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在房間內等待,梁靚給羅家家主打了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大概是在忙。
林亦也沒著急。
帝皇國際酒店頂樓天臺。
進入其中的大門已經被人關了起來。
此番,一個大大的玻璃圓桌前,坐著一群人。
他們大都在四五十歲的模樣。
雖然只是簡單地坐在那里,但是每個人的身上,都透露著一股股令人心悸的可怕氣息。
“這一次,我們請出來各家上輩家主合力從神秘地內拿出來的重寶,目的就是為了發揮重寶的威力,以提升我們古武世家的實力。”
“大家雖然各成一家,可是往上追溯千年,我們好歹也算同氣連枝,只是近百年來,各家關系漸漸淡了,偶爾也會有一些爭端出現,這一次,也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我想,大家應該沒有意見吧?”
為首位,一個留著半黑半百的老者,此番開口。
他聲音如虎,雖是不曾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可從他口中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鏗鏘之間,充滿力量。
如鐘聲鳴。
隱約中,透露著一股神秘的韻味。
令在場之人,無一不微微動容。
“恭喜秦家主,早就聽聞秦家主你破入指玄,晉入天象之境,如今看來,秦家主,您的實力,怕已經是拉開我們很大一截了。”
說話的男人名為蔣道光。
他年紀五十許歲,作為古武蔣家家主的他,實力早已在指玄一品巔峰之境,停留多年。
期間閉過十年關,但是未曾能更進一步。
“不像我們,在困于指玄頂峰之境,始終難以窺得天象之門。”
蔣道光言及于此,話語中稍有感慨,落寞之情,溢于言表之外。
指玄之上為天象,而天象與指玄之間,其實已不是實力上面的差距,而是領悟。
凡武者之軀。
從外勁鍛體,內勁練肺腑,金剛為淬煉體格內外達到巔峰。
指玄則是借由一分天地之地,可以勁氣領天地之力,借為己用。
這一層層的關系,一路往上,實力的差距,早已不是單純的修煉就可以得到提高。
而指玄之上的天象,則是真正的可得天地之領悟。
達到這一層次,據傳就正式有了與天地溝通的能力。
以指玄之勁氣化影,軀浮于身之上,借一分天地之力而用的手段而言,天象已經不單單是可以借天地之力,更是可以在一定層次上,引天地之力入體,從而打破軀體的桎梏。
換而言之。
一個人的身體素質,決定了他在金剛之境修煉到巔峰之后,體格的強度。
同樣的同等境界的金剛,乃至于同等境界的指玄,他們哪怕是在同一個層次,可身體的強度卻也大有不同。
天賦強者,可在同境稱王。
天賦弱者,同境之中,單純的身體素質,也是要比強者更弱。
一般而言。
一個人在從金剛入了指玄之后,除非輔佐以那種超級珍貴的天材地寶之類的藥材,亦或者是脫胎換骨之類的神丹,否則的話,再往后修行,提升的頂多就是勁氣,而不可能是體格的強度。
但是從指玄入了天象之后,這一情況就得到了極大的改觀。
最顯著的,便就是限制軀體的桎梏,被稍稍打開。
隨著實力的提升,身體也會被天地之力不斷地改造,進而變得越發堅韌,強大。
“蔣兄言重了,實際上,我的感悟,或許還比不上巷儒兄,他早已入了天象多年,在此境界之中,停留的時間遠比我來得長久。”
秦家主說著話,隨后,看向坐在一側,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老者。
老者名為柳巷儒。
他白發垂落耳鬢之間,年紀不小,但是皮膚之上,毫無褶皺之意。
雖然自始至終,他不曾說話,但是在他身旁之地,隱約可見到一層層不可名狀的氣旋,繞體而過,如呼吸一般自然平淡。
神氣繞體,吞吐不休,這便就是天象之境最直觀的顯露。
那些神氣,便就是天象之境的強者與天地之間溝通的橋梁。
“秦家主謬贊了。”
柳巷儒聞言,緩緩睜開眼睛,面目古井無波:“老朽雖然入天象多年,但是感悟甚少。”
“要說厲害,恐怕當屬古武馬家那位馬老家主。”
他說到這里,周圍所有人的氣息都為之一怔。
尤其是坐在一旁,沒怎么說話的羅家主,臉色一變,神情之上,頗顯有幾分不自然。
“馬老家主多年以前,就閉入死關,試圖從一品巔峰指玄之境,沖擊那天象境界,這么多年以來,我們都以為他早已身故,畢竟,縱觀古武世家歷代家主,不得天象之門者,大都盡數困死于此,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活著。”
“非但活著,更是破了指玄,入了天象!”
言及于此,柳巷儒看向那邊的羅家主,神色之上,更顯有幾分淡漠:“當年你們馬羅兩家,為了爭奪一枚換筋易髓丹,鬧得不可開交,更是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最后,你們羅家更勝一籌,羅老家主將馬老家主重傷得丹,隨后妄以此丹破指玄之境,可惜最后馬老家主身死消弭,而如今,笑到最后的人,卻是馬老家主。”
“古武世家同氣連枝,雖不算一脈相承,但是此消彼長,豈不是便宜了外人,讓外人看我們笑話?你說呢,羅家主?”
見著柳巷儒將矛頭指向那邊的羅家主,所有人都齊齊朝著他看去。
周圍不少人,眼觀鼻,鼻觀心,都未說話。
以前,馬老家主身故之后,馬家實力俱降,而羅家勢強,羅家上一代家主眼看就可突破指玄境,入了天象時刻,卻是沒有半個人會站出來說半個字。
現在,馬老家主以天象境歸來,強勢之下,其他的幾個古武世家之人,則是瞬間倒戈。
他們雖未明說。
可意思就是如此。
羅家主面對著柳巷儒的目光,心底罵了一句,臉上顯露出受教的模樣,嘆息一聲:“這是我們羅老家主考慮不周之地,我也自覺不對。”
“等馬老家主來了,我自當為以前之事,以我古武羅家家主之名,向他道一聲歉。”
羅家主聲音誠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哪怕,這個事情,過去了幾十年!
“羅家主,你這般態度,倒算是誠懇。”
柳巷儒聞言點頭,隨后話鋒一轉:“不過,若只是道歉的話,未免誠意不足。”
“不然這樣,這一次關于神秘地的重寶,你們羅家就不要參與爭奪,權當是作為這一次的懲罰,如何?”
他再次開口,這話一出,羅家主臉色微微一白,猶豫幾番:“這件重寶,乃是在座各位世家之中,往上追溯不知多少代的家主拼命所換。”
“我羅家固然有錯,但是,這是老祖宗拼了命拿回來的,若是就此放棄,我怕等我死后,無顏面對祖宗。”
羅家主咬著牙,開了口。
話語一落,就看到柳巷儒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冷意。
他緩緩開口。
“我聽聞,羅家此前,曾被一個少年,打進了門。”
“不知羅家主,你可曾知曉這個消息?”
“堂堂古武世家,被一個小小少年破了門,這可不只是丟你羅家一家人的臉,丟的是我們整個古武世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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