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匯區婦幼保健院停車場。
奔馳房車里,關秋翹著二郎腿翻看著財經雜志,旁邊豪華座椅上關優優四處查看車輛的配置屬性,無意間在中央扶手下面發現個40×40的保險柜。
“密碼多少啊?”
“4個0。”
“這也太簡單了吧。”關優優說了句,低下頭輸入密碼,柔順的黑發從腦后潑灑下來,如絲如墨。
柜門打開后,里面堆放了滿滿的散發著油墨香的百元大鈔,別無他物。
關優優順手又把柜門關上,轉頭朝關秋看了看,見他一臉無動于衷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拍了他一下,手腕上秀氣別致的銀色手鏈在窗外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怎么了?”關秋頭也不回到。
關優優一雙好看的眉毛掀了掀,問:“要不要一塊上去啊?”
“不想去。”
“那你過來干嘛?”
“不是你說要來看看她的嘛,我陪你過來的。”
“我什么時候說了,是媽打電話讓我過來的。”關優優回了一句,柳葉眉忍不住蹙了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平時看著都那么聰明,犯起傻來一個比一個厲害。”
“誰啊?”
“楚瑾瑜啊!”
關秋合起手里的書,轉頭道:“她不是傍上富二代了嘛。怎么,也被甩啦?”
“說起這件事我就來氣!之前我見過那個男的,當時就覺得是個感情騙子,還提醒她來著,結果他不相信。后來發現,那個男的腳踩N條船,女朋友比他衣服還多。”
頓了一下,關優優一臉氣憤道:“這也就罷了,有錢的男人哪個不花心啊,比爛而已。”
關秋摸摸鼻子,感覺他老姐在指桑罵槐。
“最可恨的你知道是什么嘛,那個男的居然是包裝出來的富二代。別墅豪車都是租的,董事長父親是婺州市鄉下的農民,吃穿用度等一切花銷全部是他那些女朋友買單。”
聽到關優優的話,關秋臉上沒有什么太意外的表情。
這種事情前世新聞上報道的太多了,有些女人孩子都生了幾個都不知道她口中的“老公”真名。
只是這種發生在身邊,還是讓他有些唏噓,感覺楚瑾瑜實在是太倒霉了。
“說起來馮楚霏還算幸運的,不管怎么樣,吳家給了一百萬打胎費呢,雖然她沒同意。楚瑾瑜就比較慘了,工作以來的積蓄全部被騙光,還挪用了十幾萬公款。”
“啊……”關秋訝異了一聲,“挪的67同城公款啊?”
“對啊,二球你不知道啊?”關優優也奇怪的問了句,不過隨后便道:“也對,你每天工作那么忙,這種小事秀秀不告訴你也是正常。”
“后來呢?”
“那個……被辭退了。”關優優小心的看了眼關秋,解釋說:“因為沒有造成什么重大損失,再加上……我幫她代為賠付了那筆虧空,所以67同城那邊沒有報警。”
關秋心里清楚,一定是關優優幫忙打招呼了。
他也沒有點破。
轉頭朝車窗外的醫院大樓看了眼,說:“走吧。”
都不是小孩子了,要學會為自己的錯誤買單,要不然遲早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關優優的邁凱倫保險杠撞壞了,被拖去了專門的修理廠,關秋便把她送去了復柦。她現在在邯鄲路的復柦外語文學院讀研二。
到了學校門口正好到飯點,關優優摽著車門問:“要不要跟我一塊去吃食堂?”
“好啊”關秋點點頭,跟著關優優下了車。
關優優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這個弟弟現在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有專門團隊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包括食品安全、出行安全、行程安排、會議洽談等等,甚至連跟他親密接觸的女性的身理健康都要檢查的一清二楚,以期最大程度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吃食堂這么“危險”的事情,肯定要被PASS掉的。
果然,還沒等她調侃兩句,一位長相普通、穿著普通的青年男子過來道:“老板……”
關秋不等男子說完,擺擺手道:“不用擔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青年男子便沒再說什么了,和跟在關秋身旁的楊兵嘀咕了兩句,然后便捂著耳麥離開了。
等關優優抱著關秋胳膊朝馬路對面的校門口走去時,已經有十數名男女先他們一步進了學校。
到了食堂二樓,菜已經點好了。
坐了不到十分鐘,菜陸續端了上來,都是一些家常菜。
咕咾肉,紅燒帶魚,土豆牛腩,紅燒獅子頭,還有個菌菇雞湯。
關秋努力把思維從國際原油、期銅以及美國的CDO、CDS里面抽出來,和關優優邊吃邊聊著一些家長里短。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阿迪套,身材高大威猛的男生端著餐盤直楞楞的朝他們走了過來,鄰桌裝作吃飯的兩男一女立刻提高了警惕。
阿迪男走到關秋身旁站定,等關優優發現他的存在后,齜牙露出一個寶氣的笑容,“優優,你也來吃飯啊?”
關優優看清來人的樣貌后,翻了個白眼說:“廢話。”
阿迪男憨笑著放下餐盤,然后沖關秋伸手道:“你好,我叫付赟,是優優的同班同學。”
關秋仰頭打量了一番對方,這個男生恐怕有一米九開外,身材也是非常魁梧,保守估計有90公斤,長得馬馬虎虎,雖然不是帥哥,不過看著挺陽光的。
放下筷子,關秋坐在那里把右手遞了過去。
下一秒,付赟的右手就跟老虎鉗一樣,緊緊握住關秋的手,試圖給他一個下馬威。
不過關秋臉上毫無異色,任由付赟怎么使勁都沒有變化。
付赟也是沒想到這個“小白臉”居然還有幾分實力,僵持了幾秒鐘無趣的松開了手。
關秋笑著示意道:“坐!”
等付赟略有些不自然的坐下后,關秋朝他老姐看了眼,眼睛里滿是戲謔的笑意。
關優優當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懶得解釋,對付赟說:“這是我弟弟關秋。”
正在考慮著怎么打開話匣的付赟楞了一下,跟著“啊”了一聲,眼睛里蘊含的挑釁意味立馬被愕然取代,轉而變得尷尬不已,“蹭”的一聲站起來,手足無措道:“那個……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
關秋哈哈大笑道:“沒事沒事,坐坐坐!”
付赟尬笑著站在那里幾秒鐘,看了看關優優的臉色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來。
關秋笑問道:“你叫什么來著?”
“我……我叫付赟,付出的付,文武貝的赟。”
關秋恍然大悟的笑說:“噢,就是那個能文能武還有錢的赟吧?”
“對對對。”付赟連連點頭。
關秋又問:“你真得是學外語的,而不是體育生?”
“對。我主修英語,輔修電子商務,至于體育,之前是學校籃球隊的前鋒,代表復柦參加過全國大學生籃球比賽。”
“嗯,不錯不錯。”關秋笑著連連點頭。
見兩人在那里一唱一和的,關優優在桌底下踢了關秋一腳,等他看過去時,一雙眼睛就跟刀子似的盯著他。
人家弟弟碰到有人追求自己姐姐,都是百般刁難,她的弟弟可倒好,就差沒上門推銷了,她懷疑自己碰到了假弟弟。
關秋還想再說點什么,那邊楊兵拿著手機過來了,傾身小聲道:“禹總電話。”
關秋拿著電話走到一邊接了起來,“喂……”
浦江東安一棟高級寫字樓里,禹鴻泰一臉恭敬的對著電話說著什么。
短短大半年時間里,禹鴻泰跟著關秋一直堅持做多國際期銅,賺到的錢已經是他全部身家的一半還要多了。
現在關秋在他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關秋讓他向東他絕對不會向西,關秋讓他攆雞他絕對不會追狗。
“這筆單子是歐洲那邊的銀行甩出來的,香江和內地暫時都沒人敢碰,我也有些吃不準,所以才打電話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