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劍氣。
恐怖的劍氣。
恐怖的劍域!
劍光閃爍。
入眼處,是殺意,是狂潮!
那柄金劍幾無可匹敵!
狂猛的劍,直接斬在那滿是火焰的車輦之上。
火焰在燃燒。
隨后,因劍而來,瞬間化作一團熊熊而燃的劇烈火海!
火海將車輦包裹,凝聚成一團泛著橘紅色的保護圈,將整個車輦,徹底籠罩。
轟然一聲巨響。
一劍落,如萬劍驚鴻!
狂猛的劍潮,更是沒有半點停歇,一劍接一劍落下。
硬生生,將那橘紅色的赤炎保護圈,徹底轟碎成了渣。
最終。
這一劍,落在車輦上。
轟鳴聲炸響。
空氣中。
入眼處,是無數的紋路。
那些紋路凝聚于虛空,此刻泛出道道金色光澤。
綿延不休,好似永無止境,更是不存有半點退卻的意思。
“這一劍之威……太可怕了!”
“這就是海州林大師一劍的威力?”
“上品林家家主所在的車輦,上面泛起的湛湛金光,那應該是一個極強的法器吧!”
旁人眼中。
車輦之外的金色紋路與金色長劍形成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平衡點。
金劍以劈斬之勢,懸停在半空之中,劍鋒之后,有一道接著一道的金色紋路,像是潮水一般撲了過去。
似是在嘗試著抵擋著這一劍的的鋒芒。
然而。
眾人眼中。
站在原地,本是沒有半點動作的海州林大師,此刻面色淡漠,身子稍粗往前輕踏一步。
一步之后。
金劍之上,光芒乍現。
只半個呼吸功夫。
任憑金色紋路潮水而來,亦是無法抵擋這終于斬殺而去的一劍!
整個車輦瞬間爆裂。
火焰沸騰,飛馬悲鳴。
湛湛劍芒更是毫無半點猶豫,朝著那車輦之內,直刺而去。
勢要將車輦之中的人,一擊必殺。
澎湃而出的劍意,殺機無限。
眾人朝那看去。
只見得車輦之內,有一人盤膝于此。
他的周身,尚且還有未曾完全消失的火,因而無法看清楚他的臉。
“唉。”
一聲嘆息聲,從那人口中而起。
所有人只見得,光影之內的人,輕輕伸出一只手,手在火焰的影子中,微微晃動。
他一指點出。
指尖往前,穿越空間,點在金劍劍鋒之前。
隨后。
一聲聲如山崩地裂,天地倒轉一般的恐怖震鳴之聲,響徹在所有人的耳畔之中。
那人悶哼一聲,但是終歸是以一指之力,將金劍徹底彈返而去。
“海州林大師,好一個海州林大師。”
“若是早知你有如此天賦,如此可怖之資質,當年我上品林家,真該把你帶回家中。”
那人話語中頗多感慨。
他單手輕輕一揮,便就是將周圍的一切火焰與塵埃,徹底揮散。
煙塵消逝。
眾人眼中,只見得坐在那里的是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金色長袍,頭頂發冠,又以一根金色釵子,束發成冠。
他滿臉平淡,一眼看去,似乎難以從他的身上,看到半點特別的感覺,偏偏那一雙眼神,就仿若看透了這個塵世中的一切,充滿了一種蒼茫之感。
“這就是上品林家的家主?”
“我還以為會是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
“上品林家的家主!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見到上品林家的家主!”
見到那人,無數人心潮澎湃。
那種感覺,就像是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
上品林家。
對于凡塵俗世而言,本就是一個滔天巨擘!
至于上品林家的家主,那更是巨擘中的執牛耳者!
這是真正的,上位者!
此刻,算是他第一次,顯露于人世之間。
這一幕,看得周圍一群人,滿心震撼。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他也沒有半點猶豫,聲音惶惶,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林亦:“我希望不會是最后一次。”
“你身后所護之人,她身負天地氣運,今日必須交出靈泉。”
“否則又得再等無數年。”
他看向林亦,頗有種一眼萬年的滄桑感。
“你修煉出了金丹?”
林亦望著眼前這人,感受著他周身靈氣的變化,忽而皺起眉頭,眼中之中,稍有驚訝。
要知曉。
現如今的林亦體內的靈氣早已足夠凝聚金丹。
可無論他如何嘗試,可都以失敗告終。
換而言之。
是如今的世道不允。
是頭頂之上這一片天空背后的天道不允。
它不允許這個世界出現金丹之上的存在,是以任何想要突破此等境界的人,都將受到制約。
這就是天道。
天道,就是規矩。
約束著天之下的所有生靈。
普天之下,盡受其制!
可眼前,坐在那里的上品林家的家主身上,分明有著金丹的氣息!
那引而不發的靈氣,在他的身體之中,透出一股又一股危險的氣息。
“你還知道金丹?”
坐在那里的上品林家家主聞言,看向林亦的眼神中,頗多驚訝:“按理而言,這俗世之間,知曉金丹者,應不足一二。”
“可你,從何而知?”
他不解,帶著稍許的疑惑。
上品林家多年不曾出世,但是對天下的一切。大都在掌握之中。
可金丹。
這種事情,就算是在如今的上品林家之中,那也是一種鮮少人知的東西。
“難怪,難怪你可以這么強。”
上品林家的家主,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你應該有所奇遇,遇到了某個隱匿于世間的高人,得到了他的悉心指點。”
“這個高人,必定非同小可,否則不可能知曉世間金丹之秘。”
“真是厲害啊,這世間,竟有能逃脫天罰的金丹者?”
他一聲感嘆。
這聲音說出口,也全然沒有想要遮掩的想法。
而林亦,敏銳的從中聽到了幾個關鍵點。
天罰!
難不成就是天劫?
林亦尚未開口詢問。
他便就是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上品林家家主,此刻轉過頭,看向那邊的車。
“我猜不錯的話,那輛車里,應該是你的母親,鄭嘉云。”
他聲音緩緩:“當年我們上品林家的那位離開家族,溜入俗世之中,與她想愛,生下了你。”
“這對于我上品林家而言,那是天大的禍端,為此,他甘愿回家受罰,三魂七魄被抽離,一魂用以守我林家之門,一魂用以輔我林家子弟修行,一魂用以閉關崖下面壁思過。”
“七魄中六魄煉化,差點魄散去奈何。”
“如今十多年過去,你已長大,他的心愿,也算了了。”
上品林家家主話語一出,站在那里的林亦登時微微一怔。
三魂七魄!
這是人精元之根本!
而那位,是被徹底抽了出來?
就為了贖罪?
林亦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上品林家家主,沉默不語。
“他知你怨他,恨他,但是你真以為,你和你的母親,可以活這么久,是因為我們上品林家沒有發現你們?”
上品林家家主再言:“這不過就是因為我上品林家那位,也就是你的父親,用他近乎于所有的一切,換你和你母親的這二十年來的安穩罷了。”
“我上品林家隱世不出,卻也凌駕于這凡塵俗世之上。”
“世間種種,凡我上品林家想要知曉的,盡可得知。”
他聲音不急不緩,似乎也沒著急要和林亦動手。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也沒有半點作用。”
林亦呼出一口濁氣:“是非公論,往后我自會去要個答案。”
“但是今日,有我在,便就不會允許你們傷害她。”
“她身負靈泉,那靈泉就是她的,旁人無可搶奪,無可剝奪。”
林亦聲音平緩,絲毫不讓。
懸頂之上,金色長劍重新凝聚。
無敵劍域的光輝,點點而下,灑落在林亦的身旁,將身后的井菟,徹底包裹。
他在眼前這個上品林家家主的身上,感覺到了正在緩緩復蘇而起的靈氣。
那些靈氣像是洪流。
正在緩緩運轉。
或許是因為這個上品林家家主實在是太過年都沒有動過手的緣故。
所以那種感覺,很微妙。
“她身上的靈泉,屬于整個時代,又怎么可以說是只屬于她一個人?”
上品林家家主搖頭。
其他上品林家之人,一個個從地上翻身而起。
他們跪在地上,朝著上品林家家主的方向,高聲而呼:“愿家主,為萬世開先河!”
“今日可開靈泉,開九天,開我上品林家萬載道基!”
他們聲音震耳欲聾。
氣勢磅礴且恢宏。
哪怕是在屏幕前人,看著那邊的上品林家的家主,又聽得那些上品林家之人的高聲而喝,盡數感覺到了一股又一股無可匹敵的恐怖壓力。
壓力來自于心里。
避無可避!
甚至于有不少身處于電視前的人,都忍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產生了匍匐的心思!
此等恐怖之威勢,堪稱驚人到了極點。
可明明……
明明那個上品林家家主尚且還什么都沒有做!
“你可知為何我始終不曾動手?”
“哪怕我自知,我上品林家的子弟,或許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還是讓他們前赴后繼,而我,始終不曾動手?”
他看向林南,目光平緩。
“為何?”
林南皺眉。
“那是因為你口中的金丹。”
他聲音緩緩:“我體內之金丹,乃是我上品林家先祖所留。”
“由先祖傳承之金丹,威力非同一般,更是堪稱達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
“稍有運轉,便會引來天劫,也有極大的可能,會引出天罰。”
“到了那個時候,你如今入眼之地,那些所謂的高樓與大廈,那些如同螻蟻一般的人類,都會陷入絕境。”
上品林家家主深深看了一眼林亦。
“金丹,也可傳承?”
林亦聞言,心神微動。
仙武大陸之上,金丹期的高手,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強者。
但是對有些妖獸而言,一顆萬載妖丹卻是無上的至寶。
換而言之,理論上來說金丹確實可以傳承,不過人類金丹期修士往后,尚且還有元嬰,化神,到那時期,金丹幾乎是與本體共存亡的存在。
但是妖獸一輩子就是修一顆妖丹。
也正因如此,人類修士死掉的時候,金丹也必定會徹底廢去。
可若是修士自身愿意親自化解出金丹,倒也可以留給后人,用以傳承使用。
這么一說的話。
那么一切就說得通。
因為如今這個天道之下,規則之中,不允許天下有金丹出世。
所以林亦幾次三番的凝聚金丹,都已失敗告終。
但是在此之前的天道,未必不可允許金丹凝結。
如此看來,上品林家所傳承的金丹,便就是這個紀元之前所留下來的傳承。
這么一看,上品林家的底蘊,未免太過恐怖。
至少對于如今這個地球而言。
上品林家,或許是渡過了真正的神話時代!
“我上品林家,尚且還有三枚金丹傳承,盡數是我上品林家祖宗所留。”
“你既是知曉金丹,必定知曉金丹的力量,是多么的強大。”
“至少,對于如今這個世界而言,金丹,便就是象征著巔峰。”
“而你,就算資質如妖,就算是天賦超絕,就算是以少年之姿,修煉到了整個世界所允許的修為極限。”
“可天就在那里,盡頭就是不可凝金丹。”
“所以……哪怕你無限于接近金丹,可也永遠觸不可及。”
“而我,身負金丹,哪怕金丹歷經無數時光,威力大不如前,可金丹期便就是金丹期,在你面前,在你修為的極限前面,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我這么說,你可明白?”
上品林家家主聲音還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
但是他體內的靈氣,已經越發充盈。
蓄勢待發。
好似隨時可以將他體內的金丹,徹底激活。
“我可以理解你話語中的意思。”
林亦點頭。
“既是理解,那么最好站在一旁。”
“至少,這樣一來,我們盡皆可以留下一點余地。”
“做人就如倒茶,七分為滿,十分則盈余。”
“你為了那個小女孩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世人盡知你海州林大師重情重義,這便就是了。”
“可若是冥頑不靈,亂了大事兒,那可就才是真正的,罪無可赦。”
他聲音緩緩,體內的金丹,也在這一刻,終于被徹底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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