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峰,半山腰,住所內。
張南峰滿臉苦澀,“這第三天,快要過去了。”
蕭逸不語,只是靜靜地修煉著。
半晌,蕭逸眼眸一睜,輕笑道,“來了。”
住所之外,天劍峰執事快步走入。
“執事。”張南峰喜悅地看著天劍峰執事。
蕭逸也面露期待之色。
“二位。”天劍峰執事笑笑,“等待很久了吧?”
“嗯。”張南峰點點頭,道,“執事親至,可是已有前輩愿意收我等入門下。”
“嗯。”天劍峰執事點點頭,拿出一份卷宗。
“張南峰。”
“弟子在。”張南峰拱手彎腰。
天劍峰執事沉聲道,“你六項評價皆為極品,身懷道體血脈。”
“今年未到21歲,已有天極七重修為,咦,不對,你突破了,天極八重,實在是難得。”
“最難得的,是你的圣元血脈,位列頂尖血脈之一。”
圣元血脈,極強的一種血脈之力。
一旦覺醒,武者全身受圣元庇護。
內至五臟六腑、元力,外至全身肉體,皆會在日積月累中不斷受圣元洗禮,變得愈發強大。
簡單來說,若是他當體修武者的話,不斷修煉下去,肉身的防御力,攻擊力,都會遠超同級別的體修武者。
當然,在武道修為上也一樣。
作為戰斗力最強的劍道武者的話,他日后之成就,難以估量。
天劍峰執事看著張南峰,笑道,“我奉天劍峰長老手諭而來。”
“張南峰,入天劍長老門下,為記名弟子。”
“若他日不負長老寄望,可為親傳弟子。”
“天劍長老門下?”張南峰瞪大了眼睛,臉上盡是驚喜。
“謝執事,謝長老。”
“呵。”天劍峰執事輕笑道,“還叫執事和長老?”
“嗯?”張南峰愣了愣。
下一秒,反應了過來,喜悅道,“謝師兄,謝師尊。”
“嗯。”天劍峰執事滿意地點了點頭。
執事和長老,只是普通弟子的稱呼。
張南峰已入天劍長老門下,自是稱呼師兄與師尊。
“蕭逸。”天劍峰執事看向蕭逸,同樣是面露笑意,只是,笑容中,略帶著一絲苦澀。
蕭逸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苦澀,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天劍峰執事遲疑了一下,道,“你暫時未達師尊的要求。”
“故,暫入怒風劍王門下。”
“未達要求?”張南峰眉頭一皺,“師尊,這怎么可能,蕭逸師兄他實力過人,又是玄鎖鏈考核第一,還破了天藏學宮百萬年來的記錄。”
“怎么可能會…”
天劍峰執事沒有理會張南峰,而是認真地直視蕭逸,問道,“你可滿意?”
“滿意。”蕭逸點了點頭,臉上并未有半分不滿。
怒風劍王的名字他聽說過,中域赫赫有名的強者,堪稱圣王境巔峰之下無敵。
這樣的強者,足夠指導他的了。
而且,他來天藏學宮的目的,只是為了解決現在自己修為之后的武道疑惑。
這個層次的武者當他老師,足矣。
“嗯,很好。”天劍峰執事滿意地笑笑。
“另外,師尊格外開恩,準許你入天劍峰山巔,師尊住所之處當門僮。”
“讓你可隨時侍奉師尊左右,聆聽師尊教導。”
“哦?”蕭逸愣了愣。
天劍峰執事繼續道,“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得到外門之外,當雜役弟子一年。”
“當雜役弟子一年?”這一次,蕭逸徹底皺起了眉頭。
“能告訴我原因嗎?”蕭逸沉聲問道。
其他的,都好說。
可這當雜役弟子一年,太拖他的時間了。
以他現今本事,到雜役處的話,幾乎不會有任何武道上的收獲。
簡單來說,他將平白浪費一年修煉時間。
“這是師尊給你的考驗。”天劍峰執事沉聲道。
“蕭逸,你先別急。”
“師尊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一年之后,天劍峰大門,仍舊未你敞開。”
“師尊承諾,一年之后,你若不讓人失望,你將直接入師尊門下。”
“我還是想先知道原因。”蕭逸直視天劍峰執事,認真問道。
如果沒有原因的話,他不相信天劍峰執事會露出那般苦澀表情。
“原因?”
天劍峰執事還未回答,住所之外,一道戲謔之聲傳來。
一道身影,忽然而現,竟是通天峰執事。
“你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雜役弟子。”
“小小一個雜役弟子,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問原因?”
“還不快快給我滾去外門?”
通天峰執事呵斥一聲。
“許執事。”天劍峰執事皺起了眉頭。
通天峰執事笑笑,道,“劍執事你不忍傷這小子自尊心,不忍直說,我便特地來天劍峰一趟,為你說個明白。”
“小子。”通天峰執事冷眼盯著蕭逸。
“我早便跟你說了,區區上品三等的評價,不過是一個普通天驕罷了,還癡心妄想進入十二峰?”
“還想拜入長老門下?簡直不自量力。”
“天劍長老不忍傷你自尊,這才勉為其難讓門下怒風劍王收你入門。”
“你還不滿足?還問長問短?”
“之前我便說了,聽我之言,你尚且能入我通天峰當記名弟子。”
“你卻一意孤行,目無尊長,現在還讓你當雜役弟子,而非直接逐出天藏學宮,已是恩馳。”
“還不快快收拾一番,滾去雜役處?”
“混賬。”天劍峰執事暴喝一聲,“許執事,不要太過分了。”
“我天劍峰的人,還輪不到你多加刁難。”
“若非通天長老與師尊交情頗深,特地上門說道,蕭逸如今已是我師弟。”
“通天長老?“蕭逸雙眼一瞇。
“我現在便回去請師尊收回手諭。”天劍峰執事瞪了眼通天峰執事,就要離去。
“不必了。”通天峰執事玩味一笑,“天劍長老,還有師尊,已經閉關。”
“起碼也要下月再出關。”
“你…”天劍峰執事眼眸一冷,“也罷,小子,你便在雜役處暫等一月,我會與師尊說個明白。”
“不必了。”蕭逸的臉色,不知何時起,霎時冰冷如霜。
淡漠的語氣,無喜無悲,卻透漏著一股失望。
“呼。”蕭逸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眼張南峰,輕笑一聲,“你這師兄二字,怕是白叫了。”
說罷,蕭逸搖了搖頭,往住所大門而去。
“蕭逸,你去哪?”
“蕭逸師兄。”
“天藏學宮,我不留了。”蕭逸淡漠地留下一句,身影一閃,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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