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楊正和高首急匆匆來到小會議室門口,敲門進去,見姚梅、廖子明正在先聊著什么,還有一男一女兩名干警,男的上次在醫院停尸房見過一面,女的第一次見,楊正詫異地問道:“姚局,廖局,我這剛吃早餐呢,盛意說急事,是不是出什么情況了?”
“你這有點晚啊?”姚梅笑道。
“嗯,昨晚睡的晚了點。”楊正笑道,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高首在旁邊挨著坐下,看向大家,也充滿了好奇。
“盛意——”姚梅喊道。
“到。”尾隨而來的盛意趕緊答應道。
“把整棟樓的哨都撤掉,你在下面樓梯口親自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明白嗎?”姚梅臉色一肅,叮囑道。
“是。”盛意趕緊答應道,敬禮后離開,順手帶上了房門。
楊正詫異地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等房門關閉后故作玩笑地問道:“姚局,什么事搞的這么緊張?我膽子小,可別嚇我。”
“正式介紹一下,審訊科小海,小云,這是特派員。”姚梅介紹道。
“特派員好。”兩名干警趕緊起身,鄭重地給楊正敬禮。
楊正擺擺手笑道:“坐下說話,別搞的這么嚴肅,不習慣。”
“是這么個情況,他倆聯名申請,準備以‘不滿市局態度,心灰意冷’為借口,到景納村去臥底,對了,小海是景納村村民,小云是小海同一期同學,又是同一個科室,平時關系也不錯,以女友的身份隨小海過去,有個照應,這事廖局原則上同意,還需要你的同意。”姚梅說道。
“你是景納村的?”楊正詫異地看著小海問道。
“對,我是景納村村民,大學在西北警校,畢業就分配過來了。”小海說道。
楊正驚疑地看向廖局,想了想,追問道:“像他這種情況多不多?”
“多,回原籍工作是分配的主要原則之一,語言相通,熟悉環境,容易融入基層,市局有一大半都是本地人。”廖子明趕緊說道。
楊正還真不知道這個情況,但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很在意,想了想問道:“臥底很危險,你們不怕?”
“報告特派員,不怕,大不了一死。”小海沉聲說道,目光堅定。
楊正看看小云,小云也神情堅毅,作為警察,為了報仇,兩人豁出去了,楊正看向姚梅說道:“太危險了,這合規矩?”
“確實很危險,但這倆孩子堅持,我和廖局簡單溝通了一下,確實是一個突破口,只要保護好自己,生命安全問題不大。”姚梅說道。
“這么做倒也沒問題,市局無法破案,他倆對市局不滿,合情合理,不會有人懷疑,就算懷疑也問題不大,對外宣稱辭職了,心灰意冷,又怕報復,躲回村子休養,只要口徑一致,以兩人的心理素質能能力,演好這個身份不難,問題不大。”廖局也沉聲說道。
楊正想了想,臉色一正,嚴肅說道:“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險了。”
“我們不怕死,讓我們去吧。”小海著急地說道。
“你不怕死,我怕,我可不想再有人犧牲。”楊正沉聲說道。
姚梅有些驚訝地看向楊正,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景納村有大規模制冰,雖然沒有證據,但這是事實,村長狠辣,怎么可以輕易相信一個人?而且還是受害者,辭職?心灰意冷?對市局不滿?說出去誰信?就算信又如何,接觸不到核心機密,一旦暴露,必死無疑。”楊正說道。
“死就死,只要能打擊犯罪分子。”小海渾不在意地說道。
“勇氣可嘉,愚蠢至極。”楊正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小海頓時急了,噌的起身來,緊緊盯著楊正。
“小海,坐下。”廖子明臉色一沉,呵斥道。
小海氣鼓鼓地坐下,不滿地繼續盯著楊正,就好像楊正是仇人一樣,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不甘心地看向廖子明問道:“廖局?”
“閉嘴,急什么?這么容易沖動,怎么放心讓你上。”廖子明呵斥道。
“我?”小海郁悶的說不出話來。
姚梅看看小海,又看看廖子明,沉吟著說道:“毒販向來多疑,確實不可能輕易相信他倆,而且,就算相信了也沒用,不是自己人,不會有機會接觸的,除非投靠他們,但這更難,而且時間更長,要不算了?”
“確實很冒險,算了也好,只是?”廖子明無奈地說道。
“只是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不對?如果你們擔心小海沖動,由我看著,不會有問題的,我保證。”小云忽然說道。
楊正看得出來小云確實比小海沉穩很多,想了想,說道:“你倆目前的狀態都不太好,心里面只想著報仇,這我理解,報仇和破案是兩碼事,你們不適合去臥底偵破案子,至于報仇,你們可以放心了。”
“什么意思?”姚梅問道。
廖子明也好奇的看過來,小海和小云也滿臉驚訝地看過來。楊正沒有解釋,掏出手機來,調出一張照片舉起來方便大家看,一邊說道:“洪都武,洪都寨村民,炸毀小云家房屋的兇手,確定已經死了。”
“洪都武?你確定是他?”廖子明驚喜地追問道。
“沒錯,你確定,還有,他怎么死的?死在哪兒?”姚梅也激動地問道。
楊正笑笑,調出另一張照片繼續說道:“景小文,景納村村民,炸毀小海家兇手之一,確認死亡。”
“果然是他。”小海噌的起身來,沉聲說道,雙拳緊握。
楊正調出另一張照片來,繼續給大家看,一般說道:“景小龍,景納村村民,炸毀小海家兇手之一,確認死亡。”說完,收起了手機,看著大家。
姚梅略有所思地看著楊正,廖子明則驚喜地追問道:“特派員,你確定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這很重要。”
“重要嗎?”楊正反問道。
“重要,太重要了,有了這三張照片證明,就能夠穩住兄弟們的士氣,如果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們三個確實是兇手,就可以定案,您或許不清楚,我現在壓力太大了,各方都在看著我,急需要點成績。”廖子明情緒激動地說道,看向楊正的眼神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