枚銀幣重一兩。不用賣八門,只要賣五門五斤炮就能賺回一萬斤白銀。
司馬考覺得兩千斤白銀一門火炮很不便宜,不過他自有立場,一天前司馬考非常認真的告訴蒙古的談判對象,“現在火炮價格低,兩千斤白銀一門。以后價錢就要五千斤一門,到時候你們就知道現在的價錢多公道啦。”
看司馬考態度強硬,在價錢上絕不退讓,執政廉希憲惱怒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就算不談這價錢,咱們哪里有這么多的白銀?”
在市面上,一兩銀子兌換三兩銅。五斤炮的價錢等于是一兩銅兌換二兩銀子,大概是市價的六倍。金國倒是曾經有過不少貴金屬,然而這些家當落入蒙古手中之后大部分都在蒙古西征中用掉了。蒙古到現在只是開始了漢化過程,距離金國的水平差得遠。對于游牧文化的蒙古而言,它的制度并沒有辦法如農耕文明那樣有效征稅。
深知蒙古財政的丞相史天澤勸道:“還是多買些一斤炮吧。”
趙嘉仁規定一斤炮之外的所有火炮都得用白銀支付,而一斤炮則是用鐵和山東黃牛的母牛犢支付。白銀持有量是蒙古朝廷手里的短板,鐵和牛犢則是蒙古朝廷的優勢了。
“我是非得看看這個五斤炮到底有多威猛,值得那些南蠻子如此吹噓!”廉希憲恨恨的說道。
史天澤本人見識過火炮的威力,廉希憲這么講,他便說道:“如此也好。”
蒙古使者就去見了司馬考,要求見識一下五斤炮的威力。司馬考當即表示,看可以,卻得到趙嘉仁的軍船上看。蒙古使者一聽就表示,你這就是扯淡。想看火炮的是蒙古朝廷的高官,到了你們船上被你們給擄走怎么辦。雖然趙嘉仁和蒙古朝廷在做生意,兩邊之前卻打得尸山血海。蒙古大汗忽必烈和許多蒙古高官可都沒忘記趙嘉仁用安裝了火炮的軍船在長江上屠戮蒙古軍的往事呢。
司馬考也立刻表示,要是火炮拉到了岸上,蒙古那邊拿走了不還,那司馬考自己就要掏錢彌補虧空。兩千斤白銀,蒙古朝廷拿出來尚且肉痛,司馬考哪里有錢能夠補上。為了司馬考的身家性命,他絕不能冒險。
蒙古使者把談判的內容帶回給廉希憲聽,廉希憲聽完之后就想破口大罵。他干脆在百忙之中把司馬考叫到他這邊來,帶著擁有軍事優勢而生出的居高臨下,廉希憲說道:“司馬先生,你們若是不肯,我們對海州那邊也沒辦法節制。”
“那我們頂多不在海州種地。”司馬考也回答的干凈利落,“之前不在海州那邊種地,我們也活的很好,全然不至于現在不種地就過不下去。”
不管廉希憲怎么威逼,司馬考都表示他不可能讓五斤炮處于危險的境地。這反倒讓廉希憲更想看看這五斤炮有什么不得了的。最后司馬考給了個建議,他可以將船開到直沽寨的海邊,蒙古可以派人到船上看五斤炮怎么發射,而蒙古高官們可以在岸上安全的地方看炮擊的效果。
雖然不情不愿,廉希憲最后還是答應了此事。第二天,侍衛王東陸代表忽必烈大汗和其他不少人一起前往直沽寨。臨走前,太子真金卻偷偷的拉住王東陸,他興奮的說道:“啟年兄,你可否帶我一起去看看火炮!”
王東陸嚇得連忙拒絕,“燕王!你可別給我開玩笑!”
真金笑道:“我們蒙古漢子從小就要騎著馬看世界,去見識一下火炮也沒什么不好。父皇對此不置可否,想來他是愿意的。”
這種程度的說明對王東陸完全沒用,他板著臉說道:“我只是個侍衛,受大汗之命前去看看宋國火炮的威力。燕王想去看,那就請大汗答應。偷偷去的話,大汗會不高興的。”
“那……你覺得我父皇怎么才會答應呢?”真金已經求過忽必烈,忽必烈明顯沒答應。
“這……”太子真金的態度擺的這么低,王東陸也沒辦法拒絕,想了片刻,他壓低聲音說道:“大汗不愛聽那種吹的云山霧罩的話。燕王別學那些儒臣說話就好。我覺得你不妨直接告訴大汗,你親眼見識一下火炮的威力,以后下面的人就難以哄騙到你。而且你一定會注意安全,低調行事。”
四個時辰之后,王東陸已經和其他觀看的人等從大都出發走出了很遠。安營之時,突然有人在背后說道:“啟年兄,你給出的好謀劃。”
聽到居然是太子的聲音,王東陸被嚇的連忙回頭。某種意義上王東陸與真金算是同門師兄弟,都拜在郝經門下讀書。太子真金倒是很喜歡用漢人的用詞,王東陸對此并不習慣。現在旁邊有人,真金這么講話,被人惡意挑撥的話,王東陸可受不了。
不管如何,一行人安全的抵達了直沽寨。司馬考之前已經派人快馬抵達直沽寨,聯絡船只靠近海岸。等蒙古貴人們到了安全的地方,真金遠遠瞅著趙嘉仁的船只,忍不住問旁邊的廉希憲,“我們蒙古可否能造這樣的軍船?”
廉希憲是新疆人,聽了這個問題后率直的答道:“現在造不出。”
如此率直的回答引發了儒臣們不爽的表情。太子真金并沒有注意到這些,趙嘉仁船只那優雅劃開水面的動作讓這位很少見海的20歲青年很感到驚艷。得知蒙古造不出如此船只,太子真金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
沒過多久,停下來的大船上突然噴吐出白色濃煙。真金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帶著外行特有的愉悅心情看得非常開心。看著那些火炮打出十幾股白煙,真金意猶未盡等繼續開炮。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先是見到有艘小船離開了宋國大船。接著宋國大船就拔錨起航,離開海岸,逐漸消失在遠處。
此時有人前來請蒙古貴人前往炮擊的目標地,王東陸等人簇擁著真金抵達海邊的空地上。上過趙嘉仁船只的蒙古軍人給貴人們行禮后確認是五斤炮而不是一斤炮開火。貴人中不少代帶兵打仗,他們很快就確定炮擊距離在150步以上。如果是世紀的米制單位,就是230米。經過檢視,一門炮發射了十五發炮彈,十三枚都落在了畫出的炮擊范圍內。
炮擊的范圍內有些靶子,譬如厚度一尺的夯土墻,多層木板組成的厚度半尺的木質擋板,還有些半尺厚,外面蒙了牛皮的臨時擋板。這些東西擺了不少,所以每一樣都挨了炮。蒙古貴人看到,每一個挨過炮彈的靶子都被摧毀了。
上了船的蒙古軍人向諸位保證,的確是宋船上的火炮發射的炮彈造成的這些結果。那些炮彈也被找出來擺在蒙古貴人面前。廉希憲與其他蒙古貴人一樣難看,他知道蒙古軍中并沒有能夠如此輕松摧毀這些靶子的武器。太子真金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卻不知道該從何而起。而且他也真的注意到蒙古貴人們是真的非常不高興,也覺得自己此時興高采烈的問話真的不合適。
兩天后,那些殘破的靶子就送到了蒙古大汗忽必烈以及沒去看炮擊的一眾蒙古朝廷高官面前。火炮展現出來的破壞力令那些有豐富戰爭經驗的軍人們都短暫沉默。既然連蒙了牛皮,半尺厚的木板都能打穿,蒙古這邊對有火炮防御的宋國城市發動進攻,那就得讓蒙古軍冒著火炮的炮擊前進。
那些曾經跟隨忽必烈南征的武將都見識過宋軍的火炮,趙嘉仁的船隊那時候還沒裝備五斤炮,在江面上對蒙古軍實施猛烈殺傷的主力火炮是一斤炮。即便被一斤重的炮彈命中,蒙古軍也基本沒有活命的機會。敵人的弓箭可以用盾牌格擋,敵人的投石機密度不大,恐嚇作用很大,其實砸不到太多人。那些身經百戰只用到著自己冒著呼嘯而來炮彈發動沖鋒的模樣,就覺得背后發涼。趙嘉仁有能力把炮擊密度弄到很大。
“你等不敢南下滅宋么?”忽必烈語氣輕松的問。
那幫將領們仿佛被抽了一鞭子,都是打了個激靈。參加過鄂州之戰的張柔上前一步,亢聲說道:“大汗軍旗所指,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其他將領們連忙跟著表態。
忽必烈哼了一聲,卻沒有對他的將領說什么。轉頭看向廉希憲,忽必烈說道:“就買兩門五斤炮,四門兩斤炮。他們要白銀,我們就給白銀。”
廉希憲聽了大汗所命,立刻就想表示反對。忽必烈揮手制止了廉希憲開口,他繼續說道:“我們禁止向宋國賣馬,此禁令可以取消一下。宋國想要馬匹,就讓他們用白銀付錢。”
聽大汗這樣命令,廉希憲連忙表示遵旨。蒙古有大量牲口,這些牲口在宋國價格昂貴。用從宋國賺來的錢購買攻打宋國的武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確定了購買火炮樣品的事宜,忽必烈這才看向將領們,“此次見識宋船與火炮,我們在海上不能與宋國爭鋒。該如何滅宋,爾等需用心。”
鬧出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趙嘉仁,史天澤是右丞相,面對已經偏離原本內容的討論,他覺得自己該說話了,“陛下,難倒我們就真的任由趙嘉仁在邊境上種地不成?”
“他說想種三年地,我們南下時候要準備兩年。這兩年間只怕還需要買趙嘉仁的火炮,他若不是這么貪婪,我們只怕還沒什么可以捏住他的地方。”忽必烈輕描淡寫的答道。
即便親眼看著財物人員仔細驗了白銀,司馬考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兩門六斤炮,四門兩斤炮,以及相應的火藥,就賺到了五千斤白銀。軍火買賣的利潤令司馬考覺得太神奇了。
乘著宋歷十月的北風,司馬考帶著豐厚的貨款開始返航。這位姑蘇進士家也能拿出上萬貫交鈔,然而與貿易的額度一比,上萬貫交鈔就顯得微不足道。
高峰之后就是低谷,出發了一兩天之后,司馬考發現自己對這么多白銀已經沒了感覺,他忍不住考慮的就是蒙古人會怎么使用這些火炮。不管怎么想,結果都指向蒙古人會對大宋下手。司馬考就陷入一種困惑。造不出上等火炮的蒙古,卻能夠用火炮對大宋造成巨大威脅。這樣的悖論讓這位姑蘇進士感覺到困惑。
蒙古并沒有困惑,拿到了五斤炮之后,蒙古立刻就投入了逆向工程。測量火炮的各種尺寸,試圖研究火炮的金屬。工匠們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是一種青銅炮。與趙嘉仁制作出來的其他火炮一樣,五斤青銅炮制作的極為精致。
為了買炮能拿出五千斤白銀,為了鑄炮的百斤銅更不在話下。銅的鑄造性就是比鐵好,加上又鑄造鐵炮的經驗,很快拿出來的仿造的青銅炮。左丞相伯顏難得的親自前去視察,至少從外表上看,蒙古仿造的青銅炮與購買的青銅炮相差不多。
炮聲隆隆,在大都城外的試驗場上,兩種火炮都裝上火藥進行試射。
負責操炮與校射的是工匠,其中一個年輕的工匠一臉緊張的盡力氣去瞄準,突然就覺得自己被人從后面踹了一腳。幾乎是條件反射,年輕工匠就縮身抱頭。沒有皮鞭的呼嘯聲,有人湊到年輕工匠身邊憤怒的低聲說道:“你瞄這么準是要害大家吃鞭子么?”
一聽是師傅的聲音,年輕工匠的恐懼心情大消。等腦子能正常運轉之時,年輕工匠也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大宋那邊的火炮做的精致,不僅炮管外壁十分平滑,難以加工的炮管內部同樣光滑規整。若是瞄的這么準,那就只會讓人感覺出蒙古工匠鑄造的火炮與大宋火炮的差距。想明白了這點,年輕工匠羞愧的低下頭。
師傅見徒弟明白過來,他拍了拍徒弟的肩頭,“好好弄,別不上心。”然后就趕緊去忙自己的事情。
年輕工匠站起身繼續仔細的瞄準,這次有了明確目標,他覺得瞄準這件事再不用絞盡腦汁,而是變得非常容易。先開炮的是蒙古工匠造出來的火炮,根據蒙古火炮的落點方向調整宋國火炮的射擊方向。既然宋國火炮比較準,那就要讓宋國火炮向蒙古火炮靠攏,而不是反過來讓蒙古火炮尋求宋國火炮的精準度。
經過一番嘗試,年輕工匠發現自己的思路還是有問題。既然上頭的蒙古貴人看重的是火炮準確命中靶子的幾率,那么具體方向都可以不用考慮,專門調整命中幾率就好。于是年輕工匠的心理壓力更大大降低,出手也自信起來。
經過等量對比的實驗,得到的數據證明,兩種火炮的射程相差無幾。負責監督鑄炮的蒙古貴人們露出歡喜的表情,手也從鞭子柄上放開。之前仿造的鐵炮都無法達成目標,監督此事的蒙古貴人只要看到火炮試射就會條件反射的握緊鞭柄,準備在試射結束后給工匠們吃一頓鞭子。看到這樣的成果,工匠們也非常高興,他們至少不用擔心吃鞭子了。
“繼續試!”伯顏面無表情的下令。
“伯顏丞相,這次只撥給了五百斤火炮,要是這么一個勁的試用,火藥撐不了多久。”負責的蒙古貴人忍不住提出了反對意見。
蒙古仿造的不僅有火炮,也仿造火藥。火炮的材料、尺寸很透明,能通過搞逆向工程進行仿造。顆粒火藥連卻連仿造都做不到。經過‘眼睛看、鼻子聞、舌頭品’三種方式,蒙古工匠只能確定趙嘉仁提供的顆粒火藥中有木炭、硫磺、硝石。至于配比是多少,宋國是怎么將這些粉末混合到令人滿意的水平,他們統統無法想象。現在炮擊用的宋國火藥非常貴,蒙古火藥也不便宜。要是按照伯顏的用法,大一筆錢就在毫無意義的試射中被用掉。
伯顏能理解這個問題,不過趙嘉仁把威力巨大的五斤炮賣給蒙古,說明趙嘉仁一定有恃無恐。最大可能就是青銅炮如同鐵炮一樣,有蒙古無法仿造的部分。而這種部分必須在長時間嘗試中才能清楚。
想到這里,伯顏命道:“我會派人過來學用炮,到時候會多給你火藥。”
見到伯顏丞相并沒有咄咄逼人,蒙古貴人與工匠們都松了口氣。
從試射的場地回來,伯顏前去求見忽必烈。忽必烈立刻要伯顏進去,兩人坐下之后伯顏說道:“大汗,伐宋需要三路并進。我覺得趙嘉仁不可能不明白此事。他之所以敢在海州種地,大概就是因為他明白此事。”
“為何?”忽必烈立刻就被伯顏的話激發了興趣。
伯顏解釋道:“三路伐宋,中路攻打襄陽與樊城的乃是主力,其實走不走海州并不重要。以趙嘉仁的軍船與火炮,我軍無力與之抗衡。若是可以的話,倒是先避開海州為上。”
以忽必烈的聰明,他也用了片刻才理解了伯顏的話。然后這位蒙古大汗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難倒趙嘉仁的謀劃是建立在蒙古伐宋的最好辦法之上?”
伯顏對這個問題已經考慮了好一陣子,此時他有了自己的判斷,所以忽必烈這么問,伯顏斷然的點頭稱是,“大汗,到現在看那趙嘉仁所圖的都是他自己的好處。很有些阿里不哥的樣子。”
這個比喻讓忽必烈的臉色不是那么好看,同時也讓忽必烈完全理解了伯顏想表達的意思。忽必烈問道:“若是如此,那趙嘉仁覺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伯顏點頭稱是,“他的水軍勝過我等,就算我們攻破臨安也打不到福建。我軍那時候與宋國拼的精疲力竭之時,趙嘉仁就可以出兵。若是再被他截斷長江,我軍就只能撤回北岸。那時候趙嘉仁進可以自立為南朝之主,退也可以成為南朝權相。到時候他大權在握,便可以竭盡全力與我們周旋。”
聽了伯顏的判斷,忽必烈微微點頭,縈繞在他心中的疑惑此時解開了大半。最終剩下了兩個問題,趙嘉仁為何要這么做,忽必烈又該如何應對。
最后忽必烈問道:“難倒就看著趙嘉仁這么漁翁得利不成?”
“大汗,你可否還想滅宋?”伯顏反問道。
忽必烈聞言一愣,片刻后卻也明白了伯顏的意思,于是他斷然答道:“當然!”
聽忽必烈態度堅定,伯顏答道:“既然想滅宋,那就以堂堂正正之師應對即可。我也看過些書。宋國當年能殺岳飛,能殺韓侂胄,現在未必不能殺趙嘉仁。只要我軍能盡占長江以北,便要宋國稱臣,割長江以北之地,殺趙嘉仁。大概宋國自己就會答應。到時我軍再修整幾年,恢復元氣之后再次南下即可。就算宋國不答應,在長江以北,宋軍也無力與我蒙古爭鋒。”
忽必烈本來就不是個投機取巧之人,聽了伯顏的建議,他連連點頭。正準備發問,就聽伯顏繼續說道:“大汗,火炮乃是利器。不過此物可用而不可恃。我覺得趙嘉仁這般賣力的推薦火炮給我們,就是因為我們鑄炮不如他。五斤炮威力雖大,可近千斤的份量,行動不便。我蒙古大車在遠征西域之時行走萬里,野戰之時用一斤炮二斤炮即可……”
就在伯顏與忽必烈商討伐宋之事,司馬考也回到了福州,交接了貨款。這些忙完,司馬考給趙嘉仁等干部做了個匯報,他又單獨去見了趙嘉仁。一見面,司馬考就講述了他的看法,“蒙古如此醉心火炮,證明他們南侵的野心極大。”
趙嘉仁聽了這話之后忍不住笑了,“當下局面乃是楚漢爭霸,不是楚亡就是漢亡。蒙古若是沒有南侵的野心倒是奇怪了。”
聽了這話,司馬考緊盯著趙嘉仁說道:“趙兄弟,我這一路上自習想來,若是你當了丞相,我大宋就能滅了蒙古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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