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
當這烈焰燃燒著一切,上官彥雪也是滿眼好奇的,問出左易之前的疑問:“之前那些彈丸,是發自某件機關,還是某種法寶?剛才灑出來的粉末,又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是炮彈,后面的是鋁粉!”
張信隨口說著讓上官彥雪聽不懂的話,目光則始終不離那火海深處。他的意念,始終鎖定著里面的某道氣機。
“炮彈?鋁粉?”
上官彥雪完全不知所以,隨后她探手一招,將一些正在燃燒的黑色粉末,召到了自己身前。
隨后若有所思的說著:“這好像是輕銀,你把它稱為鋁粉可為什么能夠燃燒的這么厲害?”
張信并沒有解釋,他的身影已經一個閃爍,再次化為雷電來到了這火海的另一端,而他的獨霸刀已經先行至此,裹帶著風雷斬下。
隨著一聲金鐵交擊,這片邊緣處的火光,突然爆裂開來,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正在里面顯現,形狀政策,那個鬼見,只不過在位的,渾身上下已被燒到焦黑。只有那一雙眼睛仍然是猩紅顏色,帶著無窮的恨意緊盯著張信,
張信卻視若無睹,冷酷的一笑:“螳臂擋車,自不量力!這就是你的下場!”
他的周身忽然爆發出狂風,無數的風刃,如鐵墻一般的罡風,向前方推卷,阻攔著里面那似修羅般的身影離開火海。
不過就在這刻,有數十條刀刃朝張信斬來,那刀無形無質,也無聲無息,就仿佛是陰影一般,可卻都是迅猛到了極點,速度甚至快過雷電,
張信看在眼中,也是眼神微凝,心知這才是鬼刀一族,真正使人忌憚的能力。不過傳說這只有道種一級的天賦才能掌握,可以暗影之力,操控數十刀器,不但可讓人猝不及防,殺傷力也是巨大。
之前他一直都有防范,卻一直未見這鬼見十斬,直到見這位身體石化之后,才知此人是混血血脈,可能并無法完全掌握鬼刀一族的神通異能,
直到這一刻,也不知是否因身臨絕境之故,這位的一身潛力,都在這刻完全爆發!
“鬼刀一族的神通,果然不凡。只可惜——”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信的身影,已經飛速離開了原地。退后到了數十丈外,遠遠離開了張信所在之地,而在下一刻,又有無數的黑色裂刃,在這片空間中閃現,不但在頃刻之間,將那些暗影刀影完全斬碎削斷。
而那鬼見本人,也在這一瞬發出了一聲痛苦哀嚎。他的身軀,此時已被斬成十數段,血液濺射之時,渾身的火焰,也更加的狂烈。
“區區螢火之輝,也竟敢與皓月爭峰?”
張信此刻,又一彈指,又使無數的雷電匯聚,化為一條龐大的雷矛,轟中了鬼刀的殘軀,
而那尊始終在糾纏鬼見的雷電巨人,也驀然狂撲襲下來,整個撲入到這鬼見的體內。
換在往常,這些雷電,根本沒可能真正傷到這位十四級魔將,可在這時,鬼見的身軀散碎,根本就沒有抵抗之能。眾人眼中這位的殘軀,劇烈扭曲了大約十幾呼吸的時間,隨后就漸漸的悄無聲息。
此時在火海的后方,左易吳波二人都是眼現喜意,他們是從沒想到,這次的突圍,會遇到這樣的驚喜。
上官彥雪亦是啞然無言,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卻知那位鬼刀族的魔將,此刻確實已死在張信之手。
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為他們這次突圍,或者有可能成功,可卻必須犧牲三到五人,
可結果是才一交手不久,張信就將斷山神魔麾下的這支精銳,打到幾乎全軍覆沒。
甚至那道種級的魔將鬼見,也死在了張信的手中。
——日月玄宗的這位摘星使,居然已強到了這種層次?各種手段,各種術法,尤其是那最多能覆蓋百丈,可生成無數太虛裂隙的靈術,簡直就是恐怖!
簡直就完全無視了雙方在戰境的差距,讓人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而更讓人無語的是,她眼前的這個家伙,修為也只比她高上一級,只是一個小小的五級靈師而已。
不得不說,此子雖然性情霸道跋扈,可也確實有著霸道跋扈的資格。
上官彥雪又回望后方,只見她的身后還有南北兩側,也都有著三層火墻。
那是后續的炮彈所致,在她的感應中,之后又連續有六發彈丸飛凌至此,在他們身后也布下了大量的所謂‘鋁粉’,隨后化為光焰火墻,阻攔著遠處追襲過來的十余位魔將接近,
不過上官 彥雪看得出來,這些魔靈,其實是順水推舟。他們如真有戰意,這種程度的火焰,還不足以阻止他們。可張信將鬼見擊殺的手段,卻令這些魔靈觸目驚心。
據她所知,這魔靈一類,與邪獸一樣,在五級之前殘酷嗜血,會拼命的攻擊周圍,除同類之外的一切生靈,勇猛兇暴,悍不畏死,近乎于瘋癲。
可在它們重新獲得智慧之后,卻又往往會比人族的領袖,更膽怯畏死,
而此時的張信,無疑已讓他們感覺到了忌憚,甚至是畏懼!
故而在沒有確切把握的時候,它們已不敢輕舉妄動。
張信則完全不在乎自己周圍的群敵,他正把目光,看向了上方,那兩道正在半空中激烈搏殺的身影。
“好奇怪哦,這個人居然能操縱暗物質,主人一定記得要幫我提取他的基因,太好奇了喵——”
若兒的聲音在他耳旁‘嘰嘰喳喳’的說著,張信卻全不受影響。只是分出些許心念再一個彈指,將鬼見殘余的一點骨質與血肉撈出,放入一個玉瓷瓶內,再以符法,施以重重封禁,
而也就在這刻,張信的雙眼微微收縮,眼眸深處,爆射出了一團強芒。
“廢物!”
當鬼見被困在火海之內的時候,在半空中與紫玉天激烈交手的斷山,就已經忍不住怒聲大罵。
此時這位神魔,正伸展著六條手臂,持著六把長約半丈的長刀,不斷與紫玉天的藍色刀光交鋒碰撞。
他的刀速,雖然略略遜色于紫玉天的,可每一刀都勢大力沉,狂猛霸道。使得紫玉天的身影,在不斷的后退,不斷的閃避著。也幸在紫玉天的身法遁速,哪怕是在斷山的法域的壓制之下,依然能夠迅如雷電,快似火石。而她手中之刀,雖是以二對六,卻僅僅略遜下方。
二人間的鏗鏘之聲,則似雨打芭蕉,不斷的響徹天空,爆射出無數的火光。
斷山卻越戰越是信心十足,雖說他至今為止,都未能傷到紫玉天的毫毛。卻有絕對的自信,在接下來的四百個回合之內,將紫玉天擊殺。
此女的刀法迅捷,力量龐大,無論哪一方面,都不遜色于他,甚至還有所超越。
可魔將與神魔的元氣體力,是截然不同的。要對抗他斷山的‘遲山法域’,紫玉天的體力消耗,必定是他的五倍以上!
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應對紫玉天的快刀,越來越顯輕松。對于這位的刀訣,用刀的習慣,都已了然于胸。
隨著時間流逝,紫玉天在他面前,只會越來越不堪。所以他一直不急不躁,一派從容自若。
可隨著下方那大片的火焰升騰,斷山就知眼下的局面,再不能繼續維持下去。
毫不猶豫,他的身影就拋開了紫玉天,斷然下撲,準備為鬼見化解危局。
可紫玉天的身影,卻提前一步攔在了他的眼前。刀光閃爍,帶起一片殘影,隨后又是一陣巨大的罡風鼓蕩,聲如雷震,震耳欲聾。
斷山一連二十四擊,紫玉天竟然全無退避之意,以硬碰硬,以刀對刀,不讓分毫。
直到最后一刀,紫玉天的身影,驀然被那巨力反震,飛退到了三十丈外。
可斷山同樣身形不穩,在半空中翻飛十數丈,這才重新穩住了身影。
“你絕對下不去的!”
紫玉天的唇角溢血,笑容卻是極其的清甜。
“看來是你低估了我家這位主上,那位鬼見,已經死定了!”
“區區魔奴而已!也敢如此囂狂。”
斷山神魔的面色鐵青,而就在片刻之后,他的整個身軀,驀然開始膨脹。
之前還只有一丈高的身影,竟赫然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內,就膨脹到六丈余高。一身則增加到了十二對手臂,肩膀之上,則是總共三個頭顱,各自面朝一方。
那一身氣勢,也赫然膨脹到了極致,魔威浩蕩,意念威壓這整個千丈戰場。
“敗在上官玄昊之手,確實是我紫玉天的平生之恥!”
紫玉天似完全不以為意,唇角冷挑:“可你斷山今日,卻還非一個魔奴的對手,又能算是什么東西?”
“不是你的對手?”斷山神魔不禁失笑,眼含諷意:“你難道還以為自己,仍是那個北海天翼?”
他并無心與紫玉天廢話,當身軀變化完畢之后,就猛然狂撲而下。
可就在這刻,他也聽紫玉天的語聲淡淡傳來:“那就不妨試試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