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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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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謀勝必慎于微,艱忍必隱于心——”

  就在張信注目萬俟天藏的時候,楚悲離恰從他的身邊經過。

  “真君過于自負,過于張揚,也過于霸道,也就給了旁人可趁之機。今日如能讓真君,明白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那么楚某榮幸之至!這廟堂之爭,可非是沙場爭戰,真君所向無敵的摘星術,可沒法派上用場。”

  這位語聲幽冷的說完這句,就帶著身后那一群人,走到了那萬俟天藏的附近安坐。

  那也是一群最頂級的神師法座,除了楚悲離之外,還有西庭山上院首席弟子許崇山,廣安山上院首席將泉,光源山上院首席李神符,余香山上院首席王厚。

  尤其是李神符,坐定之后,就以陰冷異常,飽含殺機的視線,注目著張信。

  見得此景,與他張信一起同行的高善,不禁臉色煞白:“那是前任第一天柱萬俟天藏!這位曾經擔任過鐵脈山上院與神水山上院首席。”

  據他所知,萬俟天藏擔任第一天柱二十余年,又曾在天東任職多年,要說這位人脈之厚,在宗門內只有寥寥幾人能夠比肩。

  此時即便此人已卸任天柱,也依然是日月玄宗,最具權勢的幾人之一,

  也就是說,此時張信手里的票倉,至少有三成都靠不住了。

  張信則很是無語的轉望左神通:“剛才這位第一天柱,似乎在教訓本座?”

  左神通啞然失笑:“謀勝必慎于微,務實必重于行,進益必勤于學,艱忍必隱于心,見地必厚于積,通識必博于聞,快悅必看于淡,沉潛必定于神!楚天柱,確實是在勸誡主上,想讓您知道如欲謀求勝利,必須要謹小慎微;要在逆境中堅持,就必須要學會忍耐。”

  “原來如此!”

  張信隨后又問:“那么左先生以為,本座又是否真的過于張狂?過于自負?”

  “絕未有過!”

  左神通答著斬釘截鐵,眼神清明:“我想真正張狂自負的,應是另有其人。我想這位楚天柱,是有恃無恐吧?”

  只因天柱競選,召開在即,所以哪怕這邊明知道了這一變故,也無可奈何么?

  可他家這位主上,又如何能以常理度之?

  高善聽這二位說話,卻不禁愕然。他眼含狐疑的看了這主仆二人一眼。卻并未從這兩位的面上,看出任何慌張失措之意。

  隨后高善,就想到了關于這位神威真君的傳說,這位自出道以來,雖每每都是自負到近乎狂妄,每每都夸下海口,然而每次戰后,無不都印證其言。

  所有的敵人,所有的對手,就如神威真君所說的那樣不堪一擊。

  這頓使他心中稍定,心想自己身邊這位,可是威名赫赫,常勝不敗。

  除此之外,還有左神通。此人乃是宗法相的左膀右臂,同樣聲名遠播。

  即便神威真君之言不靠譜,這位左先生的話,還是可信的。

  既然連左神通,都對此不以為意,那么想必這次的天柱競選,神威真君這方,真的是勝券在握。

  而此時在不遠處,楚悲離同樣在目視著張信,也是一樣的生出了忐忑之心。

  這個家伙,見了萬俟天藏之后,為何未有半點的慌張失措?是演技深厚?還是真的胸有成竹?

  “你很不安?”

  萬俟天藏對楚悲離的心緒,已有察覺:“擔心這次會輸?”

  楚悲離強笑了笑,已沒有了之前的自信:“這位神威真君的威名在外,不能不讓人忌憚。”

  說起來,這位神威真君的輕狂自負,雖是讓人不爽到極點,可問題是,這家伙至今以來,還從沒在自信滿滿的情況下失敗過。

  尤其數月之前,他是親眼看著此人,如何獨立蕩平天東的。每每說著不著調的話,卻將對到落花流水。

  “原來如此,神威真君威名所致,心虛是嗎?”

  萬俟天藏微一搖頭:“本座可以理解,卻不能接受。難道楚師侄,就一點都不信自己的手腕布置?”

  楚悲離神色凝然:“我如不相信自己的手段韜略,又何需與他為敵?”

  “那么我再問楚兄,此役中又可曾盡力?”

  楚悲離聞言略作凝思,才肅然答道:“已經盡我所能,長老會之前,已想不到更多良策。”

  “這就是了!”

  萬俟天藏笑了笑:“楚兄既然相信自己,又已盡力,那有何需再為此擔憂?接下來的天柱歸屬,已非你我能干涉,此時只需靜待結果便是。”

  楚悲離啞然,隨后自嘲一哂,

  他卻沒有萬俟天藏這么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們為這次的天柱之爭,付出了何等代價。

  一旦敗北,結果不堪設想。

  不過萬俟天藏說的倒也不錯,事到如今,此役無論成與不成,都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只能靜候這些參議長老,投票的結果,

  他們并沒有等待多久,僅僅半刻之后,這參議殿內就已滿座。

  隨著辰時到來,日峰之顛響起了九聲鐘響,參議殿內頓時一寂。長老院的首席長老雪崖上師,也在此刻,進入到了殿堂之內。

  “這是分身!”

  紫玉天第一時間,就看出這位‘雪崖’的虛實。那應是一具最低等級的化身,沒有任何的戰斗能力,不過說話應是沒問題的。真正的雪崖,此時還在天東。

  張信則笑,他也看出來了。這位雪崖上師,應該在為自己捧場,今日才會親自現身。

  否則這次的天柱選舉,應當是由實際管理長老院的次席長老主持,而非是只因年紀最大,名譽上擔任長老院首席的雪崖上師。

  雪崖端坐之后,并未說什么廢話:“因近日第一天柱簡傾雪,晉升法域圣靈,使天柱出缺,亟待補充。如今共有人選兩位,一為天東總督,神威真君張信;一為西庭山上院首席弟子許崇山——”

  旁觀席上的左神通與玄清雅聞言,不禁都微一挑眉。

  參與競選的,既然只有許崇山。那就說明其余將泉,李神符,王厚等人,都已放棄。將他們能獲得的票數,都集中在了許崇山的身上。

  此時雪崖,則繼續說著:“天柱之任,關系我日月玄宗興續存亡。老夫諸位望汝等參議長老,能夠秉公任直,嚴明無私,為宗門選拔良才——”

  可雪崖才說到此處,那許崇山就忽然站起了身,強行插言道:“首席長老且慢!為保證此次競選能夠公平公正,能服眾人之意。弟子在這里請求諸位長老,以記名方式選舉。事不得已,請恕弟子無禮冒犯!”

  整個參議殿內,頓時一片嘩然。在場所有的參議者,都不禁一陣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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