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跟蹤？”沈泰陽聞言，渾身一顫。
正如蕭塵所說，他畢竟是一名仙王，在被提醒之后，神識頃刻掃蕩出去。
“什么人？”察覺到真有人在外面，沈泰陽憤怒不已，氣勢攀升。
“二長老，且慢動手！”
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門被推開，一道仙影飄然而入。
沈泰陽見到來人，神色一怔，氣勢立即收斂，驚疑問道：“嫣然，你怎么到這來了？”
“二長老，抱歉！”南宮嫣然低著頭，表示歉意道，“嫣然實在忍不住好奇，所以才偷偷跟著你的！”
她猜到沈泰陽會來找蕭塵，故而早就盯著沈泰陽了，就等這個機會。
沈泰陽臉色一黑，想生氣又生不起來氣，只能訓斥道：“大晚上的，快回去休息，明天還有比賽呢！”
南宮嫣然聞言，卻是美眸望了蕭塵一眼，猶豫道：“二長老，我有些事想和蕭公子談一談！”
“這……”沈泰陽為難地望向蕭塵。
“既然都來了，我也不好拒之門外！”蕭塵無所謂道，“進屋說吧！”
“多謝！”南宮嫣然欣喜，轉身將門關好，這才入了屋內。
蕭塵略微打量著南宮嫣然。
只見她一襲紫色素雅長裙，映襯出其優雅的氣質，高貴但不高傲，嫻靜卻不做作，莊重而不浮躁。
能被五大長老看重，傾力培養之人，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南宮姑娘，你的隱匿身法非同一般，連修為比你高出一個層次的沈泰陽也發覺不了你，想必頗有來歷吧？”蕭塵隨口問了一句。
沈泰陽聞言，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疑問道：“嫣然，你跟蹤人的本事怎么這么高超？”
來找蕭塵，他自然一路小心翼翼，但居然一直沒發覺南宮嫣然，這有些不合常理。
畢竟南宮嫣然修為只有半步仙王級別，比他還差得遠呢！
“其實是我最近修煉了一種身法，這才躲避了二長老的警覺！”南宮嫣然道。
“噢？”沈泰陽遲疑道，“你在傳承之地學的？”
“嗯，傳承之地不僅有丹道傳承，也有諸多仙道法門，嫣然修煉了部分，功力有所提升！”南宮嫣然如實道。
“原來如此！”沈泰陽恍然。
“丹塔數十萬年傳承，確實非同小可！”蕭塵看著南宮嫣然道，“那你跟蹤沈泰陽來找我，有什么事？”
“我……”南宮嫣然臉色一紅，似在為自己魯莽的行為而羞恥，“蕭公子，我找你是想問關于今天第二輪比賽的問題！”
“第十題的天人五衰嗎？”蕭塵早有所料。
“嗯！”南宮嫣然疑問道，“這一題，蕭公子是怎么拿到滿分的？”
旁邊沈泰陽也是同樣不解地望著蕭塵。
蕭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著南宮嫣然道：“你的總分九十九分，想必是在這一題上丟了一分吧？”
“嗯！”南宮嫣然點頭。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蕭塵反問。
南宮嫣然略微猶豫，覺得也沒什么好隱瞞，便如實道：“我在丹塔傳承之地見過這一題，上面寫著帝靈丹可解天人五衰！”
“帝靈丹？”蕭塵聞言，莫名一聲輕笑。
“公子為何而笑？”南宮嫣然滿臉不解。
“你可知道什么是帝靈丹？”蕭塵又問道。
南宮嫣然搖頭道：“傳承之地沒有解釋，就只有帝靈丹這個名字，故而連丹方都沒有！”
頓了頓，她又驚訝地望著蕭塵，“難道公子知曉帝靈丹？”
“帝靈丹確實能根治天人五衰，但其存在價值幾乎為零！”蕭塵淡淡道，“就算公布丹方，也沒有人會去煉制！”
“為何？”南宮嫣然和沈泰陽皆是一臉疑惑。
天人五衰乃是千古難題，如果帝靈丹能解天人五衰，那應該是令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才對，怎會沒有價值呢？
“帝靈丹的‘帝’字，等同于仙帝，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蕭塵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兩人茫然的神色。
嘆了一口氣，他又繼續道，“帝靈，意思便是指一名仙帝的所有精、氣、神。故而帝靈丹的煉制方法，便是將仙帝之精氣神搭配天地神髓，入藥煉丹！”
“換而言之，想要煉制一枚帝靈丹，需要耗盡一名仙帝的畢生修為，你們認為這劃算嗎？”
此話一出，南宮嫣然和沈泰陽皆是驚愕。
天人五衰不過是準仙帝渡劫被天道所傷而留下的后遺癥，帝靈丹卻要耗盡一名仙帝的畢生修為。
用一名仙帝去換一名準仙帝，那不是智障行為嗎？
“倘若這就是帝靈丹，那確實毫無意義！”南宮嫣然搖了搖頭，“但蕭公子如何知曉帝靈丹？”
“因為我起初研究破解天人五衰之法時，也曾設想過帝靈丹，但后來覺得無用，便推翻了！”蕭塵語氣平靜道。
然而這一平靜的話語，在南宮嫣然聽來，卻如同驚濤駭浪。
蕭塵沒進入過丹塔傳承之地，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蕭塵說他曾研究過天人五衰，而且和丹塔那位老祖的想法不謀而合，同樣想到了帝靈丹。
只不過后來發現帝靈丹沒什么實際意義，這才放棄了。
南宮嫣然沒辦法不震驚。
她也好，段秋陽也好，楊寧也好，司馬佐也好，都只是在學習丹道的過程，領悟或繼承先人前輩留下的丹道精華。
但蕭塵，顯然已經踏入了另外一個領域。
他在創造自己的丹道！
單是這一點，蕭塵的境界就無人能夠媲美了。
“蕭公子，你說你推翻了帝靈丹的設定，那意味著你在第十題時回答的不是帝靈丹？”南宮嫣然壓制著內心的波動問道。
“當然！”蕭塵淡淡道，“我如果回答帝靈丹，分數不就跟你一樣了嗎，又怎么能拿到滿分？”
“那到底要怎么回答？”南宮嫣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難道天人五衰除了帝靈丹，還有另外解法？”
“事無絕對，天人五衰說到底只是一名準仙帝受的傷，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難治！”
蕭塵無疑是語出驚人。
仙界遺留的千古難題，在他眼中，似乎根本不算什么太嚴重的問題。